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再次轉回當下。
三人迎風而立,一人倒地不起。
公羊角和變色龍都在等待著程實下達下一步計劃,可就在這時,程實卻又背手拿出了蓊鬱角冠,對著地上的毒藥來了一發治療術。
腦子抽了的牧師才會選擇複活敵人。
程實抽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負負得正,所以他的腦子又正常了。
儘管刺骨的嚴寒已經凍凝了毒藥脖子上的傷口,可當複蘇的氣息湧向她時,那僵硬的傷口還是慢慢軟化,閉合痊愈。
毒藥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他人複活,她難得找到了【瘡痍之賜】的直接線索,自然不可能因為局勢的些許逆風就放棄這尋找了無數時間的夢中情匕。
她從不怕死亡,甚至渴望死亡,這不僅是因為她早已在試煉最開始的時候就留足了後手,更是因為除了死亡,沒有什麼手段能解開欲我共舞的欲望拉扯!
是的,她本就企圖用一場死亡化解被獵殺的危機並拯救自己,隻不過在求死的過程中選擇了一個自己看著順眼的凶手。
在這場試煉裡,這位【汙墮】的神選至少可以複活兩次,並且每一次複活都經過了精心設計,複活的時機既不會過快讓她仍陷危局,更不會過慢令她錯失良機,甚至都不會複活在屍體遺留的地方,就是怕會有人在處理屍體的時候會把她的屍體丟進一些不乾不淨的空間,比如......角先生的胃裡。
如果兩次之後她還未能拿到那把匕首,那隻能說這場試煉已經變得太過危險,不適合再繼續下去了。
所以,這兩次複活的機會,便是毒藥與眾人爭奪匕首的底氣。
她所謂的拚死,不過是想用自己必死的一條命,去消耗公羊角的一條命罷了。
可惜,算盤落空了。
公羊角沒殺到,她人死在了小牧師的懷裡。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個殺了自己的小牧師居然又在現場複活了自己!
當感受到意識回歸的那一刻,毒藥還以為自己留下的後手生效了,她伸開雙手伸了個懶腰道:“小牧師果然變了......”
話剛說到一半,她嘴裡的話和手上的動作就凝固住了。
她猛地睜開眼,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仍在那個大雪紛飛的坎納爾城牆下,而站在她麵前的程實正眼神玩味的看著她,似乎在看一個......傻逼。
一旁的變色龍麵無表情,可那姿態分明也在看戲。
公羊角是三個圍觀者中臉色最難看的那一個,他本以為程實消耗了毒藥一條命,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又把她撈了回來。
這位令使大人,到底想乾什麼?
究竟是要借助毒藥的實力,還是在用毒藥的生命考驗自己的忠誠?
他想不通,也不敢問,隻能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我們的當事人毒藥,人直接傻了。
混亂的思緒讓她一時間沒能想明白程實在乾嘛,但很快她便回過神來,一躍而起,眉眼帶笑的朝著程實飛撲過去。
程實再次拿出一柄手術刀抵在了她的脖下胸前,嗤笑道:“還想再死一次?”
毒藥猛猛點頭又迅速搖頭,舔了舔嘴角,意猶未儘道:
“不想死,但想再被你救一次。
小牧師,你果然是個好人,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你管殺你的人叫好人?”程實挑了挑眉。
“怎麼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救了我。”
“......”
在這一瞬間,程實有那麼一點點後悔了。
但為了乾掉那個更不順眼的蔣遲,他忍了。
見程實麵色幾多變化,毒藥輕笑一聲,卻又迅速斂儘笑容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可以幫你殺人,你了解我,應該知道這不是戲言,也應該知道在什麼時候能相信我。
但那柄匕首我無法放棄。
小牧師,如果你也想要那柄匕首,我建議你最好再殺我一次,這樣,對我們彼此的立場都好。”
聽了這話,程實麵色微變。
他不怕不正經的毒藥,就怕現在正經起來的毒藥。
他知道對方說的不是謊話,這不是因為欺騙大師,而是因為他麵前這位【汙墮】的神選又進入了那個“銷售”狀態,她在售賣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