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繞過教會人員的視線翻過內院的高牆離開了教會,他們剛走不遠便看到了在教會之外的草叢裡放哨的苟峰。

這位魁梧壯實的酋長此時氣勢衰頹,身軀佝僂麵色蒼白,早已沒了白天時豪氣的模樣。

但他還是那麼愛笑,一見程實便咧開那毫無血色的嘴笑了起來。

“程實,謝謝。”

“?”程實一愣,隨即便明白應該是張祭祖對苟峰說了什麼導致了對方的誤會,可這點小事也不值得過多解釋,於是他點點頭順著說道,“都是隊友,應該的。”

苟峰笑的更開心了,甚至臉上還恢複了些許血色。

“不,天底下沒有什麼應該的東西,你贏得了我的感激,我會記住你的。

我沒喜歡錯你。”

“......”

哥,你彆這樣,我有點害怕。

記不記的無所謂,你彆到時候送我一條人命我就謝天謝地了。

“客套話以後再說,先找個地方藏起來,阿夫洛斯,有什麼地方能躲過教會的搜查?”

圖拉丁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剛準備出聲,張祭祖卻先她一步開口了。

“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

“哪?”

“惡嬰裁判所!”

程實一愣:“裁判所?”

他細細思量了一會兒,覺得去這個地方相當冒險。

“裁判所剛被燒毀,你們出來的時候應該碰到了進去搜查的教會人員吧?

如果是我,這種有異變的地方一定不會隻查一遍,雖然我們大概率能瞞過搜查人員,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可沒想到他話剛說完,張祭祖便搖了搖頭。

“我本也以為那些裁判所外麵的教會人員會對燒毀的教會機構上心些,可當我複活了酋長之後,卻發現那些人最多走到外院,就不願意再往裡走了。

這些人隻是隨意的張望了一下,觀察了下二樓的狀況,然後便生怕與這裡麵死去的烏瑪罪民沾染上什麼關係,飛也似的跑了。

可笑的是在他們離開後,被推開的裁判所大門周圍居然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所以我才覺得裁判所或許是個好的藏身之地。”

還有這事兒?

程實表情略有些錯愕,他皺了皺眉轉頭看向了圖拉丁,卻見圖拉丁的臉上同樣寫滿了震驚。

但她震驚的顯然不是這些教會人員的態度,而是眯眯眼在裁判所搞鬼這件事情。

“那把火是你們放的?你們燒死了所有的烏瑪罪民?”

“不不不,那確實是天降大火,我們隻是恰逢其會,順手救了個朋友。”

“恰逢其會......”圖拉丁的表情變得無語至極,“這個意外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程實乾笑兩聲:“你要是覺得是的話,也不是不行,先不說這些,你覺得我們躲去裁判所可行嗎?”

“應該可行,那裡是前任教首的自留地,哪怕我的父親也不願意過多沾染,烏瑪罪民在開啟他們的贖罪之路後變得性格詭異,除了自認為【誕育】之子的烏達人外,大概沒有人願意招惹他們。”

“那就去!”

見程實下了決定,一行人又迅速殺回了裁判所。

回去的路線依然是那條熟悉的道路,張祭祖走在最前麵,一路上帶著眾人貼牆而行,避過了所有路上仍在奔走的教會人員,這熟練的姿態讓程實佩服不已。

“老張你路感可以啊。”

“老路行多心自熟。”

“......”

壞了,讓他給裝到了。

程實嫌棄的撇撇嘴,沒再接話。

沒多久後眾人便又翻過高牆躲進了燒毀的裁判所二樓,看著麵前這一灘一灘的烏瑪焦灰,程實皺著眉問道:

“所以這些烏瑪人,到底是怎麼贖罪的?”

圖拉丁不知道對著這些灰燼低頭念了些什麼,她抬起頭一臉唏噓的說道:

“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曆史嗎,在古老部族的認知中,胎兒便是最靠近祂的存在,所以這群人變回胎兒便是為了博取【誕育】的同情,讓祂重新注視於他們。

臍血腳鐐這種東西一旦戴上便無法自解,隻能由外力介入來解放他們。

而這種受助於人的脫困在烏瑪罪民看來,就是祂對烏瑪人的寬恕!

當一個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的嬰兒被外人救下時,便意味著這位烏瑪罪民已經洗清了自身的罪孽,變成了一個再無愧悔壓迫的自由靈魂。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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