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玉龍街,謝府巍峨矗立。
大慶帝都,繁華似錦,寸土寸金。
街巷交織,秩序井然,各守其分。
謝府能在此玉龍街建宅,其尊貴身份與顯赫地位可見一斑。
玉龍街上的府門,賓客如雲,不乏朝中權貴,天子堂前常客。
舊時堂前燕,難入尋常百姓家
此刻,天色雖未完全黯淡
但玉龍街已燈火輝煌,猶如白晝。
兩旁的商鋪、酒樓、茶館燈火通明,與周邊昏暗的街道形成鮮明對比。
“謝姐姐,你真的決定要去終南山嗎?”一道清脆的女聲在謝府深院回蕩。
身著宮裙的女子在閨房內踱步,故作老成之態。
她容貌可愛,精致如畫。
但與桌邊那位低頭看書的女子相比,卻相差甚遠。
那女子輕輕放下書卷,緩緩抬頭,露出一張秀美絕倫的臉龐。
眉宇間透著一股聰慧敏秀,光采照人。
當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
兩頰融融,霞映澄塘,雙目晶晶,月射寒江。
映這桌邊燈光,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明豔動人,仿佛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這一刻,令人心醉神迷。
宮裙女子也是一時失了神。
“謝姐姐,你實在太美了!”
宮裙女子欲哭無淚
“原本按我的計劃,我應該長你這個樣子的。”
姓謝的女子淡淡開口,聲音婉轉動聽。
“待明年春風化雨,開春之時我將隨父親一同啟程。”
宮裙女子微微一歎。
“哎,謝姐姐你這一去,不知京都多少才俊公子,要為你黯然神傷。”
女子名叫謝靈萱,是謝家的大女兒,也是陸沉母親為其張羅的“未婚妻”。
曾經和陸沉小時定下來婚約,隻是後麵北地南遷之後便不了了之。
謝家如今在朝中屬於清流,天子近臣,備受寵信,時常被留宿宮中,與天子共商國事。
短短三年間便連升四階,在近年來的官場之中,堪稱傳奇。
如此晉升速度,就算是那位打到黃龍府的陸少保,也用了六年時間。
是朝中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謝家從此平步青雲。
謝靈萱慢慢起身,淡淡道
“他們如何想,和我有什麼關係!”
宮裙女子連忙道
“謝姐姐,你沒有覺得王家的大公子長得實在俊俏,人也斯文,處事也是相當不錯,出手闊綽,人也是極其有意思的,京都這幫權貴裡麵,能聚起人來的就是他了。”
宮裙女子名叫蘇月。
其父乃史部四司之一文選司侍郎,從三品的高官。
待明年開春朝廷旨意下達,謝靈萱之父將升任禮部左侍郎。
朝中三省六部,除開史部,禮部為首。
禮部左侍郎,禮部二把手,已是堪稱“天官”之尊。
與如今的謝家比,還是差的太遠。
不過
蘇月與謝家之間,卻有一層親戚的紐帶,二人才關係親近,按照輩分來算,蘇月應當稱謝靈萱為表姐。
此時,蘇月臉上浮現出幾分激動之色,繼續說道:
“再說那宰相家的三公子,去年一舉高中第一榜的進士,更是精通書畫,名動整個京城,多少人夢寐以求他的一幅字畫而不可得,而他卻在這三年裡,為姐姐寫了多少封書信,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工部尚書府的二公子,詩詞造詣堪稱翹楚,昔日《登白馬寺》之作問世,引得無數文人騷客慕名而至,尋覓那詩中描繪的禪意與景致,他對姐姐傾慕已久。”
“今年登科的探花郎,儀表堂堂,才華橫溢,殿試之際,連聖上都讚譽其精通國事。長公主為他在京都設宴慶賀,而他特地前來為姐姐報喜,可惜姐姐未能與之相見。”
蘇月在一邊長籲短歎。
謝靈萱似置若罔聞,輕倚窗邊,目光凝注於桌上那本靜臥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