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正的山神(1 / 1)

木板不比水泥,無論你鋪幾層,踩在上麵總會有鬆動的感覺,這是不可避免的。

“這裡的所有的房子,無論是否有人居住,都盛放著某樣東西,偏偏唯獨這一間是荒廢的,難道不可疑嗎?”

白泱很奇怪,她覺得翟迦或許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從種種態度來看,翟迦又並不像是會幫白泱的人,反而,他會將白泱往死路推。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沒有翟迦,她很難發現這麼關鍵的信息。

翟迦這個人,的確讓人看不透。

“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法子,讓那些靈魂認為紙人才是他們真正的軀體。”白泱朝著黑袍人走了兩步,近到即便黑袍人戴著麵具,也能一眼看出他臉上的詫異神色。

“從一開始,你就成了掌控全局的人。所有人都對你言聽計從,就像那些村民,或者應該說是你造出的傀儡。他們既然已經被你殺害了,你又何必接著自導自演。”

白泱直直看著黑袍人,“入棺儀式,你是在祭奠你自己嗎?”

黑袍人的麵部逐漸扭曲,他對著村民大喝:“抓住她!”

話音剛落,無數的紙人村民便蜂擁而至,儘數朝白泱撲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白泱露出了一個無邪的笑容,她低聲對黑袍人說:“你已經沒機會了。”

【副本時間顯示:12:01】

【恭喜玩家白決完成主線任務1(逃離入棺)積分+200】

【因入棺失敗,該副本的村民將進入懲罰階段,距離洪水降臨還有最後三十秒】

係統的播報聲剛一完,地板突然極速顫動起來,不少紙人村民開始麵露惶恐,包括黑袍人。

他猛地回過神,轉頭瞪向白泱,“你在故意拖延時間!”

白泱笑了笑,不置可否。

總算是拖夠了五分鐘,換作平時,白泱一定言簡意賅,哪還廢那麼多話。

黑袍人目眥欲裂,眼睛紅得簡直要滴血來,他快步上前,猛地掐住白泱的脖子,“你憑什麼!”

黑袍人的五指一收,白泱頓時被掐得快喘不上氣。

她蒼白的臉色漲得通紅,嘴上卻強抿著笑,斷斷續續說:“你這場,自導自演,的鬨劇,該結束了。”

話音剛落,雷聲冷不丁在耳邊爆響,密集的大雨從遠處轟隆隆黑壓壓地橫掃了過來。

不少的紙人村民尖叫著,紛紛逃散。

黑袍人青筋暴起的手可見地在發抖,他控製住自己的理智,鬆開了白泱的脖子,接著迅速朝寺廟外跑去。

“咳咳……”白泱半跪在地上直喘氣,說話的聲音還有一些抖,“係統。”

白泱跟前彈出一塊麵板,同時一支筆浮現在麵板前。

【問題:隱藏在村民中的山神是誰?】

白泱拿起筆在光屏上寫下黑袍人。

【正在進行檢測……】

白泱出了口氣,全身鬆懈地躺在地上。

然而這時,麵板霎時變紅,同時,係統的播報聲傳出。

【回答錯誤】

白泱困惑,“你在和我開玩笑?”

【係統測定不會有誤哦「微笑」】

白泱一手撐著地麵,勉強站起身,她整個人看上去還有些搖晃。

“怎麼會這樣?”

事情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一切都在預料中,應該不會弄錯。

白泱陷入沉思:“如果不是黑袍人,還能是誰?”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誤。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思路走向了一個錯誤的方向。

寺廟裡漆黑一片,唯有呈放在香案上的紅燭發著淡淡黃光。

白泱半張臉隱沒在黑暗中,雙目猶似一泓清水。

她身上還穿著那件紅色嫁衣,頭戴鳳冠,雪白的脖頸上留著剛才黑袍人掐出的紅印。

白泱其實沒太大感覺,隻是這具身體太脆弱了,隨便一點小傷就看上去觸目驚心。

外麵是驚天動地的雷響,夾雜著暴雨衝刷,波濤翻湧的巨響,比起外邊,廟裡就靜謐多了。

白泱腦海中驟然閃過某個橋段——她想起來了。

從一開始,白泱就沒有確信黑袍人是山神,僅僅隻是推測!

是什麼時候開始確信的?

遇見翟迦後。

翟迦的出現不是偶然,他從一開始就在引導白泱往一個錯誤的方向走,處處掩飾,旁敲側擊,以一種隱晦的觀點去誤導白泱。

比起憑空直說,這樣看上去無意的舉動,反而大大增強了自身的信服力。

難怪翟迦明明要害她,卻還是帶她回村莊,也難怪他非要將白泱引到寺廟裡,然後才實行抓捕。

原先在路上時,白泱就感到了一絲不對。

雖然翟迦說這裡一般沒有村民出沒,但一路上未免太順了。

一個村民都沒有,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了。

原因隻有一個,這家夥從一開始就規劃好了。

白泱從來就沒相信翟迦,包括自己會被出賣也是白泱早就預料好的。

她隻是利用了這一點,恰巧促成自身的目的,隻是沒想到低估了翟迦的能力,他的目的遠不僅於此。

白泱一直以為黑袍人是那個操縱全局的人,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翟迦。

那個有意將你引上歧路的人,往往是最想要掩蓋的就是自己。

真正的山神,就是翟迦!

“係統,我要重新填一次。”

【很抱歉的通知玩家,下一次填寫的冷卻時間為1小時】

【請玩家於1小時後再申請】

白泱:“???”

白泱:“……”

白泱:“你大爺的!!!”

還設冷卻時間?什麼東西啊!

耳邊又是一聲雷響,狂風已經吹到了廟裡,有幾根紅燭火光微弱,直接被吹滅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泱顧不上在廟裡待著,急忙跑出去查看情況。

“竟然還得留在這個鬼地方!”她一邊拽著婚服一邊跑,心裡瘋狂吐槽。

現在寺廟裡的紙人零零散散,大部分已經走完了。

白泱剛一出門口,一陣狂風猛地對著她刮來。

白泱的婚服被吹得向後狂飛,四周都被黑暗籠罩,儘管如此,還是能看見現在村裡的情景現在是一團糟。

洪水如猛獸般傾瀉,樹木的枝丫被吹吱吱作響,有幾座木房已經被洪水覆蓋,不見蹤影。

包括這座寺廟,好在地處高處,否則早就同那些房子被一同淹沒。

但洪水已經淹沒了四分之一的台階,暴雨還在狂下,馬上這座寺廟也會成為洪水的下一個吞噬對象。

寺廟外陸陸續續站滿了紙人,他們隻是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就如同被定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白泱神色如常,儘管內心已經把係統和翟迦罵了無數遍。

能被白泱挨個罵的人數不勝數,但唯一能被白泱單踢出來罵無數次的人卻在少數。

雖然在現實世界,與白泱要好的幾個朋友都親切地稱她為“芬芳姐”,但那位芬芳姐也沒有揪著一個人不放的習慣。

到了這裡,係統和翟迦確實打破了白泱的慣例。

“現在得找找有沒有什麼用的上的東西。”想著,白泱頭一偏,正好對上黑袍人幽怨的眼神。

白泱咽了口唾沫,揮揮手:“嗨,好巧哈……”

黑袍人的渾身都是濕透了,顯然剛經受過一場暴雨的洗禮。

“你現在怨我也沒用。”白泱先行掌握話語權,“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殺了我,你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白泱還真是把自己抹得一乾二淨,搞得彆人是惡人,她才是無辜受牽連的那個。

“你不是通關了嗎?”黑袍人斜睨了白泱一眼,“嗬,等著來看我們笑話。”

白泱不由一怔:“你怎麼知道我玩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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