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王也好,諸神也罷,不在蠻荒,亦或者說是自己的權柄世界自然無法享受到那堪稱恐怖的加持,在這點上任何神聖都不例外!
而至於虎魄.這玩意兒的話,沒什麼辦法。
舜帝自己就是當人王的,他當然知道人王之寶跟先天至寶這種級數的法寶究竟會有多麼恐怖的效果跟能力。
對這種堪稱BUG的道具,隻能寄希望於完整後的虎魄跟同類型的乾戚一樣,仍舊具備極強的時效性!而倘若它當真跟其他的至寶一樣,具備無限疊加,不限條件的效果的話都這麼不要臉了,給你贏唄,還能怎麼辦
舜帝思索的這會兒功夫裡,在接連十多位大能不間斷的出手下,由伏羲親手製造原用來防備女媧尋到蹤跡的,這又隱秘又難纏的空間終於被剝離了出來。
不過先天八卦的彎彎繞繞雖讓這些存在們解的有點兒紅溫,但現如今焦急的事態已容不得他們跟伏羲斤斤計較了。
將此事默默的記在心裡,一如先前一樣累積在一起留待後日清算之後,大禹再次一馬當先的闖了出去!
幾是瞬間,在法天象地展開,宏偉的身軀頂天立地的同時,大禹手中的夏禹劍直衝著下劈的虎魄迎了上去。
如此刀劍相衝!
舜帝蠻荒,天地猛的一震,劇烈的衝擊翻卷著雲雨迅速遠去,頃刻間蕩出萬裡晴空的同時:
心裡已經有所準備的大禹隻覺得一股熾熱而爆裂的氣息順著雙臂直衝胸膛,憋悶乏力的感覺讓他幾欲作嘔,但下一瞬一道遮天蔽日的陰影卻讓心懷悶氣的大禹忍不住心中的悶氣罵了一聲:“艸!”
一模一樣,近乎於複刻似的場麵再次上演。
就在大禹跟張珂較勁兒並等待後援到來的刹那,原本跟個無智的機械似的隻知道拎著凶兵亂砍亂砸的莽夫忽的改變了路數,在虎魄下劈的瞬間,戰立的姿態也發生了變化。
如此手中虎魄下墜的力道雖受到了些許的影響,但一條宛若山巒一般,粗且龐然的右腿卻是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在大禹最脆弱的時候狠狠地鑿在了他的胸前。
“砰!”
一聲悶響,山川之主踉蹌兩步後單膝點地跪倒在了地上,而不等他喘一口氣,一遮天蔽日的陰影猛然間出現在他的頭頂,並在雙臂的拖拽下狠狠的向他砸來。
“轟隆隆!”
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那驟然墜下的磅礴陰影,以一種跌坐姿態岔開腿略顯狼狽的坐在地上的大禹看著身前離自己的雙腿隻有微不足道的十多裡的巨盾,額頭的冷汗不自覺的順著鬢角流淌而下。
刀劈,腿踹,盾擊
這一套絲滑的強控小連招,倘若不是久經戰陣,戰爭直覺敏銳的駭人的大禹來親自體驗的話,但凡換了個人都不至於能完好無損的呆在這兒。
而作為大禹撐地逃竄的結果。
落下的巨盾雖然沒砸在他的身上,但卻將腳下的大地直接崩裂。
山河崩塌而地脈毀,空間破碎萬物湮滅,連先前諸帝跟神聖們為免蠻荒受到波及從而設下的封閉天幕都在巨盾砸下掀起的漫天沙塵中顯現出形,陣陣的衝擊將法力天幕衝擊的明暗不定,搖搖欲墜,殘餘的力道更是透過天幕自地下傳導將整個北山經都震的猛然一顫。
一時間,倒塌,崩毀者不知凡幾。
但此時的大禹顧不上悲天憫人,麵前那瘋狂的身影在盾擊無果之後,在回轉虎魄將靠近的軒轅逼走的同時,肋下的手臂自後腰處憑空掏出了乾戚戰斧,幾是不做停留的朝他瘋狂的劈砍而來。
所幸,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前有軒轅擋刀遊鬥,後有應龍踹斧,龐然龍軀纏繞而上將那肋下生出的兩雙手臂的其中一雙纏死,捆緊,宏偉的龍頭順著軀體攀沿而上,但在下一瞬間卻被另一雙手臂所阻。
好似山巒的巨臂與宏偉的龍軀對抗,兩尊戰鬥力爆棚的存在,便以這麼一種貼身糾纏的奇怪姿態疊加在一起,互相限製!
如此落入危機的大禹得以掙脫開來,勉強喘息一口。
但看著張珂如今仿佛行雲流水一般的作戰姿態,大禹的雙眸中忽的流露出一縷疑惑之色。
怎麼,他現在突然有點兒不相信這熊玩意兒被控製了身軀跟意識,陷入暴揍從而變的六親不認。
他不是沒見過瘋子。
廣袤如蠻荒,被情所困,因權柄浸染從而導致瘋癲的存在不在少數。
遠的不說,就算自己作孽後被舜帝抓住痛腳驅出人族的四凶,這幾個倒黴玩意兒便是典型的意誌不堅,實力不夠被權柄反向控製沉淪縱欲中無法自拔的典型例子!
饕餮是貪婪,窮奇是惡毒,檮杌是倔強跟愚蠢.獲取了比人王跟其他大能更加完整的永生權柄的它們卻要受權柄所轄,每一次的死亡輪回自身的意誌都會被泯滅一部分,直至淪落成徹徹底底的凶神野獸!
當然,四凶比其他凶神還有個好處在於它們雖然被人族驅逐,但卻不跟四罪一樣被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
四凶雖然在外,但它們仍肩負著驅逐諸邪,庇護人族的責任。
好聽點兒說來算是將功折罪,戴罪立功,而也因此看在人族的麵上,除非是真被惹急了,一般情況下無人會與它們斤斤計較。
而這樣的才叫做瘋狂。
喪失了為人時的一切記憶跟能力,隻留下權柄所賦予的能力,不以曾經人身為榮,隻以凶獸粗蠻為善
但在張珂身上,他隻看到了六親不認的暴虐,卻沒見到身為邪物,被人孽掌控後的扭曲跟改變。
再直白點兒來說,直至現在,跟舜帝也好,暴打帝俊也罷,甚至是現在跟諸王的抗衡,張珂都打的頗有章法,甚至在對大禹時,那層層套疊的招數跟計算好了似的硬控差點兒沒讓他撐下來。
這能叫被惡念鳩占鵲巢?
該不會是借著惡念蓬勃的借口,在這兒跟他們一群老東西撒潑打滾,報複先前諸事吧?
這個想法一經在大禹的心中出現便再難以消散。
緩過氣來的他再度嘗試著靠近那三英戰人孽的戰圈,但剛一接近,原本跟應龍勉力僵持的四臂好似突然打了雞血一般,強摁著那碩大的龍頭便砸向了靠過來的大禹。
雖然心有懷疑的大禹已提前做好了應付一切的準備。
但耐不住應龍主動往他身上撲。
纏繞的龍軀瞬間解開,緊接著那頭角崢嶸的龍首瞬間撞入了大禹的胸懷,猛烈的力道讓他的肋骨發出難以承擔的清脆碎裂聲,而不懂得見好就收的某龍更是借著當墊背的大禹,一股腦的將自己被甩飛出來的力道全傾瀉在了後者的身上。
“轟!”
“轟!”
“轟!”
下一瞬,這一龍一人就好似風火輪一般圓潤的滾了出去,順著被碾碎的大地一路彈跳著落入了西山經那深不見底的大坑之中。
“都已經到這兒了,還不趕緊滾起來,真當我是你家的龍墊了?”
當初孕育血海的深淵底層,被捆綁纏繞成一個大字形且掙紮不能的大禹悶聲罵道:“你這家夥,衝撞這一下將我的計劃全都破壞了!”
“你嫌我?我還沒嫌棄你身上的騷狐狸味呢!”
應龍毫不客氣的反噴大禹的指著,順帶著那純金色的龍瞳在這已失去了血海跟神力照耀的漆黑洞穴中搜尋:“省省你那腦子留著回去玩狐狸吧,計劃?那還用得著你來測試,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玩意兒當下的狀態不太對勁。”
“但也隻有你才會想著去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