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哥,你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為你也跟影子跑了。”
程實笑的像隻小狐狸,亦如奸計得逞的反派。
“·......”
“你最近怎麼這麼安靜,改信【沉默】了?”
“·彆亂說話,我剛睡醒。”
話音剛落,程實的手居然不受控製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
程實懵逼的眨了眨眼,而後彎腰狂笑,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原來“誠實小醜”坑的不止自己,它甚至連愚戲之唇都一起坑了,這也......
太他媽棒了!
“·......”
“嘴哥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是不喜歡騙人了嗎?”
“嘴哥你轉性了?”
“嘴哥你還在嗎?”
“喂?”
愚戲之唇再次回歸沉默,但程實心裡卻開心至極。
他有時生怕自己這張嘴在【命運】之下失去了作用,可如今看來,它似乎抗住了【命運】的壓迫。
不錯不錯,至少自己還不算太孤單。
想到這裡程實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他在感受鼻子的狀態,以期在剩下的試煉時間中可以更好的通過摸鼻子騙人。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愚戲之唇居然趁著他摸鼻子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
“·命運無法反抗。”
話音剛落,程實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
他笑不出來了。
嘴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它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是刻意鑽了【欺詐】詛咒的漏洞,還是並未觸發“誠實小醜”的效果。
它想表達什麼,又想告訴自己什麼?
如果這是一場對外的對話,程實八成需要思索片刻,可對於愚戲之唇,他更傾向於直接問,儘管他知道接下來大概率不會有回應。
“嘴哥,你是騙子的嘴,不是謎語人的嘴,能不能說清楚點?”
果然,愚戲之唇再無反應。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非要讓我當小醜是吧!
程實心有疑惑不得解,“惱羞成怒”之下隻好把一腔怒火發泄在了現場唯一一個死人身上。
他重新拿起桌麵上那根同心匕首準備給這位算計自己的瑟琉斯學者腦門上寫上兩個字:
小醜!
可剛抬起手,下一秒,房間的木門便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一個披散著齊肩短發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衝了進來。
“瑟琉斯爺爺,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
歡快的聲音剛起了個頭便戛然而止。
小女孩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看著程實高舉匕首的動作,看著椅子上心口流血的學者,看著那熟悉的死不瞑目的臉龐,“吧嗒”一聲,手裡的提兜失力掉在了地上。
蹦跳的姿勢僵住,開心的笑容凝固。
上一秒還彎著月牙的眼睛,下一秒便瞪得通紅,兩行清淚順流而下,喜悅和期待猝不及防的變成了悲痛和嗚咽。
程實也驚了,因為他在這之前根本沒聽到門外有任何聲音。
看著眼前無辜的小女孩驚懼而哭,他隻能扯出一個還算友善的笑,尷尬無比的狡辯道:
“如果我說這不是我乾的......你信嗎?”
“嗚......嗯,嗚......信,我信的。”
小女孩抽噎著抹了把眼淚,提起了掉在地上的提兜,回身關上門,而後默默地走到了瑟琉斯旁邊。
隻這一套動作看下來,程實就知道這小女孩一定不簡單。
鎮定,穩重,有序,毫不恐懼。
哪怕是一個成年人在麵對一個手持鮮血匕首的疑犯時,大概也不會像她一樣這麼淡定,拋開她的個人素質之外,程實能想到的唯一一個理由就是他穿著一身懲戒騎士的盔甲,這副盔甲讓對方並不那麼抵觸和懷疑自己。
可是如果她經常來到這裡,就應該知道懲戒騎士並不屬於這裡。
“他......走的痛苦嗎?”
“抱歉,我沒看到。
我趕過來的時候瑟琉斯先生已經死了,我隻找到了這個。”
說著,程實揉了揉鼻頭,搖了搖手裡的匕首。
“那......你看到是誰殺了他嗎?”
“嗯,我看到了一個滿頭黃發的男性刺客和一個破門而出帶著囚盔的死鬥刑犯,他們神色慌張,手上沾血,我用雷霆攻擊了那個黃毛刺客,但是他變成一堆撲克牌消失了。
至於那位死鬥刑犯,他跑的太快了,我沒能抓到他。”
小女孩又抹了把眼淚,她的小手疊在瑟琉斯蒼老的手背上哭了許久,而後又順著程實的視線看向了那一地焦糊的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