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人族,敖絕大多數在誕生時自身攜帶著一縷先天靈機,而若是沒有機緣,這一縷得之不易的天地饋贈也會在到達一定的年歲之時自動散去,如果早早入門,等日後踏入修行之路,這一縷先天靈機能提供不少的助益。
比如下麵這些年輕人,並不似凡俗之中的人族,在渡過芳齡之後身軀就逐漸衰老,除了修行法門擅於養生駐顏之外,這一縷先天靈機在其中也發揮了不少的作用。
而至於那幾個身軀衰老的,自然走的不是正道。
當然,不走正道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邪修,那種歪瓜裂棗,哪怕修行到仙神的程度,不天打雷劈就算好的了,哪兒會被邀請到這次的活動當中來。
不走正道,指的是除了佛道跟少數的幾個道統之外的旁門左道。
旁門左道者,重術法,輕性命。
雖然在武鬥實力上有些亮點,但性命修持不夠,自身如同凡人一樣衰老,四五十歲尚可,等到六七十歲時,肉身衰敗,魂魄頹唐,斷絕了前路,遠遠不像正道修行者,六七十才剛是龍精虎猛的年紀,哪怕是一二百歲也不用擔心,仙神之路斷絕。
甚至那些駐顏有術的,能維持到三五百歲的年紀也是等閒
這些走了旁門左道的,哪怕自身秉性足夠,但若要被天上的仙神看上也是千難萬難。
畢竟,同等條件的人選還有很多,除非真的是天資卓越到了一定程度,不然沒必要挑一個壽數不多的老人家進入門中,修行尚未精進多少,就得著急的去幫他們爭取輪回轉世的機會。
沒必要,真沒必要!
而也因為這一縷先天靈機的存在,導致一些心術不正的邪修,妖族盯上人族當中年紀輕輕的娃子們,若是個經不住誘惑的,輕易交代了元陽,這個時間點還要提前許多。
王靈官的目光偶爾在某些個體之上短暫停留,但搖了搖頭之後卻又投向他人。
“這道士倒是尚可,身上陰氣彌漫,都滲到了骨子裡,卻仍然元陽充沛,倒是個不錯的苗子,若是有個不錯的名次或許能去泰山修行一番,若是差一點也能入茅山修行。”
“嘶,還有精修文道到如此地步的年輕人?才剛剛知天命的年紀,倒是得給文昌留意一下.”
“雷法精通,可惜不姓張,武當正缺這麼一個精通劍道的苗子,這個也行,這個也不錯.等等,居然還有現在才到的?這是哪家的子弟,如此重要之事師門長輩都不做提醒,還能誤了時辰?”
正當王靈官目光流轉宴席,在手中的冊子上麵寫寫畫畫的時候,下方陡然間出現的一道傳送光芒吸引到了祂的注意力。
下意識的眉頭一皺,心中略帶訝然。
但隨後祂直接從供桌上站起了身,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隨後再看向下方。
一眼,兩眼,三眼
王靈官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語氣鬱悶,聲音困惑:“不是,哪個老不修的東西給這位遞的資格啊?連那金剛藏都被祂錘爆了頭,祂特麼是能出現在這地方的?這不純純是.”
“不過這條件確實符合,哪怕是這千百人裡也少有比祂還年輕的。”
“不行,我得跟天師詢問一番,這已經超出了我能處理的範疇,若是祂起了興致,彆說是救下那些倒黴蛋兒了,連我都得挨兩拳!”
說著,王靈官心中閃過那無頭金剛藏,全身上下滿是傷痕的模樣,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雖然,這種規模宏大,天庭專辦的活動,被挑為負責人的肯定不是庸人。
在天庭,王靈官作為天帝的禦前大將,專司天上、人間糾察之職。
著名的雷神、火神,降魔之神,司掌收瘟攝毒。
而在凡俗的道統中,祂也是相當知名的存在,道門有五百靈官的說法,王靈官是五百靈官之首,稱號為“都天大靈官”。又稱火車靈官王元帥。
很多道門宮觀的第一個大殿中,鎮守道觀山門的靈官神一般都是王靈官。
進入宮觀,山門內的第一座殿往往都是靈官殿。
殿中供奉著一赤麵髯須,身披金甲紅袍,三目怒視,腳踏風火輪,左執金印,右舉金鞭,形象極其威武勇猛,令人畏懼的神仙。
王靈官麵對山門,額上火眼金睛,能辨識真偽,察看善惡。因此信徒到宮觀,進山門後首先朝拜王靈官,民間流傳有“上山不上山,先拜王靈官”的俗語,以表達對這位道教護法神靈的崇敬。
哪怕是佛門曾經想要馴服的那個猴兒,在場麵逐漸超出控製的時候,也是祂動手將其攔下的,雖說天庭之中比王靈官更強的比比皆是,但能攔下佛門精心調養的下一尊佛陀。
王靈官不管在諸神之中的地位還是實力也相當有份兒。
可麵對這位以征戰,糾正九州法理而聞名的天庭新晉紅人,祂心中仍沒有太大的把握。
關鍵是,這家夥,修行的上古之法著實太過凶惡,任你千般變化,我自一拳來去,又兼地祇之位,在這十萬大山無疑對王靈官不利。
不分勝負,亦或是小輸一籌?
不分勝負尚且還能接受,可萬一要是小輸了,挨了兩拳,祂估計自己百餘年內是沒臉回天庭去了。
被一個還沒自己零頭的毛頭小子痛毆一頓,這事兒估計的成為天庭數百年的笑柄。
雖然這是王靈官預想的最壞情況,除非這位真失去了理智,否則這種自己人打起來的情況基本沒可能發生,但下麵的那些若是死傷了幾個也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畢竟,不是每個仙神都通情達理的,也不是每個仙神都像張天師那樣能將壞事變好事,更何況這位自拿到神位之後並沒去天庭報道,雖然有幾位帝君為其周轉,但天庭之中仍然有不少存在認為祂的性子過於傲然,不合群,再加上跟上古的牽扯,有不少仙神看這位不怎麼順眼,正在尋摸機會給祂一個教訓。
這也正常,凡俗之中的小家庭之間都有重重矛盾,更彆說天庭這個龐然大物了。
仙神怎麼了,仙神也不是個個清心寡欲,跟木頭樁子一樣,自然有其情緒。
而王靈官在天庭裡也不乏有看不順眼的存在,隔個幾十上百年總得做過一場矛盾才能略微緩解,這情況很正常。反正總比某位整日裡拿著那個破塔躲躲藏藏心驚膽戰的天王要好得多。
再說了,大家身後都是有背景的,帝君又怎樣,死的又不是你的弟子
情況有些超出王靈官的預料,他幾乎是瞬間就給自家老師薩天師發了訊息。
下一瞬,小巧精致的廟宇中有無數微弱的粒子彙聚成一道略顯虛幻的身影:“帝君不是著你去看護後輩麼,聯係我作甚?”
“老師,有件事弟子把握不準,想問問老師看應該怎麼處理。”
聞言,那虛幻的道人微微睜開的雙目,上下打量了一番王靈官。
雖然自己這個弟子曾走了歪路,但投入自己門下之後卻是勤勤懇懇,又在天庭之中打磨了千餘年,也是自己門下的翹楚了,一些規則之內的小事肯定不至於冒著犯忌諱的風險來聯係自己,不過一些後輩的玩鬨之舉,還能出了王善都把握不住的情況?
隨後笑道:“還有你把握不準的事?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
隨著王靈官的贅述,對麵薩天師的麵容逐漸變的凝重起來,而在王靈官停下話語之後,那活靈活現的虛影甚至短暫呆滯了一會兒。
隨後,過了一會兒,才恢複了先前的狀態,但臉上的笑容卻是無了。
“此事是太白金星安排的,本意是想整理一下近些年來仙神們乾預過多,逐漸偏移了活動本質,此事倒也為難,我九州無垠,雖不缺天資卓越之輩,但再怎麼優秀終歸也是年輕人罷了,比不得仙神的隨身法寶,可若是請來長輩法寶也不過是惡性循環。”
“佑靈王終歸是個無法複製特例,哪怕仙神親身來此也難免吃掛落,更彆說法寶了,但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不過事已至此,再想更改卻是難了,你的擔心我知曉,不必過多理會,佑靈王自有其分寸,若是”
“若是真出了你預料當中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做過一場罷了,帝君九曜層次有那幾位看著沒人會下場,帝君以下,除了請出那位清源妙道真君之外,旁的也未必能勝佑靈王多少,若能頂得住壓力的也必有其緣由,哪怕這次不來也會尋下次罷了,嗬,一群吃裡扒外的東西王善不論如何,你不要牽涉其中,明白了嗎?”
“是,老師!”
王靈官聞言,點了點頭。
對麵虛幻的薩天師重新崩散成了粒子,但王靈官的心緒卻沒太多的好轉。
目光偏向山下,眸子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準備時間已經結束,九州爭雄活動即將開始,請諸位玩家前往各自備戰區域準備排位戰,無關人等請在等候區內觀戰等待!】
張珂剛落地,視網膜上就浮現了遊戲的提示信息。
而在周圍那些原本見到傳送光芒,還想著上來攀談一陣認認新人的年輕俊傑們,頓時麵色一變,一部分向張珂露出了個友好的笑容之後便轉身用起騰飛的法門,也有一些看都未看他一眼轉身飛騰而去。
而張珂也是回以微笑,之後跟著人群,在遊戲的指引下前往自己的區域,準備麵對遊戲分配個自己的對手。
看著地麵上的酒席,這些人應該是早就到了,也不知道自己那邊出現了什麼意外。
不過不要緊。
反正他對九州的酒席文化並不怎麼喜歡,而這桌上的吃食尚不如自己在龍宮裡招待的那些,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活動快點兒開始也好,雖不知道這些年輕俊傑們有多少升仙的存在,但這次的獎勵張珂是勢在必得的,他一定要拿到那虎魄刀的殘刃,等回去之後給自家老師一個大大的驚喜!!!
既是九州天地,那天地內部的環境跟九州自然大差不差。
但在活動開始之前,這十萬大山的區域就被提前清空了,一些本地的妖族,修士們也得到了一份觀賞的請柬,正在特地準備的觀賽區域準備觀賞戰鬥。
所以,區域內部倒沒太多好看的。
而張珂作為地祇,俊秀的山水也看的多了,十萬大山雖然俊秀非凡,但他卻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反倒是更關注自己的第一個對手。
在短暫的飛馳之後,張珂到達了一條小河河畔,此地尚且算是寬闊,有幾千個平方的碎石灘,比其他一些在密林,懸崖上爭鬥的要好許多。
但張珂麵前遊戲指引的道標都消失了許久,仍然沒見到自己的對手。
這種活動,自然不會有那種擺子,哪怕對活動獎勵並不那麼看重,但也會承擔著一些彆的東西。
就是不知道是飛行的速度慢,還是路上遇到了彆的事情被耽誤了。
良久,就在其他的場地都開始五光十色的法術轟鳴不斷,天地靈機被攪動的一團混亂的時候,遠處的樹叢裡忽然傳來了一點兒動靜。
張珂睜開雙目,而後嘴角輕微抽搐著。
隻見一個穿著道袍,臉上還帶著一些肥嘟嘟軟軟糯糯的可愛小道童,正滿臉急切的拽著身下坐騎的耳朵不斷的催促著:“大寶,大寶彆玩了,快點走吧,再玩真要遲到了,等我們贏了,回去我讓師姐找一房間的生鐵竹筍來給你,不然要是趕不過去直接被判負了,咱倆的屁股可都得變成八瓣了!”
而他的坐騎恰是一個黑白相間,毛茸茸的圓團子,正托著小道長,在樹叢裡鑽來鑽去,尋些熟透了落下來的果子。
也不知道是好吃的引動了它,還是想到了即將挨打。
在道童說完之後,團子立馬站了起來,略微辨彆了一下方向就嗷嗷朝著張珂的方向衝來。
不一會兒,到達河畔。
看著張珂,道童十分有禮貌的給他施了一利:“昆侖山,清風見過道友,坐騎頑劣讓道友多等了!”
好熱啊,要被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