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哈爽朗一笑:“不瞞您說,我來大宋,交換皮貨不是主要的,我們是想做馬匹生意,但是又毫無頭緒,所以,想跟您打聽打聽。”
青蓮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碰到兩個密探呢,把我興奮得,原來是做馬匹生意啊,難怪與其他商人不一樣,不過馬匹交易,是兩國不允許的,廖靖交易馬匹,也是私下接觸,這種殺頭的買賣,他從哪裡打聽到的?
青蓮敬了蘇哈一杯酒,沒心沒肺的說:“西夏與大宋,明文規定,不能有馬匹和兵器交易,您不怕砍頭?”
蘇哈虛心的一笑:“怕啊,開始馬上就冬季了,我們也要吃飯啊,隻好冒險來宋國,換點糧食。”
青蓮正要問他們都有什麼馬匹,一想,不對啊,馬匹都是廖靖經手,既然他們知道可以用馬換糧食,為何不直接找廖靖,而是來找我?有詐,差點說漏嘴了。
青蓮嚇出一身冷汗,臉上還是很鎮靜:“大哥,你不怕砍頭,我們北宋人可是怕砍頭啊,我們皇上頒發了告示,但凡有馬匹武器交易,必然砍頭。您看我們大宋,好吃好喝,生活又富裕,誰吃多了去冒這個險?”蘇哈麵色有點尷尬,悶悶的喝了一杯酒。
青蓮又熱情的說:“皮毛也可以換糧食啊。還有地毯,我們大宋人很喜歡,做生意就做生意,不要把命也搭上,沒有必要。”
蘇哈歎了一口氣:“不是艱難,我們也不敢冒這麼大風險啊,唉。。我也是聽說了驛站有人交易過馬匹,所以才來尋找一條生路。”
青蓮一笑:“那不算交易,是你們西夏商人,在路上遇到大雨,貨丟了,回不去了,有個公子哥可憐他,收了他三匹破馬。那可是西夏商人都看見了的,僅此一次。”
青蓮又無可奈何的說:“本來西夏就貧瘠,你們那大王,三天兩頭的打仗,打仗不要錢嗎?碰到這樣的大王,是你們的悲哀啊,我們皇上就不一樣了,減輕賦稅,加大貿易,人人都有飯吃,我們大宋老百姓實在太幸福了。”
蘇哈慌亂的看看小廝,忙打住青蓮:“方老板,您不能這麼議論我們大王。”
青蓮看著臉都白了的蘇哈,忙收住:“好,好,我不說了,看你嚇得,估計你們大王,平時沒有少苛待你們。蘇哈,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下次多帶點皮貨來,我幫你找一兩個糧食商家,保證換的大米滿意,唉,老百姓,你隻要自己有飯吃就行了,可彆做那砍頭的事,不值得哈。”
蘇哈尷尬的笑笑:“方老板說得對,既然做不了馬匹生意,那我們就做皮毛,謝謝你的直言,蘇哈認你這個朋友,以後還得多多照顧啊。”一旁的小廝,不說話,隻喝酒,都快喝了一壺了。
青蓮端起酒杯,對蘇哈和小廝說:“我敬你們一杯酒,酒樓還有其他事情,你們慢吃,我就不陪你們了。”說完一口喝完了,自從接觸了西夏人,青蓮的酒量也上漲了。
廖玥一直守在包廂外,要是青蓮有危險,她必然要衝門而進,拚命救出青蓮。然而,青蓮沒事人一樣的出來了,就是臉蛋有點紅。
廖玥直接把青蓮拉到三樓休息室,神秘的問:“怎麼樣?密探沒有為難你吧。”
青蓮甩開廖玥的手:“什麼西夏探子,就是兩個馬商,想跟我們走私馬匹。”
廖玥愣了半天:“啊,不是密探啊,搞得我緊張了好久。青蓮,下次你先搞清楚狀況,害得我興奮好久。算了,我下樓去招呼客人了。”
廖玥滿臉不高興的走了,青蓮看著窗外,風一吹,頭腦也清醒了不少。他們是馬商?我推掉了這樁買賣,對廖靖是否有影響?晚上回去以後,再問問廖靖吧。
蘇哈和原木天吃完飯,也沒有再聽小曲,急匆匆的回客房去了。大門一關,蘇哈點頭哈腰的對原木天說:“大王,看來交易馬匹,隻是一個謠言,今天您親眼所見,應該相信了吧。”
對,這個小廝就是西夏王李元昊,他膽大包天,居然親自來了大宋。西夏不少坊間謠傳,說西夏人與大宋有馬匹交易,他非常生氣,便喬裝成商人,親自來了。
李元昊往床上一躺:“是謠言更好,如果真的有馬匹交易,我定要北宋皇帝付出慘痛代價。蘇哈,你來大宋以後,有何感想?是不是像那老板說的一樣,我太喜歡打仗了,所以才民不聊生?”
蘇哈嚇得跪在地上:“不,不,大王,方老板哪裡懂政治,我們西夏貧瘠,如果不打仗,爭取好處,隻會更窮啊。”李元昊笑笑:“不過這女老板挺有意思的,小小年紀,撐起一個皇家酒樓,說話待客,落落大方,溫文爾雅。比我那隻知道騎馬的皇後強多了。”
蘇哈腦門全是汗,大王啊,我們是來探查情報的,你不會對老板動心了吧?萬萬不可啊。
李元昊對跪在地上的蘇哈說:“今天累了,去備水洗澡吧,你睡外麵的地毯上,免得彆人發現了端倪。”蘇哈忙叩頭:“是,大王。”
洗完澡,李元昊躺在柔軟的被窩裡,不禁感歎,大宋人也太會享受了,這麼柔軟的被窩,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莫非是江南絲綢?
還有那女老板,怎麼會那麼溫柔體麵的?一顰一笑,都讓人陶醉,身體的清香,讓人流連忘返,唉,可惜了,都是大宋的,什麼時候我們西夏能攻打到京城,美女金錢不都是我的了嗎?想著想著,抱著被子,鼾聲如雷。
晚上回到家,廖玥是氣不打一處來,把青蓮和廖靖好一個數落:“你們也不打聽清楚,我還真以為碰到了什麼密探呢,興奮半天,結果是一個想發財的馬商。”
廖靖和青蓮尷尬的互看了一眼,能怪我們嗎?誰要他們與普通商販不一樣呢?廖玥發完牢騷,去後院陪朱妙去了,自從母女倆和好以後,那親熱得讓人眼紅。
青蓮若有所思的問廖靖:“如果他們是真的做馬匹生意,我又推掉了,會不會對你不利?”廖靖安慰道:“馬匹生意,本來就是要十分慎重,你做得對,來日方長,不摸清底細,也不能魯莽行事啊。”
看青蓮還在沉思,廖靖拉起她:“走,夜深了,我送你回去,我能不能跟你睡一晚?一人一床被子的那種?”
青蓮思緒被拉回來了,罵道:“不行,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你。”
廖靖色眯眯的說:“等我們成親以後,我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得寸進尺。”青蓮羞得滿臉通紅,追著廖靖踢,廖靖一把抱起青蓮,喊馬夫:“趕車送夫人回家咯。”青蓮摟著廖靖的脖子,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廖府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