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懷榆收拾完屋子,暖融融的陽光透過斑斑樹葉的縫隙仍舊照在她背上。

她仰頭看去,隻見棚頂鋪疊的兩層催生而出的厚厚桐樹葉都已經乾枯,微微蜷縮起來。

再暖和上幾天,恐怕樹葉都要脆的掉渣了。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保留著這些樹葉。

防水篷布雖然好,可畢竟不夠厚,早春的天氣晝夜溫差大,夜裡還是很冷的,尤其是一開始她甚至隻有一個睡袋。

而且因為燒柴有煙氣的緣故,懷榆甚至不敢在夜裡一直添柴生火。前頭幾天沒凍感冒,睡袋和樹葉都有很大幫助。

等明天吧!

今晚把那些陰雨天編織的草簾子重新綁在一起,明天把樹葉全部拆掉,屋子曬過一天後再鋪上草簾子和防水篷布,相信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再換了。

她規整好一切,此刻拿出多功能鏟,重新開始一點點修整著做晾衣架時多出來的那些枝枝叉叉。

粗一點的要鋸的短一些,細長一些的就直接膝蓋一頂,雙手用力折斷。然後再儘可能整齊的堆放在草棚的柴垛邊。

但……

懷榆抱著一捆方向各異的枝枝叉叉堆放好,又看了看邊上碼的整整齊齊,連邊緣處都平平整整的木柴,忍不住又攤開手掌看了看:

“我怎麼就不是水係呢?”

假如像林雪風那個樣子,既不怕下雨天潮濕,又不怕生活中沒刀沒鋸,還不怕不安好心的人……

那該有多好啊!

但如今自己的能力隻有微弱的催生的淨化,除了懷璧其罪,什麼都剩不下來。

她歎口氣,此刻也難得感覺到放鬆來,乾脆直接躺倒下去,睡在被太曬曬得熱乎乎的乾草“床”堆上麵。

不多時,竟然真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

大約是長久緊繃神經的徹底放鬆,這一覺睡下,等懷榆再次醒過來時,天邊已經隻剩下橘紅的晚霞。

她瞬間坐了起來,再看看表,已經500了!

於是趕緊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東西。

防水篷布重新一點一點拖回屋頂,太陽能燈提進屋子曬得透透的,乾草也都摟進去。

還有被子和衣服,可不能再在外頭返了潮氣。

等這些匆匆忙忙做完,外頭已經是一片濃紫的暮色。

太陽能燈充電一整天,懷榆滿懷期待地打開了——

“啪。”

瞬間,屋子裡便生出了滿室光輝。

這白色的亮跟火光的跳躍橘紅又有不同,整個樹屋都仿佛寬敞起來。

嶄新的折疊床就放在角落裡,隻需躺下去蓋上被子就能睡。

但懷榆此刻還是微有些後悔。

一來,這床比較小,被子容易垂落到地上去。

二來,地下隻是薄薄一層布,夜裡睡覺,上麵是溫暖的被子,下頭肩背處可能會漏風,因此還得再用乾草繼續把床底都填充上,順便向外鋪展開,以免被子落地變臟。

她反應過來自己想了些啥,忍不住又樂了起來:

人的欲望真是無窮無止啊!

自己開局那一個睡袋還是周隊長不忍心贈送的呢!如今就開始挑揀起床了!

彆的床再好,她是有本事買,還是有本事拉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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