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隻有一聲,響過之後整座裁判所便再次安靜下來。
自從退出內廳來到外院後,程實的視線便不再注視向廳內,而是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他怕那聲慘叫不過是吸引人注意的把戲,而真正的危險則有可能蘊藏在其他地方,所以他的表情異常凝重。
張祭祖也是這個想法,但當他看到程實警惕的樣子時,便有默契的將目光移向廳內,與程實的警戒區域形成了互補之勢。
兩個人隻是因為那位大人的關係,在簡單的彼此試探幾手後,突然就變成了默契的合作夥伴,似乎都沒想過對方會坑自己。
張祭祖是帶著保鏢任務來的,自然不可能學大元帥胡為那樣乾掉保護對象,至於程實為何對他如此信任,大概就是因為骨座之上的那位大人吧。
他很難想象自己如果被那位大人的神選乾掉,等到再次在魚骨殿堂覲見祂,並與張祭祖“對簿公堂”的時候,那位大人的臉色會變得多麼精彩。
祂不喜歡熱鬨,所以大概率不會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因此,程實並不擔心張祭祖有問題,他擔心的是他的其他三個隊友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同行了一路的人為何在進入院中之後全消失了,隻給他們兩個留下了一聲慘叫?
這太怪了,也不符合常理。
程實謹慎的感知著周圍的所有變化,悄聲問道:
“你能感知到【時間】的變化嗎?”
張祭祖眼睛一眯,微微搖頭。
“你懷疑是天蠍在狩獵?”
“不無可能。”
“但我沒有感知到【時間】推演的殘餘,至少在院子裡,並沒有。”
程實眉頭一皺,眼珠一轉道:“有一會兒了,進去看看?”
“好,你走前麵。”
“?”
程實斜了他一眼,心中腹誹:
這不是以前自己是牧師的時候常用的招嗎,怎麼這人這麼熟練?
“你又不怕死你為什麼不走前麵?”
張祭祖非常認真的解釋道:
“第一我是牧師,天然缺少攻擊手段,不適合前鋒開路;
第二,即便我是祂的信徒,為祂把守【死亡】之門挑選祭品,也不能經常做一些無謂的調換,這關乎信仰的虔誠;
第三......”
“第三,我走前麵!師傅彆念了,我走前麵還不行嗎。”
程實趕緊打斷了他的施法,一臉無語的抬步走去。
麻了,什麼人啊這是,嘰嘰歪歪的跟唐僧一樣。
還一口一個虔誠,虔誠虔誠,我看你考慮的不是虔誠,是前程吧?
見程實同意了自己的計劃,張祭祖笑眯著眼跟了上去。
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又從外院沿著退出來的路走了回去,等到了旋轉樓梯下的時候,程實看著昏暗的二樓,突然大吼了一聲:
“老哥還活著嗎?”
空洞的聲音在廳內回蕩片刻,並無人回應。
程實眉頭一皺,將手術刀橫在身前同時右手捏住指間戒指,一步一步的踏上了樓梯。
張祭祖緊隨其後,不斷的審視著樓梯上的腳印,小聲說道:
“有點不太對勁。
內廳的大門是開著的,這裡離院子也不遠,這種力度的蹬踏響聲我們不可能聽不到,再說,他明明知道後麵有人,為何被追著跑的時候不喊人呢?”
程實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
“第一種可能,腳印是【時間】刺客演化的結局,他將推演中的追逐覆寫到了當下,所以在另一個時空的蹬踏聲我們不可能聽到。
第二種可能,有人湮滅了聲音。
可你既然沒有感受到【時間】之力的殘留,那就意味著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也有可能天蠍是個高手,他有抹掉殘留力量的手段。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我們這支旅遊團解散了。
嘖,明明剛剛還在一起citywalk,轉頭就動手了,人的心思啊,真是難猜。
還是我們騙子單純,從來就沒有壞心眼。”
你不是說自己是個植物保護協會的木精靈嗎,怎麼成騙子了?
不裝了是吧!
“......”張祭祖狠狠的抽了抽眼角,接不上話。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繼續走著,不一會兒便到達了二樓,二樓的窗戶似乎都被封起來了,隻有些微光亮透過封窗木板的縫隙照射進來,但這種程度的亮度根本照不亮整個空間。
程實探頭看了一眼,發現整個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