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淺陌思忖：“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好比一個迷宮。”
白泱否認明淺陌，“不，比起迷宮，我更願意相信這個由兩個空間拚湊到一起的結果。”
“因為一般迷宮一共分為多條路徑，而且還具有多條分叉路口，一邊可通行，一邊不可通行，而我們現在走的這條路一直沒有變化，它始終沿著一條直線延伸。”
“所以是迷宮的可能性並不大。”
聽白泱這麼一分析，明淺陌覺得有些道理。
“打個比方吧。”
說話間，白泱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支馬克筆，她在地上畫了一個圈。
“假設這個圈代表我們兩個。”白泱在小圈外畫了一個更大的正方形，“而這個正方形代表我們所處的空間。”
筆尖落在正方形的一條邊上，“這裡就相當於空間的邊界，也就是路的儘頭。”
“邊界覆蓋了道路的儘頭，應該是有某種力量扭轉了這個遮住道路的空間。當我們到達這個空間時，它的另一端會拚接到起點的位置。”
白泱畫了一個箭頭，正方形的右邊邊長指向左邊邊長。
明淺陌恍然：“所以不管我們怎麼走，都會回到起點的位置，因為中間有一個空間，始終將我們與道路的儘頭隔離開來。”
白泱讚同地點點頭，“沒錯。”
“不過直接在那裡安插一個水鏡不是更好嗎？”白泱想了想，“係統還真是多此一舉。”
係統：【……】
明淺陌覺得此話有理，說：“可能是空間太多，閒的沒處用吧。”
【……】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副本主要涉及到了空間原理。”白泱看向明淺陌，補充道，“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打破這層原理。”
又是那個熟悉的笑容，之前在《狂歡咒樂場》幾次把他當工具人，也是這個笑容。
不用白泱多說，明淺陌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白泱伸出右手，“很高興與你再次合作。”
明淺陌看了看那隻纖細白皙的手，想了想，象征性地回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
儘管沿路都是一片黑白色調的廢墟，但仔細觀察，還是有一些不同之處。
“大概是從這裡開始。”白泱預估著距離，環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這裡應該就是兩個空間的交界處了。”
他們在原有的基礎上後退幾步，雖然隻是估計，但子彈無視氣流的影響，照樣會打在那層空間上。
工具人明淺陌手中多了一把純銀手槍，他看向白泱，說：“我不確定特殊的物理攻擊是否會造成實質性傷害。”
說實話，他對這個根本不抱希望。
白泱笑了笑，“沒事，淺試一下而已。”
明淺陌：“……”
還真就工具人實錘了。
前麵是荒涼延伸的小路，一切看上去並沒什麼異樣，但有時候，眼睛是會欺騙人的，不能僅憑視覺的感知。
一把純銀的手槍赫然落在明淺陌的左手，他雙手握緊，緊接著，瞄準前方。
砰砰砰——
幾聲槍響過去，入眼可見的是，子彈在穿過一定距離後，突然消失了。
而眼前的景象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事實證明，物理攻擊無效。
明淺陌收了槍，白泱則百無聊賴地玩撲克牌，剛從商店買來消遣的。
開始懷念以前和人打牌的時光了，記得當時沒一個人能贏過她。
兩個人都沒表現出失落感，倒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那怎麼辦？明淺陌大腦瘋狂運轉。
一張紅心J從手中滑落，白泱低身把它撿起來，放置牌頂，唰唰唰，又開始洗牌。
明淺陌望著她，臉上的表情豈止是無語。
“你一點都不緊張嗎？”明淺陌強忍著無語的心態，“萬一我們被一直困在這。”
“沒什麼好緊張的。”白泱回了一個笑，手裡卻依舊洗著那副牌，快到明淺陌甚至快看不清。
“反正副本裡沒有死局，仔細想想總能找到突破口。”
大約過了十幾秒，白泱的手停了。
她抽出頂部的一張牌，正是掉落在地上的那張紅心J，白泱又將紅心J插回牌中，抽出了第二張牌。
joker王牌。
“而且我相信每個人手中都會有自己的王牌，更何況像你這種高級大佬。”白泱笑吟吟地將牌麵對準明淺陌，“不是嗎？”
看著那張小醜笑臉，明淺的一本常態地說：“但是一般情況，沒誰會輕易亮出自己的底牌。”
明淺陌反問，“你不也是嗎？”
遊戲一共幾千名玩家，特彆像那些有些本事的，沒有哪個人不留底牌。
畢竟在這種危機重重，一不小心就會喪命的遊戲中，有個底牌總歸是好的。
至少你有和彆人談判的籌碼。
白泱笑了笑，“不，有一點你說錯了。”
見明淺陌微愣，白泱直視著他，神情淡漠，緩緩開口道：
“我沒有底牌。”
“……”
短暫的沉默。
明淺陌抽了抽嘴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當他以為白泱會說出反駁的話時，白泱這句話屬實是給他整破防了。
沒有底牌，你憑什麼這麼有底氣?
但很快，明淺陌便皺了皺眉，明顯一副我不信的樣子。
白泱可沒管他信不信，她慢悠悠地收起撲克牌，在明淺陌長久的凝視下，依舊沒有回應。
就當明淺陌快放棄時，白泱突然道：“你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嗎？”
“什麼?”
“係統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呢？”
白泱道：“為什麼從一開始，它就要設置一個大難關，這樣的用意是什麼呢？按照一般的策劃，它為什麼不將這個設到最後呢？而是提前了這麼多。”
一下子拋出這麼多問題，明淺陌一時語塞。
“這麼設置一定有它的用意，還記得我們在裡世界見到的小時候的自己嗎？”
明淺陌點頭，沒弄懂白泱為什麼要提這個，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他們可以自由地穿過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