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條,你震驚的模樣好美啊,可惜我的相機壞了,不然可以把這個瞬間抓拍下來。
嘻~
還有那位,我都把東西拿出來了,你還不準備現身一觀嗎?
嗯?”
程實雙手舉著這理質之塔死等了五百年都未曾等到的結果,絲毫不慌。
不僅不慌,還嘖嘖有聲的打量著周圍,似乎在找什麼人。
而當他的目光略過自己右側的時候,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一股青煙毫無預兆的從虛空中溢出,而後,那位消失了“很久”的【戰爭神選】胡為,就這麼臉色難看的出現在了兩人身邊。
“哎呀,終於舍得出來了。
胡,哥?”
聽到這兩個字,胡為眼中閃過陰沉。
他確實沒想到自己欣賞的那位舊日隊友居然是甄奕假扮的,可既然她已經假扮了程實,那就說明,他們兩個碰到過了。
“甄奕,你最好沒有把我兄弟怎麼樣......”
程實聽了這話心裡五味雜陳。
說大哥對我不好吧,他還能在這時候想著我;說大哥對我好吧,在危險的時候他又不幫忙......
所以,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如好。
腦中紛亂的思緒隻持續了一秒,程實就再次切換回了甄奕。
要知道,程實或許會聽完胡為的話,但甄奕,大概不會。
於是身為甄奕的他直接打斷了胡為的發言。
“不然呢?
就算我把他殺了,你能怎麼樣?
給他報仇?
殺了我?
嘻~
那我一定支持你呀,快來吧,我等不及了。”
說完,他揚起了脖子,閉上了眼。
看著那脆弱的脖頸,看著那引頸受戮的姿態,胡為不僅沒有上前,反而開始全神貫注的防禦自己的背後。
就連白翡,都罕見的退了一步,悄悄將那張“皇帝的新弓”挽在了手裡。
他們害怕這位滿口謊言的騙子又在想什麼餿主意,準備拿兩人取樂。
是的,他們害怕的不是被打,害怕的不是受傷,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成為甄奕的樂子。
說實話,到了他們這個分段,在有足夠的實力為基、足夠的謹慎為輔的情況下,很難在某一場試煉中直接死去。
所以【神選】們,亦或最頂尖的那批玩家們,在頗為熟悉彼此之後,並不對自己的生存有太大的憂慮。
這也導致,他們彼此之間很少會有恐懼這種情緒。
可甄奕不同。
她硬是在這個沒有恐懼的分段裡創造了一種獨屬於【欺詐】的恐懼,那就是:
讓其他人成為丟人現眼的樂子。
她開辟了一條新賽道,並毫無疑問的成為了這賽道裡的頭馬。
眾所周知,人,是要麵子的。
段位越高的人,越需要麵子。
這裡的段位不僅指天梯和覲見之梯的分數,而是指存在的方方麵麵。
但是,甄奕就是這麼一個獨特的玩家,她能讓你的麵子輕而易舉的成為樂子。
所以在整個高分段裡,幾乎沒有人喜歡她。
於是當程實仰起脖子的時候,胡為和白翡開始全神貫注的觀察四周,避免自己成為樂子。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程實真的全無防備。
現場哪怕有任何一個人選擇在此動手,哪怕那個人是燕純,都會直接讓他命喪於此。
已經諭行成為督戰官的程實,幾乎沒留任何手段去反製他人的進攻。
所以這是一場拚上性命的豪賭!
但,這又不是一場拚上性命的豪賭。
因為程實本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上前。
雖然程實隻排到了甄奕一場,可在有限的交互裡,他仍然看出了這位詭術大師,是一位瘋狂的賭徒。
她喜歡試探,喜歡博弈,喜歡盲賭。
並且,她很少輸。
而這一切信息,都是程實從那“狠手一抓”中領悟出來的。
她很軟......不是,她很瘋。
瘋到很少有人會接她的賭局,所以她才會在自己上手的那一瞬間變得眼色陰沉,變得神情錯愕。
程實隻不過是於此刻複刻了她的瘋狂盲賭。
至於裝的這麼像的原因......
說出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種令人心跳加速的梭哈局,程實自己也很喜歡。
而且在梭哈了這麼多次之後,他甚至都有了一些狂賭的心得感悟。
於是,破釜沉舟的詐,和孤注一擲的賭,就成程實必勝的“千術”。
他等了很久,久到把前後所有的線索通通串聯了一遍之後,才再次睜開了眼。
見兩人一直沒反應,他的眼中閃過“失望”。
“唉,沒意思。”
程實的臉上雖然寫滿了揶揄,可內心卻也在震驚。
迫於甄奕的“淫威”,他們果然不敢有所行動!
可這也意味著甄奕在這些人的眼中,確實不好惹。
而自己,偏偏又惹了她......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