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舜帝急眼,獨麵天罰!(1 / 1)

「大禹你彆亂來,有什麼話咱們可以說,但這場仗是真的容不下第三個人了!」

幾乎是在看到大禹現身的第一時間,原本躲藏在空間夾縫中靜觀其變的應龍就忍不住鑽了出來,開口勸說。

沒辦法,祂擔心自己再這麼看熱鬨下去,甚至根本用不了多大一會兒,舜帝今日就真得死在這裡

成為繼顓頊之後第二個死過一遭的人王!

而不同於顓頊絕天地通時的慷慨就義。

深陷泥潭的舜帝倘若當真陷到那般境地,他是否能擁有這個複活的機會,是否能從昆侖求來起死回生的寶藥,又是否能重得權柄的認可,再登人王之位都得打個大大的問號。

畢竟,他與帝尤的戰鬥是蠻荒眾所周知的。

哪怕大部分人都認可舜帝天下一統,唯法以治的理念,但話又說回來了,偌大的人族,誰家裡還沒個死人了?

即便到了大禹時代,蠻荒之中不管不顧的狩獵人族的凶神惡獸也並沒有斷絕,更何況是深陷洪厄中混亂當道的舜帝時代。

舜帝雖然在蠻荒因自身的公正獲得了較高的名譽跟信任度,但他的話倘若真是金科玉律,無所不從的話倒也不至於用嚴刑酷法來歸束眾生。

舜帝這個倒黴催的,怎就到了這般田地

應龍口上不敢有任何擺明立場的嫌疑,但心裡卻是止不住的口水狂噴。

昨日事,今日果:

曾想當初舜帝把人族跟蠻荒生靈們擺到同一水平線上,用絕對公平的法理去衡量兩者的時候,他就應當預料到自己日後會有這一難。

隻不過帝尤的出現代替了大尤死去的空缺,讓積重難返的人族概念多了一個可被收束的方向不至於肆意的發展,最終變成人孽。

但,講道理,與其跟張珂在這兒打打殺殺,還真不如放任人族的概念跟天命繼續膨脹養出一個人孽來正麵應對。

至少那樣,人王也好,人族也罷,亦或是整個蠻荒至少是一條心的想把這玩意兒封印起來。

但現在麵對張珂,人族內部早已經分離出數個團體,而人王們除了最不得罪人的堯帝之外,其他的都或多或少的站在帝尤這邊。

舜帝已是純粹的孤家寡人。

麵對張珂,他輸了雖能保住性命卻難免一番折辱,而今日的黑曆史也會成為從今往後彆人的談資,自身的威儀將會江河日下;而哪怕是贏,他不能也不敢真斬了張珂,甚至即便小懲大誡,也難免被其他另外幾位陰陽怪氣,刺撓幾句。

輸不是什麼好事兒,贏更不是好事兒,這場戰鬥從開始的那一刻起舜帝就已經站在了難以抉擇的路口。

而如果說張珂的出現隻是人族概念翻起巨浪的餘波,隻是因為舜帝太過出挑,再加上一點點彆的因素促成了今日的話,那大禹的現身跟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就純粹是舜帝親手造的孽了!

《五帝本紀》記載:驩兜進言共工,堯曰不可而試之工師,共工果Yin·辟。四嶽舉鯀治鴻水,堯以為不可,嶽彊請試之,試之而無功,故百姓不便。三苗在江淮、荊州數為亂。於是舜歸而言於帝,請流共工於幽陵,以變北狄;放驩兜於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於三危,以變西戎;殛鯀於羽山,以變東夷:四罪而天下鹹服。

原文翻譯過來的說法就是,顓頊跟共工氏的大戰撞碎了不周山,以至天崩地裂之後蠻荒水係泛濫不止,後雖經女媧補天重補天穹,但蠻荒大地卻早已洪澇泛濫,生靈塗炭。

於是驩兜便向當時的人王堯進言,請共工來去治水,但堯不信任共工用法測試之後,確實發現共工荒誕。

後四方諸侯之長推舉鯀來治水,堯仍覺得不行,但各方部落們

卻要強推試試,最終結果果然功虧一簣,蠻荒的生活反倒更不如前了。

後來,因三苗在江淮的叛亂,舜向堯進言,流放共工去幽陵改變北狄的風氣,將驩兜遷到南蠻來鎮壓蠻亂,遷三苗到三危跟西戎互相軸襯去,而至於鯀可流放亦或是殺死在羽山上,來改變東夷,製此四人為四罪從而讓天下人都能感到心悅誠服!

當然,五帝本記畢竟是九州古書,怎可完美描述上古之事。

作為當時的旁觀者,應龍作證,舜帝確實沒對鯀下達處死的命令,但流放羽山是真的,且過後沒幾年,都能率人在蠻荒四處平息水患的鯀忽然暴斃,且經人剖腹之後,以男兒之身生下遺腹子大禹,後殘骸化作黃龍飛走不見蹤影,這就多少有點兒

即便有人能夠證明,鯀的死亡跟舜帝真沒太大的關係,但身為人子的,又怎能輕信他人之言!

甚至直到這會兒,舜帝跟禹王之間的仇怨還不算最大。

但當大禹平息了水患,丈量了蠻荒,製九鼎以鎮蠻荒,用功封王之後想給自己因治水失敗而被迫死亡的老爹正一下死後的名聲,畢竟鯀之一生,除了治水之外非但沒什麼大錯,反而在人族之中名聲非常不錯,不應當跟四凶一起並稱四罪。

但看最後的結果就知道了。

四罪的傳說都能被記錄到後世,自然證明最後的大禹功敗垂成!

後雖有多方調節免了這一場劇烈的風暴,但同樣的,作為繼任關係的大禹卻並不承認自己的王權跟人族曆代傳承之間的關係,他是以純粹的功勞跟威望以至眾望所歸,而非是什麼禪讓推舉。

這兩位在此之前幾乎處於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而最近一次大禹前往舜帝時代,還得要數張珂在東海遇到了帝俊,再往前萬年以內再找不到類似的例子。

直到今日,張珂跟舜帝戰於一團,除了蹭順風車的自己之外,大禹居然是第一個最積極跑過來的人族,而那誇張的大笑更是讓應龍覺得,這昔日的戰友或許不單純是為了護犢子而來的。

作為舜帝天地間,有且僅有的能插手這兩位戰鬥的存在。

哪怕應龍不願意摻和這些個破事兒,但先前得了軒轅囑托的祂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舜帝今日被這一對兒嶽婿生生打死。

祂張開自己那龐大的身軀遮蔽了大禹看向戰場的目光。

原本風沙漫天,熱浪滾滾的戰場因應龍的出現而急速冷卻,沉悶的氣息下是飛速彙聚的雲雨,陰沉的天穹中似有萬千雷霆在其中瘋狂的閃爍著。

而注意到如此謹慎小心的應龍,大禹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看你,又急!」

「都多大歲數了,就不能像我一樣穩重一點兒麼?」

應龍聞言,表情卻是陡然一變。

祂縱然確實有點兒急過頭了,但穩重這個詞隻怕跟你大禹也沒什麼乾係吧?

誰家穩重的人能按時按點,定而不可的去淮水下找無支祁的麻煩?誰家穩重的人能在淩霄寶殿上因兒女之事,當著眾目睽睽兩人爭的麵紅耳赤,誰家

「禹,你便聽我一句勸,這件事你莫要參與了!」

應龍深吸一口氣,強自勸慰道:「他舜縱有千般的不是,但他最起碼維護了公證,人死不可複生,但卻能填補妻兒老小,也算功勞一件了。」

「況且舜帝真要出事,這邊的天地又有誰來管,凶神惡煞又有誰來鎮壓?是,帝尤在,無需擔心凶神惡獸的霍亂,但他女色都掙不脫的年紀,你指望他能每日案牘勞形勤勉務公?怕不是但凡有事,便殺字出口,用不了幾日,這蠻荒除了人族恐怕比北海還要荒涼幾分!」

看著用那遮天蔽日的身軀,像囚籠一樣緊緊將自己束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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