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人王為了將食物跟惡類區分開來,讓後世之人免得奔波,專門著史官寫了一本書,上邊兒記載了詳細的地產信息。
而能跟那蠻荒地界扯上關係的張珂又怎麼可能少得了這個特性。
但九州終究不比上古。
自秦漢以後,那些上古遺留就漸漸隱秘於世。
如今,卻是找不到足夠質量的食物了,若是真是個能吃的,也隻能以量取勝,而要比量,這天底下的異類哪兒有江河裡多,而相比於江河,四方海域之中更是有無數體態龐然的水族。
海域富饒,隻是單獨一兩個個體,卻不至於破壞整個海域的繁育。
張珂看了老龍王一眼。
看來年紀大也不光隻有好處,至少這胡思亂想的毛病就挺讓人煩的。
張珂見狀,也隻能往詳細的解釋:
“先前有幸在帝君麾下當了次先鋒,去外界走了一遭,勉強掙了幾分苦勞,如今那邊兒已經收尾,按功嘉獎,我分了一片海域。”
“但畢竟是那等蠻夷的地界,為了防止有什麼後手,海中一概存在都被清空了一番,到我手中連一隻魚蝦也無。”
“遼國的事兒,尚未結束,我還得在這邊兒待一段兒時間,我擔心海中長久沒有生靈,讓海域變成一片死地。如果尋求江河之神幫助,恐怕掏空了江河水族也不能填充十之一二,我跟河伯湖神又不算熟悉。”
“正好遇到了這幾個受困的龍族,便想到了來龍王這邊兒討個方便。”
“不需要蝦兵蟹將這些已經開啟靈智的水族,隻要些小魚小蝦跟海草礁石之類的,豐富水中生機就行。”
雖然張珂隱瞞了不少真相,主要是遊戲這玩意兒不好解釋,哪怕跟帝君他都從來都沒有說起過,防風氏跟蚩尤也隻是猜測他得到了某個能夠跨越虛空聯通兩個世界的寶物。
跟一個隻見了一麵的龍王,更沒必要說的太多。
可即便如此,老龍王也被張珂這一番話震撼的久久無法言語,心中波濤起伏,掀起滔天巨浪。
征戰四方可不單單是凡俗王朝的活兒,仙神們同樣要肩負起此等重擔。
不然,從上古劃出一方天地,圈地自萌的九州,又怎麼能發展到遍布多元,成立天庭地府,下屬無數仙神的地步。
還不是劫富濟貧?
在虛空中攻略其他的世界,殺死其中作為頂梁柱的神靈,將他們的天地打散,將其中萬物真靈磨滅之後重新在九州之中孵化,孕育。
這便是為什麼九州王朝不似西方一樣擺爛的原因,在仙神的攻略下,王朝周邊,往往總是能夠崛起類似匈奴,突厥,吐蕃這些個強大蠻夷,天地孕育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也世因為地府的六道輪回並不為了這些外邦人開啟。
而真靈又總歸是需要投胎的。
所以,在通往九州的渠道被封閉之後,它們自然在天地的安排下,降生到了周遭的蠻夷種族當中,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這往後就跟天上的仙神們沒什麼關係了,這時為了開疆拓土緩解國內繁多的壓力也好,還是為了誇讚文治武功,凡俗王朝的君主都會興起大軍征討四方不臣!
戰勝之後,吸納其中的新鮮血液。
那些願意融入九州的個體,經過兩三代的輪回轉世之後,會漸漸被剔除掉身上的舊有印記,而後被打上九州的標簽融入其中,成為九州子民。
而那些對改土歸流抗拒的存在,死後仍然會轉生在九州以外的地方,再度以蠻夷的身份存在。
然後就是又一輪新的征服跟融合。
循環往複,直到生靈跟土地上,屬於原本世界的印記完全消除,自然也代表著九州天地消化了這次的收獲,可以進行新的征服了!
但,開疆拓土也不往往都是一帆風順的。
虛空中的征戰,龍王倒沒聽說輸過,無非是從先鋒到大軍,再到帝君壓陣層層加碼,再難啃的骨頭也得被嚼碎蹂爛,而後成為九州繁榮的墊腳石。
倒是人間王朝沒有這麼深厚的底蘊,而又受到帝王跟天災人禍的多重影響,導致這個過程並不是那麼的融洽。
五胡亂華,便是第一個玩兒脫的例子。
當時無數的仙神下界試圖挽回,但苦於人間王朝不夠給力,再加上長期以來那些積攢的其他世界的殘渣的奮起反抗,而那些個足以改變局麵的帝君們,又正率領大軍征戰在外。
畢竟有著漢王朝作為榜樣,吞並一些失敗者而已,有什麼難的?
有昊天上帝坐鎮中央,祂們負責開疆拓土就是。
然而,仙神們的努力卻並沒有使局麵得以好轉局麵,反倒是使得蠻夷入主中原,法理被篡改,而五胡亂華的惡果,就像瘟疫一般,由一個世界開始在周遭的世界中傳遞。
等到天帝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木已成舟。
仙神們因此,轉世重修的也不在少數。
至此之後九州便開始了下坡路。
大唐雖然短暫中興,但仍舊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到最後君主昏庸跟王朝內亂使得九州仍舊被蠻夷趁虛而入。
大宋大宋就彆說了。
原本的天命之子意外暴斃,好不容易趙匡胤接任也還算能乾,又接著玩兒暴斃的一出,雖然新上任的二代皇帝也還算英明,但就他伐山破廟都能波及到龍族的跡象來看,估計也跟晉朝一個熊樣。
反正再想像漢唐一樣,那般高效的消化征戰的結果,大概是難了。
但擴張的步伐又不能停止,畢竟,天地內的資源是有限的,但萬物生靈跟超凡個體的消耗卻極為恐怖,如果沒有新的進項,九州維持龐大的架子就得消耗巨大的精力,更彆提其他。
彆的,仙神們倒不在意。
關鍵是,沒有新的進項,那些有所成就的後輩又該怎麼安排?
總不能學那些蠻夷一樣,玩兒什麼子弑父,下克上的把戲吧?
當然,祂作為一位龍王,知道這些隱秘就已經殊為不易,天庭的決策,祂是無法參與其中的,而以龍王慎重的性格,也不會冒險行事。
但,有時候,這機緣,往往就自己送上門來!
先前,那片籠罩整個遼國跟小半個宋朝的汪洋,祂也曾見過,但遼國混亂,遭受重創的佛門想來不會束手就擒,如此亂局祂想了想也沒敢踏足其中,倒是沒想到那海域竟然跟張珂有如此緊密的關係。
在沉吟了一番之後,老龍王目光灼灼的看向張珂:“以佑靈王跟我龍宮的關係,何必如此拘束。”
“況且,既是江河水神都無法滿足的需求,那那片海域想來必定龐大無比,就是不知比我這東海如何?”
或許看到了張珂臉上古怪的神情,老龍王哈哈一笑:“佑靈王勿要多想,老龍可乾不出什麼殺人奪寶的行徑,更何況,帝君賜下,天庭之中自有備案。除非是那些沒有腦子的精怪,否則斷然不會有人將主意打在你的身上。”
“老龍多問一嘴,也是想知道海域情況,才好為佑靈王準備,若是太過龐大,僅憑我東海可不足以支撐,或許得邀請我那三位兄弟一同來此相商。”
張珂看了祂一眼,雖然從道理上來講是這個樣子。
但他怎麼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呢?
明明此行來東海,是他秉承著九州一貫的傳統,來打劫老龍王的,怎麼反倒是這個老家夥先興奮起來了?
抓了抓有些發癢的脖頸。
沒察覺出什麼可疑的地方。
正如龍王所說,這是自己在外征戰的結果,雖然消息估計還沒傳到天庭,但也是在三位帝君那邊兒備了份兒的,完全不用擔心會被奪去權柄,仙神們不會,而至於精怪.如果真有不開眼的,張珂也不介意,在海鮮大餐之後,再吃一頓陸上的。
“雖比不得四海廣闊,但也有三四個洞庭的大小。”
比對了一會兒,張珂淡淡道。
聞言,老龍王的眼神頓時變得愈發火熱。
如今的洞庭湖可不比後世,湖水乾涸,河岸暴露數十裡。
但哪怕是後世的洞庭湖,也有著近三千平方公裡的麵積,如果再加上湘、資、沅、澧四水和“長江四口的洪道麵積,甚至能達到近兩萬平方公裡的龐大麵積。
而大宋的洞庭隻會更大。
畢竟,天庭地府具在此界,雖然大宋軟弱可欺,但前麵兒的漢唐卻為這個世界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如今宋遼兩國所占據的九州,可比後世要龐大的許多。
三四個洞庭,雖然仍比不上東海,但跟四海當中較小的北,西兩海也相差仿佛了。
這麼龐大的麵積那得安置多少龍子龍孫.咳咳,祂的意思是說,這得多少魚蝦才能讓海域生機富足起來。
東海雖富,但也僅僅隻是金銀財寶上的富足,但水族就顯得不那麼富有了,畢竟,旺盛的水族也是東海存續的根本,更彆提大宋犯下屠龍的惡行,龍族跟大宋之間,必定得做過一番才是!
有這既定的損失,老龍王更是不敢誇下海口,說什麼一力承擔的屁話。
隻見他想了想,轉而召過龜丞相,聲音雖然不似洪鐘般響亮,但也是張珂能夠清晰聽到的程度:
“龜丞相,就勞煩你走這一遭,帶上幾個懂事兒的龜,去通知我那三個兄弟,就說有大事相商!”
“切記,無需詳細贅述,你可懂得?”
“老龜明白了!”
長久以來輔佐龍王,龜丞相對龍王的熟悉程度,哪怕是龍宮的諸多王妃也是不能比擬的,若不是需要給佑靈王解釋,甚至都不需要開口,隻一個眼神,它就能讀懂龍王的意思。
應承了一聲,老龜轉身向張珂行了一禮之後匆匆轉身離去。
而正當張珂在思索那龜丞相離去,看向自己那莫名親近目光的時候,忽然聽到老龍王的聲音傳來:“來人,來人呐!”
一聲令下,忽然從宮殿的角落裡露出了幾個龜龜的腦袋。
“去,把那些不成器的東西們帶來,我龍宮既來貴客,他們怎麼能躲著不見,都來給貴客見禮,陪著宴飲!”說著扭頭看向張珂,笑道:“老龍平日裡過於嬌慣,疏於管教,倒是讓佑靈王見笑了!”
“宴已開始,沒有歌舞又怎麼能行,去,將那些樂伶,舞妓來!”
說著,在前一個龜龜離開之後,又一個龜龜緊接著前者的腳步離開。
沒過多久,就有一群穿著華貴,相貌俊秀的年輕男女從殿外走了進來,而每一個人進殿之後,先給老龍王拱了躬身,隨後便來到張珂的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然後喊了一聲:
“見過佑靈王!”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但那熱切的態度卻還要超過他們給龍王行禮的時候。
這時候,即便是張珂再反應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這恐怕是看上了自己那片海域。
雖然權柄不能被奪取,但恐怕這老龍王看上的也不是權柄本身。
就像是那些凡俗的山神土地一樣,祂們雖然承擔地祇之位,但權柄的原件卻在天庭的手中,準確的來說是在泰山府君的手裡。
但,他們仍舊承擔地祇之位。
這其中的道理就像是後世公司的大股東跟董事長類似,大股東可以是董事長,但董事長不一定都是大股東。
這老龍王倒是打的好盤算。
而且,張珂因為跟天庭交往不深的緣故,執掌的權柄雖然一擴再擴,但麾下的屬神卻沒幾個,除了蛇鼠兩個精怪為他間接的管理津門附近的土地之外,整個後世九州的山水地脈,如今都屬於空缺狀態,他之前還想著找些精怪來先填了空位,以後再徐徐圖之。
但真要是他想的那樣的話,那這件事倒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張珂有個管家,而龍王也能安置幾個子孫,而且龍宮雖然龐大,但卻不像天庭那麼霸道,而且龍族也不像部分仙神那麼看重香火,並不會對後世的人族產生多大的影響。
而正在張珂跟龍王心懷詭胎的時候。
殿外突然闖進來了一個夜叉,臉上帶著焦急之色,有些為難的說道:“上神,我等看管不力,讓您的坐騎走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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