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部長，領導讓我和你說……這些金子算他借的。」周逸群正色道，「現在情況複雜，有些事他也左右不了，到處都缺錢，這些金子他會拿到銀行質押，先把事給辦了。」

「老首長也不缺這點錢吧？」

許慎有些驚疑不定。

倒不是說鄧光榮有多富有，隻是到了那個級彆的乾部，手頭上可以調動的資源，遠非個人能比的。

「這藥材嘛，自然是越多越好。」林紹文歎氣道，「周主任，麻煩你和鄧老說，借就不必了……秦京茹她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哈，果然跟領導說的一樣。」周逸群笑道，「不過現在不是舊社會了，不至於要個人散儘家財為國效力不是……許部長，麻煩你清點一下，然後送去信用社，我去處理手續。」

「欸。」

許慎立刻派人清點數額，自己則湊到了林紹文身邊，戳了戳他的手臂。

「乾嘛？」林紹文斜眼道，「你彆惹我啊，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嘿，理解理解。」

許慎滿臉堆笑道，「老林，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摸著良心說，我對你怎麽樣？」

任誰拿這麽多金子拿出來，心情都會不太美麗，脾氣暴躁點是正常的嘛。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林紹文撇嘴道。

「我這一生無兒無女……欸，彆走彆走。」許慎拉住了他，媚笑道，「但我不是有侄兒嘛，這樣，你給我個麵子，我把侄兒送給你學醫怎麽樣？」

「許部長，這是被金子迷花了眼啊？」周逸群打趣道。

「老周，你也彆他媽說風涼話，你這輩子能掙這麽一箱金子，我都算你厲害。」許慎瞪眼道。

「那倒是。」

周逸群歎氣道，「你說一個人不貪汙受賄，能掙到這麽多金子……建國以來，這還真是頭一遭。」

「老許，不是我不給你麵子。」

林紹文正色道，「但你也知道……我現在把所有的醫術都傳給李峰了，也答應過他，不再收學生，連我自己的兒子都是委托李曉月教導。」

「唔。」

許慎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以我們的交情，你給我寫封推薦信，讓李院長幫忙教導一下……這沒問題吧？」

「這倒是可以。」

林紹文認真道，「那我等會給你寫封信，你讓你侄子自己去找李峰……」

「感謝感謝。」

許慎頓時笑逐顏開。

「林部長，我兒子現在也馬上讀高中了，您看……」周逸群訕訕道。

「得，我好人做到底，也給你寫封推薦信。」林紹文掏出煙遞了兩根過去，「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頭，如果學醫真的沒什麽天賦，最好是立刻放棄……不然真沒什麽前途。」

「這事我們自己心裡有數。」

許慎和周逸群猛點著腦袋。

學醫吃天賦，他們非常清楚。

以林紹文為例子，秦鍾也好，張予揚也罷，醫術算得了頂尖，但也隻是偏向於某一科，像林紹文這樣，全科精通且青出於藍的，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一箱箱金子被點數後，搬了出去。

秦淮茹她們頗為不舍，但也沒有說什麽。

尤其是秦京茹，她從一個農村出來的姑娘，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數萬人企業的副廠長，如果不是林紹文的人脈，不能說絕對不可能，但也不會這麽順暢。

等金子被搬空後，許慎和周逸群也告辭了，不過周逸群還是寫了一張欠條給了秦京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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