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廟內的人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漸漸平息,也終於有人敢從裡麵走出來了。
鶴道人第一個打開門衝了出來,就看到馬車下的壯漢巫覡提著燈籠,隨侍在神巫旁邊的巫女跟在一旁。
燈籠的光照在巫女的身上,巫女開口說道。
“出來吧!”
“妖魔已被降服,那妖人已經逃了。”
跟著鶴道人來的人一個個露出喜色和輕鬆之色,而其他金穀縣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雲中神祠的巫,一個個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鶴道人聽完了立刻跑了出來,在院子外左右張望,立刻看到了牛車的位置。
鶴道人著急忙慌地來到了牛車下,而此時此刻神巫正站在車上對著山坡上的叢林,口中說著。
“多謝貴神相助。”
鶴道人立刻朝著那山坡上望去,隱約之間看到那鬼神帶著山魈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應雲君法旨相召而來,事情做完了便消失無蹤。
而在鶴道人看來,這是對鬼神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神通。
一瞬間,鶴道人他的態度要恭敬了許多。
剛剛在社廟裡麵,他就已經隱約看到、聽到了神巫和鬼差二者之間鬥法,凶神惡煞手握鐵棒的惡鬼,最終在神巫召來的凶神的法力之下馴服。
這個看起來著戎裝短發,畫著稍顯淩厲的裝扮,猶如神人一般不知男女身材高挑的神巫。
但是在他的眼中,可是個真的有法力的。
不過,鶴道人還是有些急切地說出了來意。
“神巫!”
“可不能讓他們跑了,這妖人手上握有操控疫鬼的法子,若是讓他們跑掉了的話,後麵就難以收拾了。”
神巫:“他們來自五鬼道,現在直接拿了這二人,操控疫鬼的惡術也有其他人會,更無法解除這疫鬼帶來的瘟疫,反而會打草驚蛇,讓其他五鬼道的人迅速藏匿起來。”
鶴道人見神巫這般淡定,而且說話有條不紊,大約知道了神巫是故意將那二人放走的,肯定還有著其他後手。
鶴道人:“想來,一切都在神巫的掌握之中。”
神巫:“他們跑不掉的。”
而隨後,神巫展示了一番那兩人是怎麼個跑不掉法。
隻見神巫一手持符詔,又閉上眼睛再次念咒。
“四方上下,土母地公,今召土地,神威顯隆。”
“奉雲中君法旨,急急如律令!”
鶴道人見神巫手心放光明,聽到了神巫在念咒,不過對方念得很快,具體的又聽不太清。
隨著那一聲急急如律令之後,光芒瞬即消逝。
但是左右看了一番過後,卻沒有發現任何變化,鶴道人不明所以,最後隻能看向神巫的臉。
他以為會再度出現對方喚來鬼神那般的動靜,就算沒有照徹天穹的神眼,至少也有點什麼其他的大的變化吧!
神巫睜開了眼睛,也看到了鶴道人的表情。
“我以雲中君法旨,通知了此方地神。”
“現在地神已經盯著那些人了,不論他們跑到了哪裡,做了些什麼,此方地神都會告知於我。”
鶴道人這才知道這咒語原來是這麼個作用,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次算是真正地用眼睛見證到了何謂舉頭三尺有神明了。
道人感歎道:“修了半輩子道,從未見過真法,這幾日算是大開眼界,總算是得見什麼叫做真正的神通法術了。”
感歎之中,也透露著鶴道人的羨慕不已。
不過在鶴道人眼中,那些五鬼道人的手段可以稱得上是法術。
而神巫這種上可召鬼遣神,下可呼問土地的手段,已然是神仙手段了。
不過他也明白,這不是凡人能夠用得出來的,那鬼神和土地聽令也不是因為神巫的“法力”,而是因為其手握的法旨。
——
而另一邊。
熒幕之中,以“鬼神”的視角正在播放著那個山魈的畫麵,兩隻巨猿嗚嗚嗚地怪叫著,一邊走向了叢林深處。
畫麵往深處推,就好像電視裡麵又出現了一個電視一樣。
而在上一層畫麵的邊緣,望舒駕著車出現了。
駕車劃過的時候望舒扭頭看了一眼,有些奇怪。
“怎麼還沒打就投降了?”
望舒特地讓“鬼神”將基站卸載安裝在了一棵樹上,還布置了其他手段,就準備著大乾一場呢!
結果一揮手,那對方的山魈就主動“投誠”了。
這是原先沒有預料到的。
江晁看出來了:“大概是認識,說不定這個公山魈,就是母山魈那幾個幼崽的父親。”
望舒點了點頭:“有可能,回來可以做個dna。”
江晁:“有這個必要嗎,而且咱們有這設備?”
望舒:“你那休眠倉要是完全激活修複的話,彆說是做dna了,連克隆一支山魈黑盔大將軍軍團都可以。”
江晁:“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山魈該怎麼處理?”
望舒:“我早有準備。”
“鬼神一號”將樹上的基站箱子取了下來,重新背在了身上,同時還從上麵取下了一個新的半盔,套在了那山魈的頭上。
“哢哢哢哢!”
那山魈也沒有反抗,伴隨著調整的聲音,黑色的半盔立刻卡死在了山魈的頭上。
就此,“鬼神二號”也隨之誕生了,望舒的山魈黑盔大將軍軍團組成有望。
江晁看了一會,又問道。
“這沒訓練過,也可以嗎?”
之前的“鬼神一號”能夠適應這黑盔的控製,可是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訓練的,其間望舒還上了不少手段。
現在就這樣直接將黑盔戴上去,江晁懷疑這“鬼神二號”應該是不會這麼簡單地馴服的,說不得還要反抗一番。
望舒卻絲毫不擔憂,十分淡然地說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小小的山魈而已,看我如何降服這潑猴。”
一邊說著,手裡還掐了一個蘭花指訣,聲音都變得高高在上虛無縹緲了起來。
“任由它再怎麼凶惡殘忍,再怎麼冥頑不靈。”
“我叫它一步一拜,直拜到我山門前,方才收了這神通。”
在江晁看來,這句話應該是。
任由它再怎麼凶惡殘忍,再怎麼冥頑不靈。
在望舒的電擊療法、噪聲汙染、視覺控製三步走之下,也得服服帖帖的。
江晁可算是見過之前望舒的這一套,讓那“鬼神一號”往左,它就不敢往右,比那五鬼道的搖鈴、吹哨什麼的靠譜得多。
江晁:“你不是月神嗎,cos什麼觀音菩薩。”
望舒收了蘭花指,靠在了神車上探頭看向下麵。
她姿態高雅地撐著臉:“你看出來了啊?”
江晁看得出她有些小高興,就好像玩梗的時候被發現了,就好像揶揄彆人的時候看到彆人那窘迫的臉。
不過,江晁的回應也隻是短短一瞬,之後便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江晁:“收了一個山魈了,不知道後麵還有沒有。”
望舒:“肯定有的,有一個,就有兩個,有兩個就有一群。”
江晁:“你養的那幾隻小山魈呢?”
望舒:“還在呢,就是長大到派上用場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兩隻山魈吵吵鬨鬨,嘰嘰歪歪了半天之後,最後依依不舍地惜彆。
兩隻在普通人眼中看起來凶神惡煞無比可怕的巨猿,此時此刻竟然也表現得和人一般。
不過在天亮之前,兩猿最後還是隻能分彆。
一個接著背著基站,沿著叢林深山前往金穀縣縣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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