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榆和棗子叔正坐在搶救室走廊的長椅上。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裡,此刻又累又難過,於是隻好不停溜達著,試圖轉移注意力。

棗子叔也是有氣無力,他都這個年紀了,精力哪裡能跟年輕人比呢?甚至他今天一直在做艱苦的體力勞動!

此刻坐不住了,轉身去大廳的護士站,空曠安靜的醫院大廳裡,隱約能聽到他跟護士纏磨著要一顆甜蜜素安撫糖……

而懷榆看了看背簍,杯子沒有了,帶的吃的也沒有了,隻剩大崽二崽奔波晃了一路,這會兒暈暈乎乎趴臥在裡頭,半昏半睡的。

她歎口氣,抱起背簍決定送到周潛病房裡,但腳步才剛一抬動,恍惚間想起這是淩晨。

算了,再等等吧。

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抬頭看著牆壁上貼著的一幅幅海報,上頭有精致的配圖和各種動植物傷害講解,懷榆認真看著,慢慢也學了不少新知識。

直到——

“這是什麼?”

她往海報前湊了湊。

而棗子叔憑借著厚臉皮終於纏磨到一顆糖,沒舍得給懷榆,這會兒已經在嘴裡了。

此刻看著她就又有點心虛,於是趕緊殷勤上前: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圖片雖然糊出了紅紅的一團,但不是故意不給圖片,而是至今還沒收到完整標本。”

“就這個,劇毒黏絲鬼蘭菌。是荒原一種蘭花的伴生真菌,一旦接觸到皮膚就會迅速寄生。”

棗子叔抖了抖:“這種寄生類的最惡心了,能力弱的寄生了之後還可以驅逐——醫院有各種各樣的驅逐劑。”

“可要是強的,那隻能用不同的手段克製他們的習性,然後強製剝離。要麼做不到完全剝離,終生就離不開驅逐劑了。”

棗子叔歎息著,很是沉痛:“驅逐劑貴死了!”

“但大夥兒還得咬牙用——因為現在醫療進步也挺快。說不定再堅持一下就能等到希望了呢?”

“這個鬼蘭菌最煩,它不僅寄生,還帶劇毒,且對腦髓有趨向性……不管孢子染到哪裡,最終目標都是大腦。”

“而且目前隻能做到短時間驅逐,維持思維清醒,根本解決不了的。”

“就連標本——標本都沒有!因為鬼蘭菌不能見光!一旦脫離寄生源,見光就死……總之,這玩意兒麻煩死了。”

“所以啊,這不是醫院故意科普的時候不給圖片,實在是他們也沒有。這紅乎乎的一坨,好像還是醫療倉拍下來的。”

……

而在醫院裡,芬達赤裸的身體被生物延長手術台迅速縫合清理,人也被送進了醫療倉修複。

而在手術室內,一群醫生圍著中間小小的黑色生物盒,兩眼都要放出光彩來。

不過在放出光彩前,他們又仔細看了看這臨時糊黑的生物盒,再次確認到:“沒透光吧?”

“沒有沒有!”護士對天發誓:“直接設置黑暗模式,外頭以防萬一又包了兩層。粘的遮光布還是我從窗簾上剪下的呢。”

如今這黑乎乎的盒子不連接特定儀器,他們其實什麼都看不到。

但大夥兒仍是圍著它,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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