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鎖龍井開始的進化遊戲正文卷第三百零四章血脈晉升,陰陽兩麵不大的子孫廟裡滿是孟登淒厲的哀嚎聲。
而盤膝坐在一旁的師伯此時也笑不起來了,臉上帶著古怪難明的神色,拍了拍孟登的肩膀,輕聲安撫道:“彆哭了,今晚想吃點兒啥,給師伯說說,要不師伯下山給你買一份燒鵝回來?”
聞言,孟登抬起了頭,眼裡閃爍著淚花,啜泣道:“那兩條鵝腿我都要!”
“好好好,都給你,都給你,一整個兒都是你的哈!”
那能咋辦嘛!
孩子要吃你還能不給他嘛?
雖然也是二十歲的小夥子了,但再大的孩子,在父母長輩們的眼中跟小時候跟在屁股後麵牙牙學語的那個小毛球沒什麼兩樣,更何況,《道法會元》這玩意兒真不是人抄的。
全書二百六十八卷,一共接近一百七十萬字,光是刊印就得厚厚的幾本書籍才能裝得下,更何況是手抄,而且還是毛筆字,沒個半年一年點燈鏖戰根本沒那個寫完的可能性。
而且這還是抄寫一遍,如果祖師那邊不太心疼這個徒孫的話,那這項工程沒個三年五載基本是想都不要想了。
雖然在三清殿裡,當著三位天尊跟祖師的麵前開小差,這罪過是不小,但這懲罰也有點兒過於超量。
不過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師伯除了安慰孟登之外,也並沒有準備跟自己的師弟說些什麼。
抄書,總比下山強的多。
本來嘛,年少心性未定,性格浮躁,再碰上靈氣複蘇這等大爭之世。
是。
靈氣複蘇的到來,使得佛道兩門從修身養性,迷信思想一股腦的被拔高到了通天大道的程度,白日飛升,禦劍飛仙這些傳統故事跟話本裡誇張的寫法被轉換成了現實,確實值得興奮,驚喜。
但潛藏在靈氣複蘇背後的,卻是又一場腥風血雨,人跟人,人跟妖魔鬼怪,九州與諸國之間的爾虞我詐,人心如詭域,屈指可數的飛仙例子下,埋葬的是累累白骨。
他們又不是龍虎山,武當山這樣道門的名山大川,需要為祖師,為自己甚至是為道統搏一個魁首之位,作為一個傳承了幾百年的子孫廟,最為重要的便是傳承,什麼飛升成仙反倒是其次了。
而孟登作為打小就被他們師兄弟二人接上山來,悉心培養下一代傳承人,他們兩個老頭子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弟子蹚這趟渾水。
兩個潛心修道二三十載的道長難不成還玩不過一個年輕人?
朝夕相處,你還沒張嘴就知道你要放什麼P。
之前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舉動。
所謂的欺祖瞞師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等到小師侄越來越大膽,敢帶手機上早晚課的時候一舉成擒。
更何況,《道法會元》雖然是長了點兒,但其中卻收載宋元至明初新符籙派之道法,大體言之,卷一至卷五五,為清微派道法;卷五六至卷一五四,為神霄派道法;以下各卷,為正一、天心、東華、淨明及其他小派之道法。所收各種符法、秘訣、隱書、靈文,多達百種以上。
放在過去,這玩意兒要麼是皇宮大內,要麼是各個道門中的秘傳之寶,連看一眼都比登天還難,更彆說讓你全文抄錄了。
抄寫一遍,以孟登踏入道途的記憶裡,對道門各派基本都有個了解,相當於行走的道法百科。
若是有幸感悟幾門道法,對他日後的成長也是頗有助益
聳立在雲端。
張珂看著腳下風雲變幻,山水移位,如同一塊乾燥的海綿一樣瘋狂膨脹的九州,目光時不時的瞥向燦爛星河之外,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
就如同樹木藏在地下的根須會向著水汽充沛的地方延伸一樣,山水地脈的落成其實也並不需要太多的引導跟指揮,大地江河會按照自己所需儘可能的將地脈貫穿到自己的軀殼內,而作為附帶物的土石,便跟隨著地脈一同融入。
而後延展成最恰當的樣子。
張珂所做的,隻是在必要的時候將那些出現在地脈劇動方向的城市跟村莊挪個位置,將它們推動到相對平緩的區域,然後便是以一個近似旁觀者的姿態,觀看這場屬於自己,也屬於九州的晉升儀式。
地脈落成的過程,也是凡俗萬物的一場狂歡。
充沛的地氣,水汽逸散出來轉化成靈機,其大部分都浸染土地,河道,但仍有那麼一部分無法完全轉化的,便逸散到空氣之中,充實還較為貧瘠的後世九州。
而得益於最近全民修行法的推動。
雖然絕大部分人都尚且隻是了解了些皮毛,尚未實地操作,但在潛意識的幫助下,功法的存在還是讓他們獲得了比之前幾次更加豐厚的收獲,身體內部微觀的細胞正在發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身體素質跟壽命基礎正在飛速攀升。
有些天賦異稟的,更是跨越貧乏世界的阻隔,透過血脈跟信仰的牽引,神遊虛空,冥冥中聽到了隻言片語。
然而,當對方順著感知的方向一路看過來的時候,卻被眼前的場景所震驚。
一個已經陷入末法的世界,一個已經被判處了死刑,唯獨靠著科技的力量,或許在千萬年之後有渺茫的希望能踏足虛空的世界,竟在此時彰顯出了勃勃生機,充沛的靈機跟尚處於超凡蒙昧時期的人族
一片全新,且尚未被挖掘的新礦!
然而,當祂們想要貼近詳細觀察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星球外層,麵龐上帶著一縷笑容的張珂。
充斥著血色的雙瞳跨越了無儘星河,身軀上磅礴的血氣形成了一道三頭六臂,全身散發著災厄,毀滅氣息的模糊人影,整片星空在這道身影的籠罩下,都呈現出正在熊熊燃燒的絢麗色彩
有主的啊,那沒事了。
但隨著散發的信息追溯而來的也不全都是識大體的,仍有些個體忍受不住一個尚在萌芽還未被他人發掘過的金礦,嘗試著對這位立於星球大氣層外的守護者動了手掌。
接著,張珂的視網膜上就浮現出一連串的提示信息:
【燃燒領主,地獄七罪——塔裡哈提·皮亞紮向你發起了攻擊,你受到了意識衝擊,因你的血脈強度,你免疫了該次意識傷害,少量肉身傷害已治愈】
【死亡誦唱者;巫妖——馬爾科姆·薛定諤向你發起了攻擊;攻擊被中止,神念聯係被強行切斷,該次攻擊無效果產生】
【.】
張珂:???
不是,信仰地獄雖然離譜了點兒,但好歹還能接受,但巫妖是什麼鬼?
一具乾瘦的屍體,甚至乾脆就是一副骨頭架子。
現在的年輕人都玩的這麼野,這麼饑不擇食的嘛?
而見祂們試探的攻擊並沒有起效,幾個隻由意誌延展過來的個體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撤離。
自己探過來的觸·須既然不能解決這個守護者的話,那撤退就是最好的選擇,反正世界信息已經到手,等準備一番之後,再來征服就是了。
區區一人而已,又能庇護多少?
反倒是及時撤退能有效的避免自身信息的泄露,省的到時候被纏上。
張珂並無糾正凡俗信仰的想法,連身為天庭正神的他都沒準備隨大流玩香火那一套,自然對此不怎麼在意,凡人們信仰什麼是他們的事,但你進我家不敲門,還動手,那咱們可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看著視網膜上呈現的幾個攻擊信息,張珂直接將名字記錄下來,轉手散發到虛空網絡之中,標注了懸賞帖,並隨手掛上了三萬通用貨幣的價格。
【懸賞帖:
要求:基本位麵信息,基本位麵坐標,目標個體所處空間跟大致個體能力情報信息。
任務目標:燃燒領主,地獄七罪——塔裡哈提·皮亞紮;死亡誦唱者;巫妖——馬爾科姆·薛定諤
獎勵規則:按懸賞人要求提交所需信息,經遊戲判定後,分配相應數額的通用貨幣作為支付,不可提交重複信息。
獎勵總清單:三萬通用貨幣,九州多元世界高位神靈親手煉製生命延長藥物X1,法寶X2,神靈結晶X3】
帖子剛一發布,就引來了熱潮,甚至以後世九州時間還沒過去十分鐘,就被頂到了前列,甚至在帖子的後位還被標記了一個燃燒著的熱字樣。
虛空網絡之中,玩家無窮無儘,而作為各個世界之中玩家們幾乎唯一的交流渠道,虛空網絡的熱鬨程度自然無需質疑,每天都有海量的帖子出現,同時也有無數的帖子被埋藏在深海之下。
五花八門,小到對副本的吐槽跟新人的求助,大到澀澀跟各個公開副本世界近期的變動消息。
懸賞帖,雖然在網絡之中總體的權重也比較大,但也十分容易沉水。
然而張珂的新帖被頂到前列,其中的功勞最主要的還是那兩枚神靈結晶,通用貨幣都得往後靠靠。
雖然是血肉類的結晶,而不是最珍貴的權柄類,但其價值也是相當高了。
要知道,但凡能被冠以神靈兩字作為前綴的,不管是道具亦或是素材都是虛空當中位於頂點的珍貴寶物,其中的差距無非是素材的來源有所高低,導致物品的價值也起伏不定。
但不管怎麼說,神靈基本都是處於一方世界頂點的生物,想戰勝祂們都不是一般玩家能做到的,更彆說是獵殺。
而神靈結晶,是隻有神靈出現某種缺失,或是死亡時,才能凝聚出來寶物。
以一位神靈全身血肉精煉過後的結晶,不管是自己使用加成種族血脈跟生命潛質的厚度,亦或是作為主材打造武器道具,都是再合適不過,對自身的加成也是巨大的。
怎麼說呢,就相當於在數值類遊戲裡,白板跟紫色史詩的差距。
而且,要搞清楚,晉升的底限是史詩,而並不代表上限就是史詩。
幾乎是在大熱標簽被打上的一瞬間,張珂的私人頻道就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聲音,而與此同時,懸賞貼上的獎勵也在飛速的減少著。
大致掃視了一遍信息之後,張珂就暫時屏蔽了信息提示。
由遊戲判定,自動化接取的流程無需他投以太多的關注,對於張珂而言,當務之急還是將晉升儀式完整順暢的進行下去,私事等稍後再聊。
當然,特立獨行的凡人終歸隻是少數。
絕大部分人,與之有所感應的還是先祖存留下的痕跡,以及天庭地府的正神,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民間法教神靈的身影,但這些崛起於鄉野的神靈,能感知到是一方麵,但如何順著感知去跨越虛空,錨定信眾卻成了阻攔在祂們麵前的一座大山。
畢竟,不是誰都跟媽祖一樣,能以凡人之軀,登神執掌航運,甚至於在香火日漸旺盛的時候,在權柄上還開始跟四海龍王掰手腕。
個例之所以是個例,就是因為它無法被廣泛複製。
作為精怪跟魂魄封神的例子,民間法教的影響力大多都隻限製於某一塊狹小的區域範圍,靠信眾的香火存在,但有正神分潤香火,這些個體當中很難有成長起來的。
而大多數投來目光的,隸屬於九州的存在,則在覺察到張珂的存在之後留下一句日後有暇可以來做客的招呼之後就轉而離去。
都是九州的一份子,有什麼爭搶的。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權柄早已經被張珂全部占據,連世界都跟他融為一體,祂們來乾嘛,給張珂打工嗎?
如此,喧鬨落幕,隻剩下星球仍在辛勤的律動著。
而與此同時,津門,氣象中心大樓內。
“局座,各地觀察站點傳來消息,這次拓土現象已經波及到了整個九州,經粗略估計,在這次動蕩平息之後,現有九州領土應該會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幅2到3倍,地形地貌跟各地氣候將發生大規模改變.”
坐在信息室裡,跟眾多信息處理專員一起忙碌的祁汪,停下手裡正在忙的事,抬起問道:“人員傷亡如何,原先存儲的基礎材料要多久才能變現成設施,多長時間能恢複基本的通行跟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