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喻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房門前,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跟他歲數差不多的小丫頭。
應該是剛洗過澡,齊耳的娃娃頭散發著洗發水特有的清香,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小臉上那近乎沒有瑕疵皮膚也還留著剛洗過熱水澡後的紅暈。年輕的小丫頭就是這樣,無需粉黛,就嫩得仿若能直接掐出水來。
看到喬喻時,小丫頭眨了眨眼,帶著紅暈的小臉緩緩綻放出一個如夏花般燦爛的笑容,很乾淨,也很純粹。
喬喻則是皺著眉頭,嚴肅的板著臉,如同老學究一般的張嘴說道:「你怎沒去上晚……嗚。」
「晚」這個開口音剛出口,小丫頭突然將一直背著的右手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一塊東西塞進了喬喻的嘴裡,入口微苦,然後便是甜甜的味道……
被偷襲了,對麵竟然還成功了。
好在偷襲工具隻是巧克力,還帶著一絲香皂的味道。
沒等喬喻回過神來,小丫頭便輕輕側著身,從他身邊的空隙鑽進了門,隻給他留下一陣香風,鑽進房門後,便很自覺坐到了喬曦身邊,掛著甜甜的笑容跟大人打起了招呼:「阿姨,我又又又來了看你啦。」
「可可又來看阿姨了啊,阿姨可太高興了。」喬曦笑著迎了句,隻是目光卻在自家那個情竇未開的傻兒子身上轉了一圈。
可可,姓夏,比喬喻小了兩個月,就住在喬家樓上,很純粹的青梅。
跟喬曦不一樣,夏可可的爸爸媽媽丶爺爺奶奶丶跟外公都是鐵路上的職工。
鐵老大的待遇其實挺不錯,麻煩的是工作時間不固定。經常會碰到兩人都要出車,且一出門就是一丶兩天不能回家的情況,喬家外公又跟對方老人關係特彆好,孩子總是拜托來拜托去的。
所以兩個孩子都還小的時候,可可就經常跟在喬喻身後當一個快樂的小跟班,七歲以前經常睡一張床的那種。
一樓大爺家被砸破的窗戶,小區裡遭受無妄之災的小狗,被鞭炮驚嚇到的各種蟲蟲草草,見證了兩個孩子的童年。真要歲月史書,小區裡那些貓貓狗狗,最煩的肯定是喬喻,次之必然是可可這個已經經曆了十八變的小丫頭。
看著臉上掛著甜美笑容的可可,喬曦都忍不住有些羨慕,明明三年前還像個假小子,三年後便已經如此柔媚了。
比起來自家那個小子卻像是還沒來得及開竅一般,雖然到現在不戴眼鏡還是5.0的視力,但眼睛多少是有點問題的。
此時喬喻也已經關門轉身,麵無表情的扭頭看向沙發上正笑得特彆開心的兩個女人。巧克力已經進了肚子裡,很幸運,上麵沒有沾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過對於這妮子總是有事沒事借著看他媽為由,來折騰他這件事,喬喻同學有怨念,且很大。
「看什麽嘛,哥哥,來坐啊。」可可落落大方的拍了拍身邊沙發剩下的那一點點空位。
喬喻很苦惱。
曾經憑藉他豐富的不當人經驗,有一萬種辦法拿捏這個小丫頭。但當兩個人成長到雙方大人都覺得不太適合睡一張床的年紀開始,那些辦法似乎一夜之間全部失效了。
加上這小丫頭隻要有時間,每晚上都會以來看他媽的名義溜到他家來呆上一會兒,直到大人叫了才不情不願的回去睡覺,久而久之就成了現在這樣。
其實喬喻也不是真討厭這個可愛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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