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起碼暫時不能。”肖耀武搖頭。
“為什麼不能?對方知道的這麼清楚,那說明這個內鬼是知道你昨晚上整個安排的,根據這個去查不就知道了嗎?”秦峰覺得不可思議。
“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消息是不是從我們派出所泄露出去的。”肖耀武回答。
“不是從你們派出所泄露出去的那是從哪泄露出去的?被害人把他有證據這件事捂了這麼多年都沒對人說偏偏昨天就對人說了?他這麼害怕,這麼謹慎會對彆人說這個事?”
“陸國華做夢都想讓殺害他老婆的凶手伏法,他會主動去告訴對方被害人有證據?如果是這樣他何必告訴我?首接告訴方凱讓王金龍過來殺人滅口就行了,何必弄的這麼麻煩?”
“而你說的第一種可能就更加不存在,梅塘村我己經讓聯防隊日夜不停地在巡邏,許大發也被擼了,方凱的勢力己經進不了梅塘村,起碼不敢明目張膽進梅塘村,怎麼監視?”
“即使有人監視,陸國華這段時間與所有梅塘村的人都接觸過,憑什麼就懷疑這個被害人?而且時間還這麼巧?”
“你告訴我,不是你們派出所出問題是哪出問題?”秦峰十分的憤怒,因為他感覺肖耀武是在推卸責任、袒護派出所。
肖耀武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秦記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這些並不能作為證據,沒有證據我不可能隨便抓人。”
“我沒讓你抓人,我現在隻是跟你在討論你們派出所內部是不是有內鬼這個事,這個內鬼如果不揪出來,這種事以後還會發生,我們做再多都沒用。”
“昨天下午我回去之後就開會部署了相關行動。”
“開會?多少人參會?”秦峰問。
“加上我一共個人。”
“個?怎麼這麼多人?我不是說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
“這邊需要去把人帶回來,確保路上安全,然後要提前做好取證的準備,還要安排對證人以後的安頓和保護……個人這己經是最精簡的了。”肖耀武解釋。
秦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在會上說了證人的哪些信息?不會連名字這些都說了吧?”
“我沒說名字,但是為了確保行動萬無一失,我們在安排行動部署的時候畫了證人家附近的示意圖。”肖耀武回答。
“梅塘村就這麼大,王金龍等人本來就是這附近的人,又在梅塘村這裡混了這麼久,有示意圖自然就能推斷出是誰。”秦峰冷笑,接著問:“你有懷疑對象沒有?”
“有,但是我不能確定,因為沒有證據。而且,我也不願意相信我們派出所內部有問題,昨天參與這個行動的都是我認為最靠得住的人。”
“不過您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輕易放過,等我確認了是從我們派出所內部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之後,我一定會把這個內鬼揪出來。”肖耀武咬牙切齒地道。
“我們費了那麼大力氣,前期做了那麼多工作,就是為了打壓白山煤礦的氣焰,讓老百姓獲得安全感,相信我們,敢於向我們提供證據。”
“現在好不容易有人願意站出來提供證據了,而且還是鐵證如山,結果……證人慘死,以後誰還敢再站出來指認?”秦峰有些憔悴地道,長長地歎了口氣。
“對不起,秦記,這次是我的過錯,是我工作沒做好……”肖耀武愧疚地道。
“事情己經發生了再說這些己經沒用了,你現在兩個任務,第一,盯緊縣刑警隊,對方殺人很倉促,隻要縣刑警隊認真辦案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證據,如果可以通過這個案子關聯上王金龍,那效果也是一樣的。”
“第二,儘快把你們派出所內部的內鬼找出來,以後決不能再出現同樣的事……”秦峰吩咐著肖耀武。
與肖耀武聊了一會兒,秦峰就讓肖耀武離開了。
著肖耀武離開的背影,秦峰若有所思,靜靜地抽著煙,渾身上下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秦峰最後給聶建斌打了個電話,請聶建斌一定督促縣刑警隊認真辦案,務必要把凶手找出來。
上一任記的車禍和陸國華老婆溺水案都是縣刑警隊介入調查的,結果一個給出了交通事故,一個給出了自殺溺水,這次能查出什麼結果來嗎?秦峰不抱任何希望。
昨天秦峰還信心滿滿,覺得勝利就在眼前,而一夜過去,一切都變了,秦峰現在十分的迷茫,連前麵是什麼都徹底不清楚了。
秦峰知道,他還是太低估方凱了,事情可能比他之前想的還要更加的複雜。
兩天後,秦峰被謝誌國給叫到了辦公室裡麵。
“這個吧。”謝誌國指了指桌子上的紙。
秦峰拿過來了一眼,有些驚訝,這是一份聯名舉報信,並不是舉報秦峰貪贓枉法,而是由黃玉傑帶頭,多位冠山的乾部聯合簽名,向縣委反應秦峰在冠山鎮大搞一言堂、隨意處置領導乾部、作風霸道等等情況,幾乎把秦峰說的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