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板車的大壯,呆呆的著沒有了呼吸的婆娘,整個人僵在原處,一動不動。
“刑科,趕緊抓了他,彆讓他跑了!”欒平高見機的非常快,連忙高聲喊道。
刑天明有點為難的了葉銘光。
他知道葉家和雲天藥業的關係不淺,就是不知道葉銘光對易鳴是個什麼態度。
葉銘光的臉很黑。
他本著對易鳴的絕對信任,才親自出馬到仁廣場的。
現在倒好,易鳴當著他的麵,將一個活死人真就治成死人了!
仙鶴取血穴,那是個死穴!哪是隨便能點的?
“葉署,你不會包庇一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公然行凶的歹徒吧?”胡大海冷笑著問。
“哼!”葉銘光冷哼了一聲。
廣場上的人群,經過短暫的沉默後,立即炸開了鍋。
“我還以為真有本事能治好大壯老婆的病呢!結果把人治沒了!”
“來這小子先所說的話,都是胡扯。胡主任怎麼可能會出現醫療事故?”
“不管怎麼樣,人是這小子弄死的,他就是凶手!必須辦他!”
……
胡大海臉上浮現出更濃的笑意,向葉銘光道:“葉署,聽聽,這就是老百姓最真實的聲音!”
葉銘光黑著臉一聲不吭。
欒平高則巴不得馬上就將易鳴拿下,好出心頭的一口惡氣,他湊過來對刑天明道:“刑科,你不會是不敢抓人吧?”
“葉署,你這個事……”刑天明現在也被架上了,不得不硬著頭皮問道。
葉銘光正要開口,周幾道往前走了幾步。
他用身體擋住易鳴,說道:“易鳴是我仁醫院請來做義診的,有什麼責任,我仁醫院一力承擔。”
“那更好了。既然周院長願意擔這個責任,那就連你也一起抓了。”欒平高興奮了起來,指著易鳴道:“他是主凶,你是從犯!”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易鳴的身上。
易鳴沒管彆人,他的視線隻在大壯的身上。
他輕聲道:“大壯,一直支撐著你的東西,突然一下子沒了,是不是特彆恐慌?特彆無助?”
大壯機械的抬起了頭著易鳴。
他的眼底深處,湧起了巨大的驚恐和不安。
這些年,他機械的重複著同一件事:為婆姨治病!
拉著破爛的平板車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也不知道給多少人磕過頭。
他都忘記了怎麼跟人發脾氣,不然的話,剛剛易鳴治死了他婆姨,是要拚命的。
現在婆姨沒了,他沒有憤怒,隻有害怕……無儘的害怕,他感覺著整個人一下子突然空了。
婆姨是他黑暗世界裡唯一的一點光亮,現在這點光亮沒了,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他用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頭深深的埋進胸前的衣服裡,渾身瑟縮發抖的蹲了下去。
易鳴伸手拍了拍大壯的肩,道:“你婆姨沒了,但你還得繼續活下去!”
大壯不敢抬頭,蜷縮的更厲害。
易鳴俯下身子,湊在大壯的耳邊小聲道:“想哭嗎?想哭就哭出來。你已經有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已經忘記了怎麼流淚了,是嗎?”
易鳴的聲音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牽到了大壯的心底裡,將他埋的不知多深的情緒一點點的扯出來。
“哭出來吧。老婆沒了,該歇歇了……”易鳴的聲音繼續拉扯著大壯的情緒。
大壯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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