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福泉對此十分不屑,一旁的夥計卻有些擔憂,“能讓德馨園的夥計說出這樣的話,說不定那姓夏的當真有些手藝?”

“再有手藝,還能比得過咱們悅然酒樓的掌勺大廚不成?”鄒福泉嗤笑,“我看那,不過就是那姓夏的使了些手段,讓那金寶替她說話罷了。”

手段?

什麼手段……

見夥計有些不解,鄒福泉卻是伸手給了他一下,“蠢貨,一個女的想要讓男的幫她說話,還不容易?”

無外乎就是許些外頭人看不見,卻又心知肚明的好處罷了。

夥計先是一怔,接著嘿嘿笑了笑,“掌櫃的說得對,不過這回這個金寶替那姓夏的說話,往後若是連帶著將咱們這裡的葷菜都一一拒絕的話……”

豈非斷了悅然酒樓的生意?

“既是奴才,就沒有隻手遮天的道理。”鄒福泉道,“這德馨園也是咱們悅然酒樓的老主顧,眼瞧著進了臘月,斷然沒有不回饋老主顧的道理。”

“吩咐後廚那,預備上一些水晶皮凍和鹵豬肝,明日派人送到德馨園那裡,隻說是悅然酒樓送的。”

美味佳肴送上門,雙方一對比,自然知道究竟哪裡做的好吃。

也知道該在哪裡繼續買這些吃食。

自然了,他悅然酒樓生意紅火,是不在意這兩道菜能不能賣的出去,甚至根本也不在意有沒有德馨園這樣的顧客。

但在金丘縣城裡頭,跟他鄒福泉說悅然酒樓做的吃食不如旁人做的,那是斷然不成的。

不蒸饅頭爭口氣,他悅然酒樓怎能讓旁人搶了風頭?

更何況,還是一個擺小攤兒賣吃食,做派不正的女子!

需得讓她知道,安安分分擺個小攤賣些吃食也就是了,彆沒事兒想著攀了高枝去!

夥計自是明白鄒福泉的用意,忙點頭,“是,我這就吩咐下去。”

“嗯。”鄒福泉背了手,抬腳往樓上而去。

待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金華那邊的貨,送過來沒有?”

“還沒有到,不過已經送了信兒過來,說是最多還有四天。”夥計回答。

四天……

鄒福泉掐著指頭略算了一算,“嗯”了一聲,“差不多,應該還能趕得上。”

“掌櫃的。”夥計蹙眉,“小的多嘴,掌櫃的與這薛管事不是一向不睦麼,這薛管事還多次在主子跟前編排掌櫃的不是,他這次來這裡分明就是想耍一耍威風,掌櫃的還這般厚待他?”

金華那運過來的貨,可是名頭響當當的金華火腿。

其原料不僅用的是金華當地“兩頭烏”的後腿為原料,更因其當地特殊的氣候和醃製方法而成,其火腿皮色黃亮,形如琵琶一般,肉色紅潤,香氣醇厚,無論是做菜還是煲湯,滋味皆是鮮美無比。

現如今世道不太平,金華當地也接連遭受戰火,出產火腿數量並不多,像悅然酒樓這樣的地方,費了一番功夫後才弄來了兩個而已。

這樣好的東西,竟是要招待死對頭?

夥計十分不解。

“這你便不懂了。”鄒福泉嗬嗬笑道,“讓死對頭最沒臉的事情,可不是冷待他,刁難他,而是要讓他知道他的死對頭過得極好,本事極大,他心中才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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