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夏明月等人各自早早睡下。
而此時的衙門,仍舊是燈火通明。
裴成河和馮茂才二人親自審理這樁案子,十分用心。
除了因為夏明月是陸啟言妻子的緣故,更要緊的是,趙廣富用的是收買人下黃連水這樣卑劣的手段。
此事,也就可大可小了。
往小了說,不過是商戶之間因嫉妒而產生的事端罷了。
但往大了說,挑起事端,人心不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眾人都會擔憂吃食是否安全。
此時所有人對悅然酒樓罵聲一片,若是不從重處罰的話,怕是難以安撫人心。
且此事若是草草了之的話,難保不會有人有模學樣,引發更大的事端。
總之,此事需得謹慎處置,從重處罰。
就在裴成河與馮茂才二人商議時,底下有人稟報,說是縣學山長周智清前來拜訪裴縣令。
周智清擔任縣學山長多年,一直兢兢業業,頗具聲望,且縣學近些年來人才輩出,周智清亦是功不可沒。
裴成河對周智清十分尊重,交代馮茂才暫且處置這些事,而他則是親自去迎周智清。
“許久不見周山長了。”裴成河笑得十分恭敬,“周山長快裡麵坐。”
“來人,快上茶!”
“裴大人不必客氣。”周智清拱手,“縣學中事情忙碌,臨近年關,明年年初又有春闈,因而有許多雜事皆要處置,就不進去和裴大人一同喝茶了,我就長話短說,說一說我今日的來意吧。”
“周山長有事請講。”裴成河拱手。
“我久在縣學,素日並不關心外頭的事情,縣學中也一向消息閉塞,因而許多事情也都不太知曉。隻是今日悅然酒樓和夏記之間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縣學上下亦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周智清道,“說來慚愧,夏記的掌櫃夏娘子,算的上是我的學生,其素日老實本分,從不與人起事端,隻安安分分做自己的生意而已,卻要被悅然酒樓這般盯上,接二連三的針對圖謀,屬實可憐。”
“老夫身為夏娘子的夫子,亦是長輩,思來想去都應該出麵說上兩句為好,所以漏夜前來,懇請裴大人能夠秉公處置,務必要還夏記和夏娘子一個公道,亦要肅清整個金丘縣城的不正之風。”
裴成河聞言,神情頓時有些複雜。
沒有周智清的懇求,他原也知道該如何做。
隻是周智清一向德高望重,地位不俗,卻也有一些讀書人的傲骨,不喜到處結交,但他今日卻願意為了夏娘子跑上一趟……
可見夏娘子品行端正賢惠,受人尊重。
而且是受周智清這樣的人尊重。
權勢這種東西的確會讓人生懼、生敬,但若是擁有權勢的同時亦擁有過人的品質,那便是讓人心悅誠服,甘心尊敬。
裴成河對夏明月肅然起敬,衝周智清深做一揖,“請周山長放心,我既是金丘縣城的縣令,是百姓的父母官,必定會為百姓說話,為百姓謀福。”
“此事必定會秉公辦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