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巫廟,讓桑雀有些震驚。

她剛才從荒樹林過來,一路上依舊是半點生機也無,大地龜裂,樹木乾枯,灰燼洋洋灑灑,周圍總有些窸窸窣窣的囈語聲,叫人毛骨悚然。

可是這座巫廟,卻像夢中桃源,沒有絲毫破敗,青磚白牆,小軒窗。

牆下青草叢叢,院內桃花滿樹,芳香撲鼻。

整座巫廟,都被一層柔光籠罩,就像人們想象中的神仙居所,與外麵的死寂形成鮮明對比,帶給桑雀強烈的衝擊感。

她在外麵已經待了有十五分鐘,現在隻能進去躲避詭霧。

桑雀推開門走進去,穿過外層小院,走到裡麵供奉神像的廟堂前。

神像沒有翻倒破損,立在台子上,有彩漆,隻是依舊沒有頭顱。

能看出是一個披白紗著綠裙的女子,側身坐在黑豹身上,懷抱著一隻山貓,跟桑雀在現代網絡上查到的山鬼形象描述是一致的。

桑雀感覺右手掌心有些發熱,她順從本能驅使,走到神像側邊,手掌朝神像按去。

觸碰的一瞬間,龜裂聲從神像上傳出,桑雀趕忙退後。

裂痕迅速擴展,神像轟然坍塌,頓時隻剩一個底座,一塊青銅色的長方形令牌直直的插在底座正中心。

桑雀抽出腰後柴刀,撥開底座上的碎塊,觸碰令牌,沒發現什麼機關陷阱,才謹慎地用左手把令牌拿下來。

令牌樣式很簡單,沒有什麼複雜的花紋,兩麵各有兩個字。

九歌,山鬼。

桑雀疑惑,“難道詭異世界的山鬼真的跟現代曆史上那個山鬼有關聯?那首山鬼的祭祀詩全名就叫《九歌·山鬼》。”

底座上還有字,桑雀掃開灰塵,不敢念出聲,隻用眼睛掃視。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

居然就是《九歌·山鬼》的詩文,難道現代和詭異世界之間,真有某種聯係?

這個命題太大,情報欠缺,桑雀根本無從思考,收起令牌暫時不理,等回去之後直接告訴老媽。

“剛才嚴道子跟萬箱頭提到‘九歌餘孽’,九歌跟山鬼有關,山鬼跟巫廟有關,巫廟又跟我親生母親有關,也就是說……”

桑雀想了片刻。

“九歌是巫廟背後一股勢力,很有可能就是最虔誠的那批信徒,或者像巫廟廟祝一樣的神眷者。因為巫廟被廢除,他們這些神眷者自然就成了通緝犯。”

嚴道子還提到東陽縣一個說書人是九歌餘孽,要是寇玉山這裡無法得到太多關於她親生母親的事情,東陽縣恐怕就是她的下一站了。

拿到這令牌,就能接上頭,然後她就能順利加入九歌,成為巫娘娘的神眷者,算是女承母業?

桑雀從底座上退下來,深深看了眼滿地神像碎片。

現在看來,她陷入這裡不是偶然事件,是必然的安排。

那安排完了,關鍵道具拿到了,該觸發劇情送她出去了吧?

巫廟裡再沒有其他發現,桑雀收好青銅令牌,拿出懷表看好時間,滿十五分鐘之後才離開。

回到村裡,經過瘦猴家,桑雀沒有再聽到童謠聲,也沒有看到那雙繡花鞋。

看了眼懷表,還有兩分鐘就夠十五分鐘了,桑雀加快腳步回劉家院子。

她才踏入院中,就看到劉天佑和玄玉站在掛滿蛛網,完全枯死的老槐樹下。

“出現了,在這裡!”

劉天佑指著一個位置,桑雀也看到那裡空間的‘扭曲’。

喵~

玄玉後退兩步,一個起跳就從‘扭曲’處穿過去,桑雀看得心臟一滯,生怕出什麼意外。

她的眼睛比劉天佑的好用,透過扭曲看到玄玉順利落在另一邊的劉家院中,第一時間甩飛頭上的罩子,然後就開始滿地打滾抓撓,把身上各處纏的書頁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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