虞府的內宅,燈火一夜未滅。
天色放亮之際,深藍的天光下,府外有人咚咚敲門,回來報信兒。
虞大老爺還在同九弟虞郎中說話,便見送信的人被門子帶進來,神色不對。
一向處事沉穩的虞大老爺,抬手止住了虞郎中的長篇大論,皺眉看向來人,沉聲道:“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
“大老爺!河邊出事了!”
虞大老爺斂目定神,口氣威嚴:“江邊怎麼了?好好講明內情。”
“昨兒個還能行船的那條大河,一夜之間就凍上冰了!”
“什麼?!”
虞大老爺扶椅而起。
一旁的濟世堂東家虞嵩,也一臉詫異地跟著站起身,指著那報信兒之人,喝道:“你親眼看見那河水凍上了?”
他替兄長問出了心裡話。
“大老爺,九老爺,小的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豈敢回來報信兒。那爾江河水昨兒晚上都一直沒事,一夜之間就變樣了!”
“不!不對!”那下人急忙改口,神色更加驚恐,“二位老爺,那河水可是大不會兒的功夫,就凍上了,他們都說是老天爺發怒了。”
“胡說八道!”
虞大老爺沉聲罵道。
虞嵩沉思少許,麵朝長兄。
“大哥,方才我與你所說之事,也是九弟在那田家堡親眼所見,不知這二者之間有無關聯。大哥不妨去看看?”
虞大老爺眸光動了動,抬頭道:“你隨我一起去看看。”
“聽哥哥吩咐。”能去看看一夜封河的奇景,虞嵩心裡自然是願意的。
“備車!”
交代完,虞大老爺讓人去通知夫人,若大少爺有何危急,趕快去請盧家醫館的盧弘文。
一輛馬車,載著虞家兄弟二人出了城門,直去爾江河。
不想行至半途,竟然遇上田家的車馬,也往同一方向而去。
虞嵩聽到下人提醒,挑起簾子看了兩眼。
身後傳來虞大老爺低沉的聲音,“是田家的?”
虞嵩收簾點了點頭,語氣很是詫異,頗為不解:“田家這兩年也不走水路,爾江河有變,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大清早地跑過來。”
虞大老爺低頭轉了轉指尖的寬玉戒指,冷漠道:“不自量力。”
這話,虞嵩聽得不是太懂,但他聰明的也沒有多問,反正有些利益爭鬥上的事情,他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好。
他關心的是大哥能不能幫他把那神藥,從謝家人的手裡搞出來方子。
隻要能搞到手!
他敢肯定,他們虞家弄不好會整個爵位回來,都說不準的事。
他就不信大哥不心動
那藥,太厲害了!
大哥不懂醫道,還不曉得那東西的厲害。
虞大老爺的目光淡淡掃過他的臉,“你方才說,盧弘文與那謝家人關係不錯?”
虞嵩見兄長想起這事,方才打斷的熱情,又再次被調動起來,“談不上關係不錯,我看那盧弘文對誰都一樣,那老頭什麼脾性,你還不知道,眼裡隻有病人,哪有什麼高低貴賤的,就是我聽人說,那邊謝家的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