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動靜,確實是陸嚴河所沒有想到的,然後再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的那條微博,他一拍腦袋,歎了口氣,心想,他這點酒量還自己一個人喝酒,腦袋一微熏,就乾出了這種事情。
「……」
陸嚴河先給陳思琦發了條消息過去,問:給你惹麻煩了嗎?
陳思琦甩了三把「帶血的刀」的表情過來。
陸嚴河馬上回了一個「麻溜兒跪」的表情過去。
陳思琦:你是不是喝酒了?
陸嚴河:???你怎麽知道?
陳思琦:就你平時哪會說這種話。
陸嚴河:那也沒有吧。
陳思琦:那你現在跟我說一句你想在夢裡給我打電話來聽聽?我要你發語音,你不要發文字。
陸嚴河拿起手機就要說,可嘴巴張了張,又張了張,這話半天就說不出來。
陳思琦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陸嚴河的語音,輕笑一聲,心想,我還不了解你?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說:你好好上課,不要上課時間跟我聊天!
陳思琦:狗。
陸嚴河:你看,你還回我消息,你上課一點都不認真。
陳思琦給氣笑了。
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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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搓了搓自己的臉,又給陳梓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梓妍姐。」陸嚴河自己的聲音都透著心虛。
他估計自己這個微博發的,給陳梓妍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果然,陳梓妍陰陽怪氣地冷笑了一句,問:「這是終於睡醒了?」
陸嚴河呃了一聲,嘿嘿笑了一笑,說:「梓妍姐,辛苦了,給你惹麻煩了吧?」
「麻煩談不上,電話的煩是挺多。」陳梓妍說,「你是寫完哪個劇本了?還是兩個都寫完了?」
陸嚴河說:「剛把《情書》寫完,《那些年》還有一些沒寫。」
「竟然隻寫完了一個?」陳梓妍揶揄,「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一個晚上的時間,兩個劇本都寫完了呢,這才是你的速度才對。」
陸嚴河笑,說:「我又不是觸手怪。」
陳梓妍:「很多公司都來打聽你寫的這個劇本,你想怎麽弄?有想法嗎?」
陸嚴河說:「這個劇本,需要的製作經費不高,其實有一定實力的電影公司都能做,看看大家的誠意吧,我先把劇本給注冊了版權,就把劇本發給各大公司看一下,看看他們怎麽說。」
陳梓妍說:「這樣也行,不過,這部電影的主控權應該還是要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吧?」
「嗯。」陸嚴河說,「這部電影很容易被拍成狗血青春片,主控權得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
「那這樣一來,會願意主投的電影公司可能就沒有那麽多了。」陳梓妍說,「一般電影公司還是想要把最終剪輯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陸嚴河:「實在不行,就我們自己找人做好了,其實我也挺想自己做的。」
「嗯?」陳梓妍有些驚訝。
陸嚴河說:「之前一直不敢自己做,但是現在,至少在製作這個環節,我已經有了很多的經驗,不那麽怵了。」
陳梓妍:「你要是準備自己組建一個班底來拍這部電影,那你要投入的精力就不會小了。」
「我當然不打算自己組建班底,我們可以去找一個製片人和導演,隻要他們合適,接下來的具體事情就交給他們去做好了。」
陳梓妍:「那你想得也太簡單丶太理所當然了,你先把劇本發給我,我先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故事。」
陸嚴河馬上就通過郵箱,把這個劇本發給了陳梓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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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是誰寫的?」
江玉倩拿著這個目前隻有五頁紙丶以短篇小說形式呈現的故事《電話》,問她的經紀人。
何衡說:「一個朋友給我的,說是專門參照你的形象寫的,問你願不願意演,如果你願意演,他就再把這個故事寫成劇本。」
江玉倩有些糾結。
「這個故事很吸引人,也很有表演的空間。」她說,「但是,我擔心這個題材在國內拿不到高票房,這又不是文藝片,文藝片票房不高很正常,要是這個電影票房不高,會不會讓我演員這條路雪上加霜?」
何衡無奈地看著江玉倩。
「為什麽你會覺得這個電影拿不到高票房?」
「又是時空,又是懸疑,還有些恐怖,感覺我們國內市場上,沒有類似題材能夠拿到不錯票房的先例。」江玉倩說,「如果是在我鼎盛的時期,我肯定願意演,但是,現在……光靠我的影響力,能扛得起這部電影的票房嗎?」
何衡看著江玉倩,猶豫了兩秒,說:「那我回絕?」
江玉倩咬了咬嘴唇,搖頭,說:「彆,我去問問嚴河的意見吧。」
「啊?」何衡一愣。
江玉倩說:「我現在在判斷劇本這件事上已經沒有信心了,我請嚴河幫我看看,這個劇本我要不要接。」
何衡猶豫了一下,說:「行,那你去問問他吧。不過,他不是剛寫了一個劇本出來嗎?你也可以問問他,他那個劇本裡麵有沒有適合你的角色,不是女一號也沒關係,隻要是個重要角色,你都能去演。」
江玉倩可不想給陸嚴河添這種麻煩。
請陸嚴河幫她參考劇本這種事,江玉倩好意思開口。直接問他寫的劇本有沒有可以給她演的角色,這就超過她能接受的範圍了。
江玉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下,去聯係陸嚴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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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衡給陳梓妍發消息:你給我的那個故事,到底是誰寫的?神神秘秘,我問你你也不肯說,玉倩說她想要去問問陸嚴河的意見。
陳梓妍看到何衡給她發來的消息,頓時愣了一下。
哈?
這可真是讓她沒有想到的事情。江玉倩要去問陸嚴河的意見?
難道江玉倩是猜到這個故事是陸嚴河寫的了?
再想想,應該也不至於。江玉倩這個級彆的女演員,雖然說她現在事業有些不在巔峰了,但也隻是接觸不到最頂級的製作而已,平時肯定還是有很多戲送到她手上。她不至於拿到一個故事大綱就猜是陸嚴河寫的。
陳梓妍就問了一下何衡,江玉倩對這個故事大綱是什麽態度。何衡說了之後,陳梓妍直接歎了口氣。
該怎麽說呢。
要說江玉倩不會看劇本,她其實很清楚什麽劇本能夠打動她,但要說她會看劇本,她又對這個行業丶對這個市場沒有太全麵的了解,以至於她做判斷的時候,很難判斷出這個劇本預計能夠得到什麽樣的市場反饋。
在陳梓妍看來,這個電影的賣點幾乎是擺在台麵上的。它未必能夠成為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經典電影,可是,一定是一部非常受關注丶有話題的電影。這個故事既聚焦女性之間的互相幫助,又涉及精神變態與控製的家庭關係,還有雙時空這樣的概念,無論是結構還是主題,都注定了是一部引人注目的話題之作。
江玉倩現在最缺的丶就是一部能夠幫她再一次回到大眾討論視野的作品。
這些話,陳梓妍心裡麵嘀咕,卻不會跟何衡說。
經紀人之間切忌插手彼此的工作,這是工作上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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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收到江玉倩發來的消息以後,也很驚訝。
這可真是……
問到他家來了。
江玉倩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
「單純從我自己的角度,我其實很喜歡這個故事,而且,看這個故事的時候,我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很多表演上的想法。」江玉倩說,「可是,我又拿不準這個劇本的市場反應,感覺很冷門。」
陸嚴河聽了,覺得這話很懵腦門。
也是這一刻,陸嚴河直觀地意識到,為什麽陳梓妍說江玉倩選片的眼光不行了。
陸嚴河本來以為江玉倩會因為這個片子過於商業所以不想選,沒想到,江玉倩卻是擔心這個片子的市場反應很冷門。
他遲疑了一下,跟江玉倩說:「玉倩姐,這個本子,它從一開始就是衝著市場去的吧,不至於很冷門。」
「是嗎?感覺這幾年,咱們電影市場上也沒有出現類似題材的作品啊?」
「對啊,就是因為沒有出現,所以才新鮮。」陸嚴河說,「它的核心元素,全部都是目前電影市場上少見的元素,組合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種吸引力。」
江玉倩很驚訝,問:「你對這個本子的評價這麽高嗎?」
「嗯。」陸嚴河無奈地坦白了,「因為這個本子是我寫的。」
「啊?」江玉倩震驚。
陸嚴河說:「我擔心我自己直接給你,你內容都不看就直接接了,所以才展轉了一道,想看看你對這個故事最真實的感受,如果你想演,我就給它寫成劇本。」
江玉倩:「你這是為了量身定做劇本?」
「嗯。」陸嚴河說,「其實也不是,是我看了《我許久未回去的家》,有了這個靈感,就寫了這個故事,正好當時寫的時候需要一個在外麵打拚了幾年的女人的形象,我身邊最熟悉的處在這個階段的人就是你,就按照你的形象寫的。」
江玉倩驚訝不已,「你看了《我許久未回去的家》,這麽快就寫出了這個故事?」
「嗯。」陸嚴河笑了笑,「玉倩姐,所以你是想演的,對嗎?」
「想演,知道是你寫的以後,更想演了。你就當我之前那些顧慮是放屁吧。」
「玉倩姐,你挑劇本要多聽一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彆光去想這部戲的市場反應,市場是什麽反應,誰都不知道,但是打動了我們內心的故事,才有可能去打動觀眾。」陸嚴河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許久未回去的家》這部電影上映之前,誰都沒有想到它能夠拿到七億多的票房,按照這個趨勢,八億票房都是板上釘釘的了。」
江玉倩歎了口氣。
「好吧,我也發現了,我挑戲的眼光確實不太行。」
陸嚴河笑了起來。
「玉倩姐,隻要你演得好就行了。」陸嚴河說,「再會挑戲的演員,要是戲演得不好,那也是白搭。但是戲演得好,總會等到好戲的。」
陸嚴河想了想,說:「玉倩姐,那《電話》這個電影,我就開始寫劇本了。」
「好。」江玉倩說,「到時候這個電影準備什麽時候拍,你提前告訴我,我把檔期留出來。」
「嗯,我想儘快啟動吧。」陸嚴河想的是,儘快啟動,不要像《人在囧途》或者《胭脂扣》那樣拖那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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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的時候,可能每個片子都有自己的命數,也有自己必須要走的路。
陸嚴河已經接受了這一點。他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努力,去推動它們往前走。
《焚火》再找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中旬。
黃太向陳梓妍提出,願意給出1200萬的片酬,再加上15%的角色衍生版權收益。
至於其他的分紅,黃太是咬死了不肯答應。
當然,這也確實正常。畢竟,商永周已經拿了其中的一部分分紅,要是陸嚴河再拿一點,那龍岩的壓力就變得很大很大了。
陳梓妍也不客氣,說:「如果嚴河不能夠享受到電影的收益分成,那角色衍生版權收益的分成,必須要給到25%以上。」
為什麽黃太最終又還是妥協了?
其實也很簡單。陸嚴河的勢頭太猛,彆無二家。《胭脂扣》和《人在囧途》入圍荷西電影節不說,他的新劇本消息一出來,讓業內的演員們聞風而動,紛紛打聽,想要在裡麵看看有沒有適合他們的角色。
這樣的氣勢和風向,讓黃太也意識到一件事。
陸嚴河自己是能夠寫劇本的,他寫的劇本,一樣是有著不遑多讓的吸引力的。
同時,也提醒了黃太,龍岩影業想要跟陸嚴河合作的,不僅僅是《焚火》一部電影。
雙方進行了最後一輪談判以後,片酬終於談妥。
陸嚴河拿1200萬的片酬,23%的角色版權收益分成。如果電影票房突破20億,需要再給陸嚴河補發500萬元的獎金。同時,保留陸嚴河在續集進一步提高片酬的權利。
峰回路轉,陸嚴河本以為自己難以出演《焚火》了,沒想到,又還是簽了下來。
「那我的這幾部電影還拍不拍?」陸嚴河問陳梓妍。
「拍啊,為什麽不拍?」陳梓妍說,「《焚火》還得等到年底才能開拍,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你就這麽空著窗啊?」
陸嚴河點頭,說:「行吧,那就拍。」
他說:「《情書》,我想分成夏天和冬天兩個季節來拍,都實拍,然後,明年的情人節上映。」
「這個可以。」陳梓妍點頭,「不過,目前我們也就隻有一個劇本,以及你這個主演,其他什麽都沒有,關於女主角,你想過要找誰沒有?」
陸嚴河說:「成年的女懷井樹,我想要一個大約二十八九歲丶很有生活感丶帶著一些質樸的文藝氣息的女演員來演。不知道碧舸姐能不能來演。高中時期的女懷井樹,我想要找一個觀眾不太熟悉麵孔的女演員來演。」
「為什麽?」
「因為這個角色,代表著所有觀眾最青澀的那個階段,一個不熟悉的新人,才能讓他們沒有負擔地代入自己。」陸嚴河直說。
陳梓妍點頭:「可以,那就要組織大規模的試鏡了。」
「是的。」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問:「那喜歡成年懷井樹的那個男演員,你準備找誰來演?」
「一個形象上成熟一點丶跟我是完全兩種風格的吧。」陸嚴河說,「我認識的男演員裡,不認識這一類型的。」
陳梓妍說:「那一樣,還是試鏡吧。」
「好。」
「其實這部電影的角色不多,主要角色就那麽幾個,但是,懷井樹的那幾個家人還是挺重要的,我覺得這部電影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基石,就是隻有懷井樹那樣的家庭環境,才能夠讓這樣一個近乎小說般純美的故事有真實感,既要要溫情的細節,又不能雞毛蒜皮。」
「嗯。」陸嚴河點頭,「很可惜,我演的那些戲丶演過我爸爸媽媽的演員,都是那種比較外放型的演員,沒有比較適合這裡麵的人物的。」
陳梓妍說:「先跟幾家電影公司認真地談一談,演員的事情不是那麽著急,反正隻要碧舸願意演,那主要的演員就都定了下來,其他演員都好說。」
陸嚴河嗯了一聲。
陳梓妍說:「這部電影,你要不要自己試一試,做導演?」
「我做導演?」
「對。」陳梓妍說,「這部電影,我感覺隻有能夠清晰捕捉到其中情愫的人,才能拍好,否則拍出來就會淡得像白開水。」
陸嚴河愣了一下。
「這個劇本故事,說實話,並不是多麽的跌宕起伏,它不是劇情流。」陳梓妍說,「你如果趕著今年夏天就開拍,現在四月都快結束了,臨時找一個導演,未必能夠有你這麽熟悉這個故事,以及裡麵的人物,未必能夠拍好。」
陸嚴河陷入了沉思。
自己做導演?
這是他之前從來沒有思考過的。
但是,這一次關於讓他做導演的提議,他心裡麵的抵觸又確實沒有之前那麽強烈。
也許,是因為他拍了這麽多的戲,底氣也慢慢地足起來了。
陸嚴河說:「我認真想一下吧,主要是做導演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我怕我操不過來。」
陳梓妍說:「你自編自演,你還自己投資做製片人,就算你不做導演,你照樣要操心,這部電影,你是脫不開身的。」
陳梓妍說得也怪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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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做導演?」陳思琦說,「感覺也不是不行,《情書》這部電影,感覺拍攝難度不算很大,人物少,也沒有什麽大場麵。」
陸嚴河說:「是的,我也是這麽覺得,所以現在有點躍躍欲試,但是我又有點怕……自己搞砸。」
陳思琦說:「你要是怕自己搞砸,你就找你認識的前輩帶一帶你,給你做監製,幫你。但是,如果你想要做導演的話,我覺得《情書》這部電影,是一部很適合你作為處女作的戲,它……說實話,嚴河,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你高中的情況,我會以為這就是發生在你高中時候的事情,它就像一個人寫的日記。」
陸嚴河聽陳思琦這麽說,哭笑不得。
但是,陳思琦所說的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情書》這部電影,卻是太像一個人回憶自己的過去了。
它本身就是跟記憶有關的故事。
他明白陳思琦的意思,它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很私密的情感,宛如寫在日記本裡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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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如果不來的話,我就不敢做這件事了。」
陸嚴河在電話裡說。
電話那頭的羅宇鍾哭笑不得。
「我從來沒有拍過電影,你讓我來給你做電影監製,這不是胡鬨嗎?」
「老師,我需要一個人來指導我片場的事情。」陸嚴河說,「你沒有做過電影監製,但是你非常熟悉片場。」
羅宇鍾說:「你說你怎麽這麽能折騰?突然就開始自己做導演了。」
「自導自編自演。」陸嚴河笑,「試試。」
羅宇鍾:「你把劇本先發給我,我看看,要是超出了我的經驗範圍,我不答應你,答應你也是害你。」
陸嚴河說:「一定是你搞得定的。」
他馬上把劇本給羅宇鍾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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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杏姐,《文化裡的中國》做得如何了?」陸嚴河問。
辛子杏說:「下個星期錄趙德鍾老師的,正好你打過來了,我還準備聯係你呢,力裙老師的部分,有個小故事的演繹,你來幫我演一下吧。」
「好,沒問題。」陸嚴河馬上答應了下來。
辛子杏:「得嘞,我這邊忙著呢,你找我有什麽事?快點說,說完我還得忙去。」
「來幫我做製片人吧。」陸嚴河說。
「什麽?」辛子杏眉頭一皺,「什麽製片人?」
「我打算自己導演一部電影,子杏姐,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麽玩意?」辛子杏聲音裡全是震驚和錯愕。
「你做了這麽多節目,你最清楚怎麽管理一個製作團隊。」陸嚴河說,「我完全不知道怎麽管理各個部門,而且,我也沒有辦法一心二用,我身邊隻有你可以做這個,我隻信任你。」
辛子杏那邊沉默了許久。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忙的?」
「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跟你經紀人陳梓妍的公司簽了約的?」
「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手頭上很多活還沒有弄呢?」
「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
「行吧,我知道了,什麽時候拍,你告訴我,我來看看能幫你做什麽。」辛子杏歎了口氣,像是認命似的。
陸嚴河立即發出了一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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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春光漸濃的四月。
陸嚴河找的第三個人,是劉畢戈。
劉畢戈和苗月麵麵相覷。
他們兩個十分鐘前被陸嚴河在路上攔下,然後,就被帶到了這個咖啡館。
陸嚴河臉上殷勤的笑容,看得他們兩個人心裡麵發毛。
「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劉畢戈看著陸嚴河這個樣子,滿臉狐疑,雙手抱在胸前,呈現防備姿態。
陸嚴河說:「如果我說,我準備自己導演一部電影,你們會支持我嗎?」
「什麽?」劉畢戈和苗月同時露出意外之色。
陸嚴河:「你們沒有聽錯。」
「就是……你之前說你剛寫完劇本的那個?」
「對。」
劉畢戈狐疑地問:「你需要我們支持你什麽?」
「我需要你來做攝影指導。」陸嚴河直言不諱。
跟劉畢戈拍攝《暮春》的過程中,陸嚴河就發現,劉畢戈本身對於鏡頭和畫麵的敏銳和審美,是超一流的。
而他的鏡頭美學,某種程度上,也跟《情書》的電影風格很像。
都是那種在日常的丶樸素的生活裡,去捕捉到最觸及人心的細節。
劉畢戈:「……我下半年自己還要拍一部電影呢。」
「我這部電影是夏天和冬天拍。」陸嚴河說,「也不用你全程跟組,隻需要你幫我把攝影的基礎風格定好,這種技術層麵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懂,你是我身邊最懂,也最好的。」
劉畢戈聽到陸嚴河這一句吹捧,嘴角翹了翹。
「我可不能保證有多少時間給你做這件事。」劉畢戈說,「我現在完全是在等李治百的時間,等著開機,所以現在才稍微閒一點,不代表我沒事做。」
「嗯。」
「而且,我也不是專業攝影師,你讓我做攝影指導,你找的攝影師能認我嗎?」
「《暮春》就是你拍出來的,所有人都看得見你在這部電影裡的鏡頭美學有多好。」
「你是認真想要導一部電影嗎?導演沒那麽好做。」
「嗯,很不好做,我也不懂,我隻能把你們都請過來幫忙,這樣,我要頭疼的地方就少很多。」
劉畢戈:「你倒是會使喚人。」
陸嚴河:「所以你是答應了吧?」
「那我要是不答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