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戲臉很明顯是戲神的力量,請戲神出手,代價非比尋常。
大玄這邊並非全無準備,黃袍道長玄清在天空出現異象的時候,就已經命隨行的弟子將早就準備好的供桌和貢品架起來。
他站在桌後,手持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他念一句,周圍弟子便齊聲跟一句。
“陰陽淆亂,蒼生受難,弟子誠祈,道君臨世!”
“顯威降魔,正氣滌穢。靈光護佑,邪祟皆滅!”
“急急如律令,誅邪!”
黃袍道長高舉的桃木劍對著高空戲臉狠狠斬下,一道無形劍光帶著強橫霸道的力量,直接將那戲臉從中撕碎,留下一道黑色痕跡。
但是,隨著這一劍斬下,黃袍道長連同他周圍護法的幾十個身穿道袍的弟子通通黑發轉白,飽滿的皮膚變得乾枯褶皺,壽元迅速被耗儘。
黃袍道長強撐著,看戲臉中間的黑色痕跡逐漸向外擴張出難以名狀的形態,不斷蠶食試圖恢複原狀的戲臉。
看過戲臉而七竅流血的人,此刻再看到戲臉中央的黑痕,尚未倒地,整個人便被無形的力量生生撕裂,腸流滿地。
“低頭閉眼,不可直視鬼神!”
黃袍道長高喊一聲,全軍傳誦,聲浪一浪接著一浪,傳遞到戰場每一處。
“風來!雲來!”
黃袍道長拚著最後的力氣,抓起桌上的貢米撒向燈盞,在火光爆裂間,狂風頓起,烏雲滾滾而來,逐漸將一切遮蔽在後,讓人看不清道君與戲神的較量。
沒有了戲神的壓製,大玄的兵將換上隨身的十勝石武器,繼續同那些死而複生的黔首軍屍體戰鬥。
副將龐恩從城牆廢墟中一躍而上,手中長槍直逼紫裙琵琶女麵門。
陣陣琵琶聲中,百鬼攔路,鬼將軍騎著腐爛戰馬一躍而出,馬蹄踏碎百鬼,為龐恩清出一條路來。
鬼將軍氣勢洶洶,其他樂師鳥獸四散,被走陰人校尉圍追堵截。
丘萬鈞舌頭受傷說不出話,他緊盯著城門樓上,依舊在不斷唱戲的花旦。
丘萬鈞冷哼一聲,從馬上消失,瞬間就出現在花旦附近,他也擁有跟桑雀類似的瞬移能力。
城牆上的守衛看到丘萬鈞,立刻朝他殺過來,還未靠近,那些人就渾身一顫像被定在原地,皮膚迅速潰爛,血肉骨骼全部鼓脹變形,在一陣陣撕裂聲中,那些人的腦袋越來越大,一對白骨尖角從血肉中刺出
乍一看,那腐爛流膿不斷脹大的腦袋就像一個牛頭。
花旦背後,驀地出現一個身高體型遠超常人,牛頭人身,身穿赤色鎧甲的鬼,手中鋼叉朝著花旦狠狠刺出。
花旦對此毫不畏懼,依舊踏著碎步唱著曲,輕巧地躲開牛頭鬼的攻擊。
越來越多的守衛從城牆各處跑來圍攻丘萬鈞,但是每一個靠近他的人都被古怪的瘟疫感染,紛紛變成了腐爛的牛頭,為牛頭鬼所控製,調轉方向,朝著花旦殺去。
群魔亂舞,人越死越多,整個戰場已成屍山血海。
桑雀早早就從城牆上跑下來,遠離戰場。
這裡的一切她都已經無力阻止,更何況背後還有墨硯書推波助瀾。
她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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