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兩條命,賣我了!”】
【聲如金石落地,周遭凝固成一片死寂。】
【外界,雨勢已歇,烏雲悄然隱匿,天際重現清明。】
【羅飛光麵容上殘留著一絲難以置信,目光遊移至你身後,那幾位身著終南山道袍的修士,心中不禁泛起漣漪。】
【那枚銅錢,“水銀”秘辛唯有內行人方知。眼前這位鬢邊微染霜雪的中年人,莫非竟是……念及此,他心潮澎湃,難以自抑。】
【羅飛光卻不敢捅破對方身份,他心中也不確定,如今局勢有大宗師襲殺,他更是不能道出身份。】
【蕭雨“梨花帶雨”般抬頭,不敢相信此人會如此出頭,她看向已經麵色鐵青的歐陽煌權。】
【似乎有了一線生機。】
【劍宗四老,久離江湖,他們一一審視場中九人,卻如霧裡看花,不知是何人。】
【劍宗的胡傑臉上亦顯驚愕,卻未洞察九人背後的非凡之處,僅以為是喬裝改扮的‘燕王一行人’。】
【現在的嶽塘江內,不知道多少隊燕王,多少假燕王。】
【“閣下,真要和我過不去!”】
【歐陽煌權麵色陰沉,凝視著你,冷言道:“森羅殿下,萬物皆誅!”】
【歐陽煌權大宗師的氣息散發而出,瞬間將整間酒肆籠罩其中。】
【那無形的殺氣,如同冬日寒風,穿透衣衫,讓在座的另外九人皆感後背發涼,汗毛直豎。】
【歐陽煌權修煉的《森羅寒氣》,乃是森羅殿不傳秘功,抱月樓排名位列天下最強真氣之列。】
【此功法修煉至極致,雙掌間能釋放出足以凍結劍鋒的極寒之氣,一旦入體,便如附骨之蛆,極難化解。】
【與此同時,隨著歐陽煌權的話語一落,酒肆之外,二十名森羅殿殺手蓄勢待發,他們的殺氣彙聚成一張無形的網,將酒肆緊緊包裹。】
【交談破裂,雙方一觸即發。】
【劍宗四老見狀,亦是神色凝重,皆已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懈怠。】
【麻衣老者更是將這位紮著馬尾、英姿颯爽的女子緊緊護在身後。】
【他低聲囑咐道:“小姐,待會兒一旦交手局麵失控,你務必聽從安排,騎上那匹雪棗馬,直奔嶽塘江方向。那裡有李攔江、張之圓等江湖正派高手坐鎮,森殿羅的人不敢輕易放肆。”】
【馬依人聞言,眼神更加堅定,她輕輕搖了搖頭,對麻衣老者說道:“魁叔,我雖身為女子,卻也知‘仁義’二字重於泰山。今日之事,是我主動請纓而起,若在此刻退縮,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信念?”】
【“我的名字,倒過來念便是‘義仁’,。我誓與諸位同生共死,絕不苟且偷生!”】
【麻衣老者望著馬依人那堅毅的臉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無奈。他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一旦決定便九頭牛也拉不回,即便是幫主大人也無可奈何。】
【他輕歎一聲,心中默默祈願,願此行能化險為夷,平安歸來。】
【他們一行九人,皆出身於北地名門——燕地雪山派,此派在江湖中亦是赫赫有名,門主更是驚蟄榜上的一百九十位高手。】
【而那匹靜靜守候在門前的白色駿馬“雪棗前”,更是天下十駿之一,日行千裡,非同凡響,一旦跑起來,隻有擅長輕功的大宗師境界才能追上。】
【馬依人作為雪山派幫主的獨女,自幼便受儘寵愛,此次下山雖是瞞著眾人偷偷行動,但幫主還是暗中安排了人手保護,確保她的安全。】
【原本以為有宗師隨行,如同破綻百出的冒充“燕王”,隻要小心謹慎些,便能避開麻煩。】
【世事難料,他們竟在出門的第三天就遭遇了大宗師。】
【酒肆裡麵室內的老漢似乎也在調動修為,蓄勢待發,他緩緩閉目,雙手間隱約可見細微的氣流波動,宛如一隻潛伏在山野間,緊盯著獵物的斑斕猛虎,靜待時機,準備給予致命一擊。】
【在一旁的秀兒見此,眸色微微一變,似乎已經猜到什麼!】
【歐陽煌權麵對九人,他自然垂下的雙手上似乎有著寒氣一般,有著冷霜霧氣自手掌間溢出。】
【“閣下,真的要如此嗎?”】
【出人意外的是歐陽煌權似乎還沒有立馬動手。】
【語氣之中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猶豫。】
【眾人有些震驚,森羅殿都是窮凶極惡的殺手,什麼時候成了“討價還價”的婦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
【劍宗四老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議,大宗師境界的歐陽煌權,竟似不願與對麵九人輕易交手,這等反常之舉,令他們感到困惑。】
【你隻是笑了笑,卻不回話。】
【陸羽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雙腳岔開,微微昂頭,眼神微眯看著歐陽煌權。】
【終南七子看著師尊如此姿態,不由各自吞了吞口水。】
【光看這個站姿就強的可怕。】
【以前的種種熟悉的記憶湧上頭心頭,師尊要揍人了。】
【歐陽煌權臉上的冷意終於無法遏製,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弧度,聲音冷冽如冰:“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棚內眾人,也感覺一股冷意撲麵而來。】
【“森羅真氣!”】
【蕭雨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急切。】
【“前輩小心!”】
【眾人聞言,臉色驟變。森羅真氣,這種傳說中的陰毒內力,此種真氣根本不能硬接,隻要觸及就會侵入肺腑,難以祛除,甚至真氣還能在能被控製在體內流動,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蕭雨自己便深受其害,八年前那股被強行打入體內的森羅真氣,她用儘了一切辦法,卻始終無法將其徹底消除。】
【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現在再次感受到寒冰真氣,竟然她的腹部蠢蠢欲動,一股寒意從脊椎骨吹來,感覺下半身都無法動彈,額頭已經出現冷汗。】
【羅雲飛也是察覺心愛之人不對勁,連忙扶住,臉色有些焦急。】
【蕭雨安慰道:“老毛病,無妨!”】
【她隻覺那股熟悉的僵硬與寒冷再次侵襲全身,那是八年來夜夜折磨她的病痛,即便是每晚以熱水蒸浴艱難緩解,也僅是杯水車薪,讓她難以覓得片刻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