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之行還沒有回答,宋林欣和蕭雲兩個人就再次發出一聲驚呼。
「啊——」
「不會吧?沒有那麽變態吧?」
「小男孩不是真的男孩,是侏儒?」
陸嚴河說出來的答案,把全場都給驚炸了。
彭之行點了點頭,說:「是的。」
彭之行的這個「是的」讓每個人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還真是這樣啊?」陸嚴河驚訝地看著彭之行。
彭之行點頭,說:「就是這樣。」
「好吧。」陸嚴河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一個細思極恐的故事。」
「原來海龜湯就是這麽玩的。」
宋林欣:「這個好嚇人。」
「這個相對來說不是那種直接恐怖的類型了。」彭之行說,「一般海龜湯都是殺人啊丶讓大家猜是怎麽死的之類的。」
宋林欣:「我寧願玩那種,玩那種就是刺激一下,這種故事,想想都毛骨竦然,半天不能回神。」
「這個故事確實有點可怕。」彭之行說。
顏良問:「那這些海龜湯的題目都是從哪裡找的?」
「有人自己出題,也可以直接在網上搜,有很多。」彭之行說,「這個題麵還比較靠譜,雖然也禁不起細敲,但至少有個自圓其說的邏輯,很多海龜湯出得不好,特彆牽強。」
顏良說:「我來找個題目,大家一塊兒猜猜吧。」
蒙粒忽然主動說:「我來找題目吧,剛才我聽你們猜,整個人都不敢說話,這種猜題,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自己突然想到某種嚇人的可能性,自己把自己嚇一跳,我不猜了,你們來猜。」
對於玩海龜湯的人來說,猜題當然比當主持人有意思。
彭之行一下也沒弄清楚蒙粒是真的不想玩這個遊戲,還是為了讓他也能猜題,所以才主動說要做主持人。
應該不是後者吧?
彭之行怎麽想也不覺得蒙粒是這種人。
蒙粒要是能夠這麽善解人意,也不是蒙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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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人們錄一檔節目,有著各種各樣的目的。
對李治百來說,錄這樣一檔節目,純粹是衝著陸嚴河和顏良來的。
對陸嚴河和顏良來說,卻是為了曝光,為了讓更多人認識他們。
其實接一份工作,無非就這麽幾個目的。
為錢,為名,或者為自己的某種個人喜好,又或者為了人情。
彭之行來錄《年輕的日子》,是為了人情。
他雖然也才剛出道不久,但是他不缺資源。
他是北極光視頻最看重的年輕主持人,各大節目都往他身上堆,就是為了堆出一個北極光視頻自己的當家主持人。
《年輕的日子》不是北極光視頻的節目,它的網絡播出平台是冰原視頻。
按理說,他都不應該出現在不屬於北極光視頻的節目裡。
這一次來,是因為李真真跟他的經紀人是好朋友。
李真真是這樣跟他和他的經紀人說的:「這是我第一次錄節目,我心裡麵真沒有底,全是年輕人,來做一個真人秀,我也真的不希望做一個全是劇本和套路的節目,我想要拍出真東西,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夠以常駐嘉賓身份去推動流程的人,一個能夠平衡所有嘉賓的人,我找來找去,隻有之行是最合適的人選,我非常需要之行。」
李真真跟他的經紀人認識許久,談得來,所以,李真真一開口,他經紀人很難不答應。
這是商業的世界,也是人情的世界,是江湖。
彭之行來了,北極光視頻那邊,是他和他經紀人一起去談的,好不容易獲得了同意。
這檔節目能不能火,誰都不知道。
但他的經紀人說:「李真真是一個做實事的人,有才華,有能力,第一次做導演,缺的就是彆人對她的信任,你去,就認識了一個以後幾十年都會了不起的節目製作人,你是主持人,你比演員和歌手更需要認識這樣的人。」
彭之行來了,一直記著自己的角色。
不用導演組提醒,也知道要儘力地去推動節目的進度。
有新鮮的東西,才有新鮮的效果。
名義上他並不是這個節目的主持人,這個節目沒有主持人。
實際上,他仍然把自己當成了這個節目的主持人。
做主持人,就要儘量地拿開自己的情緒,把態度放到一邊。
牛鬼蛇神,什麽嘉賓都會遇到。
他上學的時候,老師就這麽說過。
彭之行也一直這麽踐行。
今天碰到蒙粒這樣的嘉賓,對他來說是一次巨大的挑戰。甭管真瘋假瘋,她不按常態出牌的風格以及一點就爆的脾氣,對主持人來說,是最可怕的嘉賓,她就像一個炸彈,你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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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粒馬上就在網上找了一個海龜湯。
「那我們就開始了?」她問。
彭之行點點頭,笑著說:「好啊。」
陸嚴河看了李治百一眼。
李治百神色自若,仿佛已經完全忘記了跟蒙粒的衝突。
蒙粒說:「在一條鄉間小路上,五個男子一同前行。突然開始下雨,五人中的四人加快了步伐,然而第五人一點也不著急。最終,五人同時到達目的地。加快腳步的四人被淋成了落湯雞,而第五個人身上卻一點也沒濕,這是為什麽?」
彭之行:「噢,這個很經典,我知道,我就不猜了。」
看起來,彭之行以前玩海龜湯玩得比較多。
但是對陸嚴河他們來說,這些經典的海龜湯,都是一個沒玩過的,充滿了新鮮感。
已經玩過一次的他們,馬上就明白了這個遊戲要怎麽玩。
宋林欣第一個問:「是第五個人帶了傘嗎?」
「不是。」蒙粒搖頭。
蕭雲問:「第五個人是被其他四個人擋住了所以沒有淋到雨嗎?」
「不是。」蒙粒搖頭。
宋林欣忍不住問:「這個很嚇人嗎?」
「嗯,還行,不是很嚇人。」蒙粒說,「不是走嚇人那一卦的,你們仔細研究一下這個題目,其實題目本身就已經給了很多信息了。」
「四個人加快了腳步,第五個人卻一點不著急,最後他們還一起到達了目的地。」顏良馬上問,「第五個人是沒有腳嗎?」
「與題目無關。」蒙粒說。
「與題目無關?」秦智白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們一起走在鄉間小路上,一起躲雨,其他人加快了腳步,他沒有,怎麽可能跟腳無關?」
陸嚴河一愣,再一回想,不對。
蒙粒說的是「同行在鄉間小路上」,不是「走」。
陸嚴河馬上反應過來了,問:「第五個人的行動是不是依靠著那四個人?他不是靠自己在走路。」
蒙粒點頭:「是的。」
「第五個人坐在轎子裡,其他四個人是轎夫。」李治百說。
其他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蒙粒卻搖頭:「雖然也符合題目的邏輯,但不是這個題目的答案。」
「啊?」宋林欣一愣,「那還能是什麽?」
蒙粒:「跟剛才李治百說的這個回答很像。」
陸嚴河倒吸一口涼氣,問:「第五個人不會是在棺材裡吧?其他四個人是抬棺材的人?」
宋林欣身上汗毛瞬間起來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蒙粒。
蒙粒點頭,「是的。」
「你還說不嚇人,我汗毛都起來了!」宋林欣抱緊了蕭雲的手臂,整個人都貼了上去,「我今天晚上不敢睡覺了。」
蕭雲點點頭,「媽媽呀。」
蒙粒淡然地放下手機,笑了笑,說:「這個還好吧,沒有前麵那個嚇人。」
「這都不算嚇人的。」彭之行笑著說,「都不是恐怖本,最嚇人的一般都是讓你們去猜殺人手法或者是犯罪行為,那才真嚇人。」
「不行不行,我不能玩。」宋林欣搖頭,「我絕對不能玩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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