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中?”易鳴眼中的冷光收了收,眉頭微微皺起。
“是!區劉家,在很久以前,就生活在地獄中了!如果沒有這些年我暗中幫助,恐怕他們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一個大問題。”何英豪道。
他見易鳴的神色放緩,才暗鬆了一口氣。
因為二區和鎮國府祖祠的事情,像他這樣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深深而真切的感受到了閻君和修羅殿的恐怖。
域內的人,對修羅殿和閻君很少心存敬畏,是因為站在眼前的這位少年,離他們太遠。
正是因為認識到了修羅殿的強大,和閻君的恐怖,何英豪才敢壯著膽子將區劉家的事說出來。
“你知道,故意誇大或者騙我,會是什麼下場?”易鳴著何英豪,幽幽的說道。
何英豪頓時感覺到了身體的每一片皮膚,都在隱隱作疼。
雖然他已被廢了武道,但身體卻保留著對危險的預警,這是身體的記憶,廢不掉的。
他的心臟咚咚咚像打鼓一樣的跳動起來,但他硬頂著心頭升起的巨大恐懼,肅穆的說道:“如果我有半句虛言,全憑閻……大師處置!”
“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說一遍。”易鳴道。
何英豪偷偷瞄了眼易鳴的神情,又趕緊將目光收了回去。
“隻要是真實的,說錯了也不要緊。但要是有半句虛的,就不是死這麼簡單了。”易鳴道:“你知道的,我的醫術還可以,我會把你打到隻剩最後一口氣,再將你治好,然後再將你打殘再治好;這個懲罰的期限……就三年吧,每天一次。”
何英豪渾身哆嗦了。
他曾經是青龍大營的統帶,深知這種懲罰的可怕。
他相信易鳴說的每一個字。
想想三五年天天這麼被折磨,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彆說三年,能扛過三個月,這種人絕對能進龍域最精銳的“天機堂”。
何英豪覺得喉嚨很乾,伸長脖子吞了口口水。
隨後,他像是陷入到了一種久遠的回憶中,慢慢說了起了那樁十年前的舊案。
“十年前,你父親易勇還是天機堂的一員,在域外執行任務時突然失蹤,沒有一點音訊。”
“據說龍域當時派了大量的人手去找,結果依然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事發生半年後,所有人都認定了你父親易勇已經沒了,你母親帶著你,在易家就開始倍受欺辱。”
“甚至……”說到這兒,何英豪了眼易鳴,見易鳴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才繼續說道:“易家準備將你母親改嫁到唐家。”
“在大都,豪門大族裡聯姻是強強聯合的最好方式。結了姻親,兩個家族的利益就能死綁一塊。易家的老祖宗唐靈娟,正是唐家人,她的決定,沒有誰敢反對。”
“但你母親抵死不從!隻有她認定你父親易勇還活著,說是死也要等你父親回來!”
“易家將你母親禁了足,並準備強行將你母親嫁到唐家。後來,你母親劉彩衣帶著年幼的你從易家逃了出來。”
“易家和唐家派出了大量高手抓捕,終於在海邊將你母親和你抓住。”
“平天城!”易鳴突然冷冷的說了三個字。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了母親劉彩衣墓碑上的一行字:“沉冤不得雪,屍骨不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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