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秋月在床邊用頭發梢掃了掃萬傾天的鼻子,二公主睡得可真香。
萬傾天伸了伸手,嘴裡呢喃著,
“彆鬨,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說著便“嘿嘿”的笑了起來。
秋月看著傻笑的她,便大聲的說道,
“二殿下,該起床了!”
她忽然被秋月的喊聲驚醒,揉著眼睛抱怨說,
“秋月,你把我的好夢給吵醒了,罰你早上不能吃菜,隻能吃飯!”
秋月聞言,心裡叫苦,齋飯已經沒什麼油水了,還不讓吃菜,二公主可真是會折磨人。
萬傾天梳洗後,便去找羅空拿了瀉藥。
他不忘叮囑她,此藥每次隻用一點點便可起效,定不能多用,她敷衍的點了點頭。
吃完早飯後,回到房裡。
該怎麼讓夏瑾言吃了這瀉藥?
誒,有了!
她裝作和尚念經的樣子,邊說邊搖頭,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陪在旁邊的秋月看著萬傾天有些害怕,拉了拉玉階的衣角,不解的看著玉階。
玉階給了他一個“二公主這個樣子你還沒習慣”的表情。
她突然起身說道,“我們走,我要去給夏郎君道歉。”
眾人聞言大吃一驚,二殿下這葫蘆裡是賣的什麼藥。
萬傾天一行人來到了夏瑾言的房間,她敲了敲門。裝作溫柔的說道,
“夏郎君,在房間嗎,傾兒來給你道歉了~”
屋裡夏卿影正陪著夏瑾言看佛經,聽到萬傾天的聲音,他猛地起身,打開了門,傲嬌的說,
“你來乾什麼,道歉,道什麼歉?”
她聽見夏瑾言這麼說,也不生氣,諂媚的說,
“自然是為了之前對夏郎君的種種荒唐行為道歉呀,您大人有大量,還望能原諒小女。”
萬傾天身後三人被嚇到:
這還是我們二公主嘛!
夏瑾言看她這麼恭敬,頓時下巴抬得更高,對著萬傾天翻了個白眼,得意的說道,
“看你如此恭敬的份上,本郎君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你要寫個歉結書,裡麵清清楚楚的標明你對我的道歉之情, 並且要在整個京都張榜公示。”
她心想,夏瑾言還真是個瘋子,這樣本來不知道他被輕薄的人,都要知道他被玷汙了,白瞎了這麼嬌媚漂亮的長相了!
不過臉上還是做了個恭敬的樣子,柔聲說道,
“自然是了,夏郎君所言極有道理,不過要全城張榜是件大事,我們進屋好好商談一番可好!”
夏瑾言聽到她答應了,十分得意,便將眾人迎了進來,她看見夏卿影也在,對著她燦爛的笑了笑,我的蓮花美人!
夏卿影對著她緩緩行了個禮,微笑的看著她,心裡想著: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夏瑾言得意地坐在凳子上,萬傾天進來偷偷瞥了眼茶壺,便說道,
“夏郎君,古人都愛敬酒表示歉意,今日我便以茶代酒向您賠個不是。”
她就拿起茶壺和茶杯,背對著夏瑾言倒了起來,她緩緩的把袖子裡的瀉藥全倒進了杯子裡,心裡暗笑。
讓你得意!
秋月這個角度瞥見了她下藥的過程,她和他眼神對視,眨巴了下眼睛,示意不準說話,秋月連忙低下了頭。
而夏卿影的餘光也掃到了她的小動作,不動聲色的拿著手帕擦了擦嘴角。
她彎腰恭敬的把茶杯遞給了夏瑾言,裝作溫柔的說,
“夏郎君,喝了這杯茶,我們從此就是朋友了,你可不能再生氣了呀。”
夏瑾言很是受用她這恭敬的樣子,得意的拿起茶杯一飲而儘。
萬傾天內心狂喜,耶!
喝完了茶水,他一臉傲嬌的說道,
“下麵我們來談談歉結書的事情吧,你,”
還沒等他說完,萬傾天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大聲說道,
“什麼歉結書?要寫也是你給本公主寫,不自量力的瘋子!”
說完還沒等夏瑾言反應過來,便拂袖而去。
隻留下夏瑾言呆愣在房間裡。
他反應過來,頓時火冒三丈,跟著出去,在門口大罵道,
“萬傾天,你這個瘋子!我和你沒完,你竟然敢耍我!啊啊啊啊啊!”
一邊喊一邊跺著腳。
夏卿影見狀,緩緩的走到他身邊,緩聲說道,
“叔叔,彆生氣了,氣大傷身,而且這是在寺廟,如此怕是不得體。”
他聞言,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使勁關上了門。
萬傾天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聽到“啪”的一聲關門聲,頓時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她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用手拍打著秋月的裙角,說道,
“哈哈哈,秋月,秋月,你看他氣的,還真以為本公主要給他道歉呢!”
玉階看著她,瞥見秋月心虛的樣子,對著他問道,
“秋月,你說,公主做了什麼事?”
他抬頭看向玉階,害怕的努了努嘴,剛要回話,便被萬傾天攔住,她說道,
“沒什麼事,玉階,不過是看最近天乾物燥,夏郎君火氣有點大,幫他泄泄火而已。”
玉階聞言,頓時明白二公主剛才為什麼那麼恭敬的給夏瑾言敬茶了。
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公主,你又私自行事,萬一真把夏郎君吃出個問題來,夏家不會罷休的!”
她伸了伸懶腰,淡然的說了句,
“不會罷休又怎麼樣,萬飛天那麼害我,母皇竟然罰我來寺裡清修,夏家若是想害我,我也一起受著好了。”
萬傾天實際對女帝處理此事的方法十分不滿,而且女帝長著她那冷血父親的臉,女帝的操作讓她覺得好像現代的父親也穿越到了她身上。
隻是這些日子儘量不讓自己想這些糟心的事情,她隻想好好活著!
玉階有些心疼,但是又有些生氣二公主整人的事情,他歎了口氣,便回了房間。
秋月在一旁說道,
“公主,尚宮也是為了你好,我們這次是來清修的,要真是鬨出什麼事情讓女帝知道可就不是清修了。”
她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裝作生氣的問,
“秋月,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就讓他一直這麼欺負我嗎?”
秋月有些害怕,不知怎麼回話,便低下了頭,而後帶著葉朝回房了。
萬傾天覺得無趣也回了房間。
隻是她把大門敞開,坐在茶桌的位置,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夏瑾言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