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時間,天馬上就要黑了。
看著麵前再無一絲【繁榮】氣息反而是【腐朽】之力遍布渾身上下的紅霖,程實心中歎了口氣。
雖說禿頭是被自己忽悠進來加入賭局的,但這次的“人情”欠的有點大了。
她太信任自己了,信任到敢把收集了這麼長時間的神性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這份信任太過沉重,以至於讓程實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
禿頭不會......
在裝傻吧?
她是不是早就看透了自己很吃這一套,所以才拚上自己全部的信任梭哈了一次?
這個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戰士,總不能是個心眼子比自己還多的人精?
嘶——
不像啊。
但不管怎麼說,程實覺得自己應該能對得起這份信任,於是他開口道: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出去了。”
被【腐朽】纏身的紅霖現在可遠沒有剛剛那麼精神,她勉強維持著體內兩股信仰之力的平衡,隻能儘力做到不被【腐朽】徹底侵蝕,以至於變成一個“意外的棄誓者”。
“嗬,說實話,我突然有點緊張,我怕你這個織命師保不住我,我感覺我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放輕鬆,你現在可是【腐朽】的神眷,是來自終墓的使者,整個歎息森林的生物都沒有你身份尊貴,它們不會攻擊你,隻會追隨你。
所以,隻要我們不碰到那位厄浦斯卡,安全問題無須憂慮。
終墓的氣息會讓它們臣服。”
“嗬,我一個【繁榮】的玩家,居然在扮演一個【腐朽】的使者,這對祂何嘗不是一種褻瀆呢?
程實,你彆誆我,這場賭局到頭來我不會是那個被輸出去的賭注吧?”
“......”
你這賭注還挺......不是,你這人還挺悲觀。
程實拍了拍臉,揉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笑容道:
“不怕臨陣磨槍,就怕陣前人喪,放心,【命運】會眷顧我們。
再說,換個思路,這何嘗不是對【腐朽】的褻瀆呢?
現在你瀆的越狠,你的恩主便越......嗯......越滿意。”
“......”紅霖眼光古怪的瞄了程實一眼,總覺得這話有點怪,“我突然覺得一個【繁榮】信徒祈禱【命運】庇佑,同樣也是對祂的褻瀆。”
“......”
程實麻了,事到臨頭猶豫不決可不是什麼好事,於是他推了推紅霖道:
“彆瀆了,走吧,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如果現在放棄,剛才被【腐朽】一頓侵蝕的苦可就都白吃了。”
紅霖嗬笑一聲,抬了抬手。
“催我沒用,我現在連打開虛空的力氣都沒有,程實,你不要告訴我你連虛空都打不開,出手吧。”
程實咂了咂嘴,再次取出了那條食謊之舌。
有一說一,在得到這條舌頭之前,程實確實不敢打包票說自己能憑空斬開一條虛空裂隙。
當他換成今日勇士外加五發雷刑同時轟一個點或許有點機會,但今日勇士在夜晚的歎息森林裡可保不住身邊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紅霖。
所以程實隻能偷偷當個小醜。
他拿起舌頭舔開了虛空裂隙,而後回頭看了紅霖一眼,臉色有些認真道:
“現在放棄還來得及,不然,踏出虛空的那一刻,賭局就開盤了!”
紅霖翻了個白眼,嗤笑道:
“你說的,如果放棄那我剛剛受的苦可就白受了。
我覺得你說得對,當命運的劇本已經寫下,一直被好運眷顧的我便不會死在這裡。
所以,我不會死,對嗎?”
程實微微一笑,十分篤定道:“是,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
“走吧,節約時間。”
說著紅霖一馬當先的邁了出去,程實緊跟其後。
然而當他們離開虛空回到歎息森林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卻不是那黑夜降臨之後與林中諸多穿行的巨蟒,而是一雙寫滿了焦急和狂熱、升騰著藍色火焰的眸子!
厄浦斯卡!
這個對【繁榮】鍥而不舍的【荒蕪行者】居然就一直守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