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白玉京,顯得格外蕭瑟寂寥。
破敗倒塌的房屋,仍然未曾及時清理,有一種戰後敘利亞的感覺。
白玉京所有成員,其臉上都看不見一丁點兒笑容,甚至給人一種失落、絕望的感覺。
“信仰被擊倒了,心氣兒也就沒了,哎。”
帳篷內,薑天歎息搖頭。
陳平安動了動嘴唇,但並未開口,隻是眉頭不由擰緊了一些。
“對了,你這一次出去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嗎?”
薑天看向陳平安。
“還好。”
陳平安大概講了一下,不過有些東西沒說,最後陳平安尋了個借口,探視聖女白如雪去了。
路過通天塔的時候,陳平安抬頭看了一眼,心裡泛起了嘀咕。
血修羅當初威脅自己加入白玉京,圖的不就是通天塔裡的寶貝嗎?至於什麼寶貝,天叔沒說。
種種跡象表明,血修羅與腳盆雞勾連頗深,沆瀣一氣。
此番腳盆雞聯合間諜倉央動手,是否覺得自己靠不住,他們也等不了了?
通天塔內,到底有什麼寶貝,令腳盆雞七名高手受挫?
“你在這裡做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哼聲,陳平安扭頭一瞧,死道士姬長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我不能看一看?不能在這兒站一站?”
陳平安直接懟了回去。
死道士,就那麼看老子不順眼嗎?
“小子,我現在懷疑你是腳盆雞的內奸,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姬長歌氣得吹胡子瞪眼,有一種想掐死陳平安的衝動。
“嗬嗬,來啊,彆光說不練。”
陳平安非但不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堂堂白玉京執事掌門,大名鼎鼎的瘋道士姬長歌,白玉京被人圍攻,損失慘重,不敢找仇家報仇,找我一個小卡拉米泄憤,宣泄一下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來啊,整死我,我絕對不還手,隻要能讓你痛快,我都無所謂的。”
說完,陳平安張開雙手,竟然直接閉上了雙眼。
“你!”
果然,姬長歌心裡那口氣非但沒有捋順,被陳平安氣得更厲害了一些,緊緊攥起的拳頭,又鬆開了。
“哼!”
姬長歌重重一哼鼻子,“你不用對老夫使用激將法,腳盆雞那幫雜碎,早晚我會一個一個將他們捏死!”
“那你去啊。”
陳平安笑容更濃了幾分,帶著幾分玩味、調侃。
“哼!”
姬長歌忍住怒火,“你給我來一趟,有人要見你。”
說完,姬長歌掉轉身往回走。
“嗯?見我?誰啊?”
陳平安懵了。
死道士不是故意找自己麻煩的嗎?怎麼走了呢?
“怎麼?不敢跟來,是怕我悄悄將你弄死嗎?”姬長歌回過頭,冷冷地盯著陳平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神色來。
激將法,誰不會似的?
“要不你承認自己是慫包膽小鬼,我就放過你?”
姬長歌聲音再起。
“嗬嗬,你可千萬彆放過我。”
血氣方剛的陳平安,哪裡受得了這氣?隻要在白玉京,自己就絕對安全,除非腳盆雞再次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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