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九山道:“本官正有此意,煩請帶路。”
二人相攜而進縣衙。
熊九山不過進去請安道彆,不耽誤流放隊伍行進,隔著四麵八方的圍觀人群後麵,有幾個交頭接耳之徒,賊眉鼠眼嘀咕幾句,分彆朝三個方向散開。
身後關了大門,曹奇回頭看了眼,這才換了態度,恭敬道:“勞煩熊大人快步隨小人這邊來。”
熊九山會意,點了點頭,加快步伐,隨曹奇去見了生病的知縣馮陳。
“咳咳——”
人還沒進屋,就聽見一聲重咳。
“大人身體要緊,還是不要硬撐,上床休息為好。”
“不要緊。”
剛說完,見曹奇帶熊九山進來拜彆。
“熊大人公務在即,就不必多禮了,請坐。”
大人們談事,盧弘文簡單收拾了藥箱同曹奇一起出了房間。
房間裡隻剩熊九山和馮陳二人,馮陳先是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心裡微微有了點數。
“看樣子,熊大人和那位謝將軍,已經拿定了主意是嗎?”
“托大人的福。”
馮陳披著厚衣擺擺手,“我馮陳無足掛齒,倒是熊大人肯借兵助我此次剿匪,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熊九山說了兩句客套話我,心知馮陳今日讓曹奇在外麵等他,必然不會是請他進來,隨便說說話的。
馮陳說了兩句,果然直接道明想法。
本就生了病的身子,看著就讓人難受,何況是馮陳這個生病的人。
熊九山一時倒真是有些佩服他這個年輕的縣令了。
“大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馮陳喝了口水,聽見他這麼說,高興道:“那我可就直說了。”
“大人,請。”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萸城縣衙外麵蹲守的人,就看見衙役曹奇親自把京城來的解差送出縣衙大門之外。
“在裡麵待了這麼會功夫,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管它大小,趕緊去給主子報信。”
沒多久,熊九山快馬趕上流放隊伍,路過謝豫川身邊時,低頭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再衝到前方。
謝豫川眯眼望著熊九山的背影,沉眸略思索片刻,抬頭繼續趕路。
萸城今日因為爾江河上封了冰,城內十分熱鬨,很久沒有碰上這麼大奇事的萸城人,都從家裡跑出來看熱鬨。
一大早就去外麵看完熱鬨回來的百姓,到了晌午時分,陸陸續續的,也都從城外回來了。
他們不僅僅是人回來了,還把外麵的熱鬨奇聞也都帶回來了。
一個個因為從沒有見過那樣的場麵,都把爾江河上描繪的格外神奇,一會是老天爺顯靈了,一會是老天爺發怒了,再一會,又說成是河神發了脾氣。
這才小半天,傳的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等到萸城知縣馮陳為民祈福生了病的消息,傳出來,那傳的就更邪乎了。
流放的犯人們,這兩天都關在客棧裡麵,差官們不傳,他們上哪裡知道去。
一路從城內往外走,沿途光是聽見百姓們的議論聲,一個個都聽得聚精會神的。
原來今天外麵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都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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