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鼠,對一人一鼠。
當高三和蘇五看到程實以如此巨大的動靜落下來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將心弦繃到了最緊,警惕的目光不但打量著程實和他手中的老鼠,餘光還不時看向門口,生怕這響聲把實驗室中的守衛招來。
任何實驗室都會有守衛,這是常識,並且越是隱蔽的實驗室,守衛就越厲害。
於是剛剛還隻是1v1談判的局勢瞬間就崩壞成了隨時可能被守衛抓包的四人對峙。
當然,現場有四個人這件事程實是不知道的,他雖然看到了高三身邊的老鼠,但他第一時間想的並不是馴獸師,而是李一,另一個李一。
程實被騙的多了,也被騙習慣了,甚至已經被騙出了經驗。
所以當他看到這與自己狀態一模一樣的“一人一鼠”後本能就覺得自己這次又被背刺了,被李一的“花言巧語”忽悠到了這裡,在這未知的辦公室中對上了高三。
當然,看對方的樣子似乎高三也是被忽悠的一方。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李一確實很會騙人,而且他可能不止一個老鼠分身。
當程實發現自己再次相信了一個騙子之後,他“怒”了,“惱羞”成“怒”。
雖然不知道這憤怒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是借題發揮,總之他的反應非常果斷,也非常地......出人意料。
就在天花板塌陷帶起的煙塵還未落下之時,他借著煙塵的掩護,對著高三腳邊的那位老鼠伸出了右手,而後......
“轟——”
雷光咆哮,電漿奔騰!
之前的爆炸讓整個角鬥場中觀眾們的恐懼給樂子戒充足了養料,所以此時的【鳴雷裁決】異常迅猛。
按照以往的經驗,雖然【鳴雷裁決】不會百分百命中未給它提供恐懼養料的目標,但那也要分“人”。
有的人身形敏捷,反應迅速,所以躲過去了,比如高三。
有的......老鼠,腿短腳短,表麵虛張聲勢其實毫無抵抗之力,所以沒躲過去,比如......蘇五。
所以,蘇五死了。
還沒跟這兩位再次見麵的隊友說上一句話,肚子裡千思百想的談判和算計還未吐出一個字,就死在了猝不及防的雷霆之中。
死的莫名其妙,死的不明不白。
當怒吼的雷霆落在地麵,將老鼠化成一坨焦灰的時候,程實眼神輕蔑的看向了籠子裡的李一,冷笑道:
“很好,我感受到了你的恐懼,害怕便是我們能夠繼續合作的基礎。
但不要有下次了,不然這雷霆可就要落在你的頭上了。
至於你這分身,嗬,想來你也不會心疼一個分身的,是吧?”
李一確實感受到了雷霆的威力,也確實在瑟瑟發抖,但他還是強忍著驚懼,顫巍巍在籠子底寫下了四個字:
“那不是我。”
“?”
當我打出一個問號的時候,不代表著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程實愣住了。
他錯愕的轉頭看向地麵,乾巴巴的眨了眨眼,隨即又一臉懵逼的抬頭看向對麵的高三,然後就看到高三一臉凝重的展開了防禦姿態,似乎隨時準備通過來時的管道離開這裡。
那不是李一?
那是誰?
蘇五?馴獸師?
死了?
啊?
不可能吧?
他怎麼不躲呢?
他不會隻有一個老鼠分身吧?
不過......真的死了也好,省的在彆的地方還要遭受其他苦難,畢竟他在自己的預言裡也沒活下來。
我這無心的舉動提前解放了他緊繃的心弦,如此想來,唉,也算是個大善人了。
懵的其實不止是程實一個,高三也略有些懵,他萬萬沒想到這位搶了自己身份的隊友,居然有半神器級的輸出能力。
莫非他不是戰士,而是法師?【欺詐】的法師?
蘇五的死也不像是幻覺啊!
高三的臉色有些難看,局勢對他來說似乎更糟糕了。
但對蘇五來說......
算了,不用說了,沒有意義了。
他找到的“命運句點”再次埋葬了他自己。
不得不說,總是借用命運的名義行褻瀆之事,早晚會遭報應的。
【命運】啊,從不會容忍任何一個褻瀆祂的人,而蘇五就是最好的例子。
雜技演員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程實是不知道的,他從片刻的呆滯中回過神來,而後忍俊不禁的指著地上那一小撮兒焦灰道:
“怎麼樣,談談合作嗎?
你也看到了,我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是嗎?”
他根本不知道蘇五和高三在乾什麼,但事已至此,不利用一下蘇五的死,似乎太對不起這位死的稀裡糊塗的隊友,於是程實繼續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