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鬼來時,你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儘量困住病鬼,最多五息,我就能關押它。”

綁好紅繩和鈴鐺,何不凝對桑雀說道。

有時候隻要用對的方法和物品,關押一隻鬼並不難,何不凝在這方麵經驗豐富。

“你用什麼關押?”桑雀好奇地問,她提前拿下夜遊使麵具,以防她之後看不到病鬼時,需要用乾卦開眼。

何不凝理了理外袍,他這件黑色外袍背部內側有個八卦圖案,製作手法跟道門製作天師法袍的手法一樣,上次何不凝就曾用他的外袍披在秦澤身上,壓製秦澤那個失控反噬的撈屍人。

商議好對策之後,兩人又合計了一遍病鬼之前殺人的過程。

說到一半,何不凝和桑雀同時覺察出不對勁,桑雀問何不凝,“秦澤給你的案件名錄中,有沒有說病鬼之前經過的地方死了多少人,是死光了,還是就死了幾個?”

何不凝也是想到這一點,凝重道,“未曾提及,但若一村死絕,必定早就報到我跟前。”

桑雀接話,“說明病鬼根本不是挨家挨戶的殺,是有選擇的,選擇的條件是……”

兩人同時擰眉,若有外人在,會發現兩人此刻神態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靈光乍現,桑雀和何不凝都想到了在村口遇到的那兩個被病鬼殺死之後屍變的鬼奴,她們身上的腐爛流膿的傷口會不會不是病鬼造成的,而是她們本身就得了某種病。

“壞了!”

桑雀瞬間鋪開祟霧,消失在何不凝麵前,何不凝也從椅子上站起,朝村尾方向疾馳。

……

村尾私塾院中。

小五和小六剛熄了灶火,大屋裡那些婦孺老弱抱著各自的碗席地而坐,露出滿足和意猶未儘的神情。

玄玉蹲在院牆上舔爪子,夏蟬戴著五顏六色的鬼麵具,站在牆下,一臉警惕地掃視周圍。

“嬸娘,我們吃完這頓是不是就要死了啊?”

瘦小的男孩舔著碗,問身旁的麵黃肌瘦,穿著補丁單衣的婦人。

婦人有氣無力道,“彆胡說,再苦再難也要活下去,活到你爹娘回來的時候,就好了。”

隔壁屋子傳來陣陣咳嗽聲,大晚上的,聽得人發毛,那邊都是抬了屍體染上病的人。

“嬸娘你怎麼了?”男孩放下碗,跪坐在婦人身邊問。

婦人試圖遠離男孩,靠在牆跟下,嘴唇發紫,痛苦皺眉,忍不住抓撓手臂,“沒事,嬸娘隻是……隻是病了,會好的,撐一撐,會好的。”

這時,小男孩忽然看到婦人背後出現一個乾瘦佝僂的身影,大半身子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麵容,隻能聞到一陣陣叫人喉嚨發熱發疼的臭味。

小男孩驚恐地睜大眼,呆住不動。

“你看什麼呢?”

刺骨的涼風從婦人背後襲來,婦人拉緊身上單衣慢慢回頭。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頭頂傳來,婦人渾身一顫,眼中迅速失去色彩,直直地倒了下去。

同時倒下去的,還有婦人麵前的小男孩,以及周邊離得近的幾個人。

“都閃開!”

滾滾灰霧從外麵湧進來,伴隨著桑雀的聲音,還有屋內其他人驚恐地尖叫聲,其他人看到這邊突然死了好幾個人,慌亂間丟下碗,抱起手邊的孩子逃到屋角。

病鬼一閃消失,桑雀的祟霧根本困不住它,它又一次出現在人群之中,佝僂著,握拳到嘴邊。

驚恐的村民和孩子們全都縮在一起,全然不知他們中間有隻鬼。

隻要這一聲咳嗽發出,他們聚集在一處,絕對無人能夠幸免。

千鈞一發之際,桑雀出現在屋內,雙眼蒙著一層灰色,舉起她順手從驢車上取來的小型手弩,對著人群就是一箭。

砰!

咳嗽聲未發出,十勝石的箭頭直接洞穿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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