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先前說話的那個人,一旁等了許久,直到魚姬已經不再扶著樹乾,不停地作嘔,他才沉著臉色走過去,離著老遠,喊道:“上車!”
還問?
問什麼問?
既然已經“請”上車了,他還管她們兩個高門大戶的女眷,高興不高興?
寒風冷冽。
魚姬在外麵已經站了許久,車外的空氣確實新鮮的很,比地室內和車廂裡都讓她覺得舒服。
可惜……
她知道他們不可能讓她在外麵休息太久。
重新在脅迫震懾的目光中回到車廂內的魚姬,比下車之前的感受舒服多了。
王媽瞧著她那張小臉,依舊是白得滲人,表情很是擔憂。
魚姬透了口氣,已經好受多了。
她拉著王媽的手,主仆二人在無聲之中,互相依靠。
馬車一如既往地在路上顛簸著,隻是她們兩人很快發現,雖然依舊顛簸,但是力度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讓人十分難受了。
魚姬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
喃喃道:“王媽,我許是沾了這腹中胎兒的福氣。”
王媽點點頭,“姑娘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有福氣的。”
魚姬歎了口氣。
什麼話也沒說。
過了好一會,她轉頭小聲說道:“我方才無意中,好像是聽到虞府交了我。”
王媽沒聽見。
魚姬低聲道,“我自小練功,聽聲聽音都稍微好一些。”
王媽佩服道:“難怪,姑娘真厲害。”
“哪裡厲害,我如今也不過像個貨物一樣,被人扔來扔去。”
王媽拉著她的手,“姑娘,這命運都是說不好的,依我看,那虞府雖然家大業大,真就未必是姑娘的好歸宿的,從主子老爺們,再夫人,諸位姨娘太太們,哪一個是讓人能好過日子的呢。”
魚姬道:“我懂。”
沉默片刻。
“隻是,這世間女子度日,皆是如此,我魚娘生來便是這般,也不過是浮萍一朵,隨波逐流罷了。”
“姑娘好端端的,說的這是什麼喪氣話。”王媽真是擔心她。
魚姬悄聲問:“那金子還在身上嗎?”
王媽愣了一下,瞬間想起來魚姬提的東西是什麼。
“在在在。”王媽目光一亮,從身上隱蔽處翻出了先前突然莫名出現在地室內的一錠金子。
魚姬拿著金錠,目光沉思。
王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過了有一會,兩人隻覺得身下的馬車,似乎已經不那麼顛簸了,像是調轉車頭另換了一條方向。
魚姬將金錠交給王媽,“你把這個拿出去交給他們,就說我們不求彆的,能不能求一點粥水充饑,有孕在身,實在餓的心慌。”
王媽有些可惜這個莫名多出來的金子,魚姬又何嘗不可惜呢。
這可是之前不知哪裡的神仙送給她的傍身銀。
就這麼送出去,心如刀割。
可是……
魚姬盯著王媽手中的金子,沉吟了會,低聲說道:“也許,這塊金錠,便是神明渡我劫難之用。”
事情,就怕細琢磨。
她這麼一說,連王媽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