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部聞訊而來的鄰居裡。
最興奮的就要數棒子跟櫻花了。
因為去探查九州,這不僅僅是主人的命令,同樣還是它們今後能否飛黃騰達的關鍵。
近些年眼看著雄鷹日漸衰老,不再像過去那樣魁梧有力,能輕易的把它們擺成各種姿勢玩弄。
本來就不是什麼死忠分子的櫻花跟棒子,它們自然要想著給自己謀求後路。
而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能比九州更合適的?
畢竟,真要是計較話,往前數兩百年,他們可是帶清的忠犬,再往前的曆朝曆代,也是經過冊封的,正經八百的臣屬國。
相比之下,跟著阿鷹隻是為了生活,九州才是真正的親爹。
現在親爹眼看著要發達了,去找上門求求一求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以它們過往的經驗來看,九州人講究麵子,隻要它們表演的誠懇一點,姿態放低一點,把對方捧的高高的,不愁沒機會。
萬一能起飛的話,親爹吃肉,它們也能喝口湯。
當然,前提,這些消息都是真的!
這幾個月裡九州的異動都是因為神靈顯靈,而不是某種罕見的自然現象,否則,要是後者的話...其實,也沒必要這麼快談更換門庭的事情。
老鷹雖老,尚能飯否。
事關今後的國運走向。
櫻花跟棒子幾乎拿出了最嚴謹的態度,不光是派出了正經的拜訪團體,還私下糾結了一批民間人士,前往九州探查情況。
而九州,自己家裡還一團糟,才沒工夫搭理外麵的風風雨雨。
在地震停止之後。
十多架飛機從津門機場啟航,前往天南海北。
沒辦法,原本在專家們的預測中,按照以往慣例來說,這次事件應該會降臨在黃土高原跟河西走廊附近。雖然這次烏雲籠罩的範圍大了一點,但也無非就是動靜大點而已。
但沒想到,這動靜確實大了一點——指間宇宙·
整個九州都動蕩不休。
處理中心的電話更是接連不斷,不是哪兒突然冒出來一座山脈,就是河流改道,隔壁擴張——雖然來自大唐的土地,比小破球上的好了許多,但原型畢竟是西域跟中亞,所以略顯荒涼的戈壁才是這次地脈呈現的主要方式。
這也就罷了。
關鍵是,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土地,讓原本四通八達的路麵體係大打折扣,一些地方的電線,網絡也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方方麵麵,要修繕舊的線路,也得營造新網絡。
堪稱是損失慘重!
當然,這些損失也隻是一時的,頂多就是最近過的拮據一點,等到日後這些土地後續利用起來,彆的不說光是賣地就足夠把損失彌補回來,還能大賺一筆!
不過,這些跟祁汪乃至處理中心的專家們都沒什麼關係。
他們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些新冒出來的土地跟之前有沒有聯係,另外重要的事情就是挖掘遺跡了。
之前從永定河下陸續發現的遺跡,給他們可是帶來了不小的收獲。
填補,曆史空白還是其次。
關鍵是其中有許多東西涉及到了超凡力量,在佛道兩家嘗試過後,均確定了這些東西的真實性——值得一提的是,有了這次的發現,和尚跟道士們也嘗試了自家原本的術法。
發現隻要在永定河區域,那麼部分術法就能發揮效果。
之所以說部分,是因為召喚神靈,驅禦幽魂的法術全部失靈。
當然這也不奇怪,按照道門高功們的解釋,如今九
州的天地剛從末法之劫中複蘇,召喚不來神靈才是正經事情。倘若這些法術都能一用就靈,那才叫出大事了!
既然確定了法術能夠修行。
那自然得趕緊動手,絕不能坐視這些遺跡流落在外,萬一被壞人得到了,學會了其中的法術。
那他所能造成的破壞,可遠比身為普通人的壞人要多多了!
當然,財帛動人心,為了防止開發遺跡時,有人玩火耗/飄沒的那一套,祁汪早早的就請了士卒的協助。
按一隊士卒,一支考古隊,再加上各方麵專家,以及一僧一道的配置,組成了十多個分組,乘坐飛機趕往天南海北。
就在祁汪靠在飛機的窗戶邊,腦海中思緒翻飛,怔怔出神的時候。
他忽然感覺到麵前的雲層有一些不對勁。
「艸!」
在一片純白的雲海之中,有那麼一朵雲彩特立獨行,呈現淡淡的烏黑之色,關鍵是,在雲上祁汪看到了一個人影。
一個穿著現古代服飾的人影。
他心情一激動,下意識的想要往前蹭讓自己看得更仔細一點。
但就那麼一恍神的功夫,那朵烏雲就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再四下觀察時,目光所及隻能看到色彩純白的雲海。
祁汪心裡鬱悶,動手砸了一下座椅的扶手,發出「咚」的一聲,他這一番動作頓時吸引到了周圍的視線。
「我需要一個會做心理側寫的,快,要趕快!」
祁汪站起身來,高聲喊道:「如果飛機上沒有,就聯係附近的城市讓他們準備好人,並且尋找最近的機場迫降!」
就說兩句話的功夫,祁汪發現自己腦海中,關於那個人的樣貌已經淡忘。
甚至連他的身形也在逐漸模糊。
好在為了考古遺跡,飛機上的人員配套很齊全,專家裡剛好有一位曾經學過這方麵的人才,在祁汪的描繪下,將畫像臨摹了出來。
專家神情古怪的把畫像遞給了祁汪。
看著紙上的素描,雖然缺少了臉,身上的一些細節也模糊不清,但感覺跟自己印象裡的差不太多,確定了之後他將這張紙交給了飛機上的道士。
「額,祁.局,老道能力有限,認不清,您還是讓那邊的光頭看看吧。」
道士臉上保持著微笑,伸手將素描畫遞了回去。
作為一個道士的基本功,從小就得默背真靈位業圖,熟識漫天仙神。
但,這張紙上給的信息太少了。
臉龐是模糊的也就算了,身上一些關鍵的地方也模棱兩可。
這不是純粹為難人嗎?
不過,雖然沒能認出來紙上的這位尊神究竟是哪位,但看身上服飾的樣式,應該是自家的神靈沒錯了。正好他一抬頭就看到了旁邊位置上探頭探腦的和尚,道士嘴角一勾,計上心頭。
而另一邊,看著紙上的素描,老和尚牙根緊咬。
他雖然認不出紙上的素描,但他懂道士啊!對方撅起來,他就知道
好一個牛鼻子,這個仇,貧僧記住了!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睛,互相點頭,微笑,再回到位置上時,各自扭過了腦袋。
佛道二者之間,已經爭執了數千年的時間,即便現在被叫到了一起,也不會放下心中成見。
畢竟在過去雙方因為辯論,鬥法,互相拐帶弟子...早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
要他們握手言和,恐怕比登天還難。
唯獨一個祁汪,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中暗罵了一聲。
張珂
對飛機上發現的後續並不關心。
在察覺到自己的行蹤被發現之後,他就潛進了雲層之中,把雲霧的顏色換成了白色,再將自己包裹起來再出發。
這也並不是他不謹慎,關鍵沒想到。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地麵上的交通都已經陷入了困難,天上的飛機仍然勤耕不輟。
張珂有些不能理解。
雖然說,在著手拚地圖的時候,張珂也多耗費了點心力,讓這些新冒出來的土地避開了絕大部分的設施。但損失仍舊會存在,況且最重要的是這些新融入的土地散落在九州各地,將原本的九州麵積等比擴大了兩圈。
這種情況下,燃油跟航線難道不應該重新補充跟規劃?
這架飛機就有些奇怪。
這些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但很快張珂就將之拋在腦後,他如今身軀的蛻變雖然還在進展當中,但麵板上已經將威武聖佑靈王的神位頭銜帶在了身上。
對方不過一個普通人,魂魄脆弱,還承受不了記憶張珂本體的負擔。
自然而然,為了保證安全,不至於自己變成個傻子,它的潛意識會幫他忘記張珂。
用不了幾分鐘,張珂在他腦海中就會隻剩下一點殘存。
換句話說,他知道自己在飛機上看到了飛人,但具體男的女的,長什麼樣全都不知道。
在飛到自己家的上空之後,張珂隱去了身形從天上回到了民宿之中。
水裡的龍魚看著憑空出現的身影,小心臟緊張了一瞬,但在看到是張珂之後直接半個身體浮在了水麵上:「老爺,我一直都有好好看家!」
「您的快遞我都放在了大廳裡,每個房間每天晚上我都會打掃一遍...」
聽著龍鯉的表功,張珂輕輕頷首:「會說話了,煉化了橫骨?」
聽到老爺關心自己的修行,龍鯉興奮的甩動著尾巴:
「是,多虧老爺仁慈,靈機灌溉,小妖才成功煉化了橫骨,估計再有三五個月就能夠初步化形長出手腳,到時候就能更好幫老爺處理雜事了。」
它也很急。
但急也沒用,妖物血脈越是濃厚,就越難以成功化形。
它這三五個月,還是全憑張珂留下的身體自主產生靈機,靠著每天浸泡才能有怎麼快的速度。要不然,按正常來說,即便是煉化了橫骨之後,它若是想要化形也得花費幾十年的苦修才行,哪兒像現在這樣。
隻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
相比之下,自己那些個同族雖然得到了老爺的些許恩賜,但受限於自身條件並沒能魚躍龍門,仍舊保留著錦鯉之軀。
雖然沒能享受到血脈的便利,但普通也有普通的好處,在化形上麵要比它容易太多了,但...它們太不爭氣了。
即便有自己時時刻刻的教導,也是每天得過且過的混日子。
遊蕩在池子裡,對天發呆。
隻有餓了的時候,才會吃幾口靈機填填肚子,然後一轉頭就又發呆去了。
日複一日。
要不是沒得到老爺的首肯,它早就把這些個廢物踢出去了。
不求長進的家夥,不配待在老爺的魚塘裡!qδ
畢竟從誕生到現在,時間還短暫,又沒有經曆過人情世故,龍魚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魚頭裡的想法幾乎都刻在了臉上。
見狀張珂笑了笑。
他也想過把這些玩意都扔了,僅僅隻留下龍魚一個妖物培養算了。
但想想,自己先前投資的龍骨粉末,以及這些時日裡來它們吸收的靈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沉沒成本太大了!
況且,現在
有了新技能,張珂也不需要再等了。
抬起手來,隨著心念一動,一道色彩混沌的光芒從他手指尖彈射了出去,落在了池子裡。
下一瞬,魚塘裡浪花飛濺。
數條足有一米長短的碩大錦鯉,忽然從魚塘深處鑽了出來,擁擠在水麵上,大口大口的吞吸著那散落在水麵上的光芒。
隨著它們的動作。、
那色彩夢幻的光芒隨水逐流,落進了魚口。
下一刻,那原本肥碩的魚身縮小了一圈,魚鰭變換成了兩雙手臂,魚尾從中間劈叉,撕開,形成了雙腳......這些碩大的錦鯉,在此刻仿佛都變成了泥捏的一樣,被一股無形之力揉扁搓圓。
隨著身軀的改變,原本筆直的魚頭變的也能小幅度轉動了。
隻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它們的形象更加接近於西方故事裡,魚人的外表,但卻沒有對方外貌那麼猙獰,畢竟本體是錦鯉變換來的。
而且..被點化,初步化形之後,那雙核桃大的死魚眼裡,時不時就會有一道光芒閃過,看起來有些許詭異。
不過醜是醜了點,但終歸是邁出了第一步。
啟迪了靈智,變成了妖物,日後龍魚指揮起來就沒有之前那麼困難了,再加上充足的靈機,努努力的話倒是也能有一番成就。
揮了揮手,驅散了這些其貌不揚的魚妖。
點化這項技能雖好。
但本質上卻是揠苗助長,短時間裡用一次也就夠了。
張珂再回過頭,看著水麵上滿眼羨慕的龍魚,笑了笑。
緊接著一枚色澤金中帶紅的流光從他手中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