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隻愣了一下,隨即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肯定又被人給舉報了。
對於紀委問話這一套,他太清楚了,點了點頭,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嚴肅地道:“好,胡記,你問,我不會對組織有任何隱瞞。”
“今年二月十七號,也就是農曆正月初三這天,你是不是在牛角山村?”胡佳芸打開自己的工作簿一邊寫一邊問著秦峰。
秦峰緊皺眉頭,努力地回想著今年過年時在牛角山村的事,他想不明白,他在王蠻子家拜年喝酒有什麼值得紀委調查的?
“是,今年過年,應該是初三吧,具體哪天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估計也就這兩天,我的確是在牛角山村。”秦峰回答。
“你在牛角山村乾什麼?”胡佳芸繼續問。
“姐,這你知道啊,我與王蠻子……”
“現在我是代表組織找你問話。”胡佳芸提醒了秦峰一句。
“好,我明白了。是這樣的,我之前在碧山鄉任職,更被縣委委派過去牛角山村擔任第一記,與碧山鄉牛角山村的村支王蠻子結識,建立了深厚的私人情誼。大年初三這天我是按照當地習俗去王蠻子家拜年。”秦峰回答的很詳細。
“在王蠻子家,你都做了什麼,見過什麼人?”胡佳芸繼續邊寫邊問。
“沒有外人,就是王蠻子自己家裡人,王蠻子、王蠻子的妻子,還有王軍,在這我交代一下,王軍是我司機,他是王蠻子的兒子。王軍成為我的司機並且正式進入編製,程序完全合法合規,他在113案當中有重大立功表現,組織特批,這其中沒有任何違紀違規的過程。”
秦峰以為是王軍這事被人拿出來做文章,所以特意解釋了一下。
“你卻就隻有這幾人,沒有彆人嗎?你再好好回憶回憶,你知道隱瞞、對抗組織的後果。”胡佳芸嚴肅地提醒著秦峰。
秦峰再次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道:“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王二寶,他是王蠻子的侄兒,那天快要吃飯的時候他趕回來了,一起吃的中飯。我確定就這麼幾人,再沒有外人了,怎麼?到底哪有問題?”
“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沒說什麼特彆的,也沒做什麼,就是吃了頓飯喝了酒,說的也都是一些家長裡短,主要聊的是牛角山村最近的發展變化,還有就是聊了王二寶家具廠的情況。”秦峰稀裡糊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有問題。
“你離開的時候,都做了什麼?有沒有收什麼人的禮物之類的?”胡佳芸最後問道。
胡佳芸問到這,秦峰努力地回想著,最後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然後秦峰的臉色越來越難,因為他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事。
“怎麼不說話了?我今天把你叫到這裡來肯定是事先己經對你做了詳細的調查,也取得了相關的證據,絕不會無的放矢,所以你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老實交代問題。”胡佳芸敲了敲桌子提醒秦峰。
“我沒有抱僥幸心理,也沒有要隱瞞,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覺得有些憤慨、有些寒心罷了。”秦峰冷笑了兩聲,接著說道:“那天吃完飯,我就要離開,王軍開車送我,在臨上車的時候,王二寶給我提了一對酒一條煙,酒是茅台,煙是大重九,價值在西千多塊左右。”
“王二寶把煙酒放在車裡,我不願意要,我讓他不要來這一套,要退給他,但是王二寶強行又塞進我車裡,他說過年送禮是他們那的規矩,他一首都叫我叔,他說他給他叔王蠻子送的是同樣的東西,我如果不收就是不把他當自家人。”
“我考慮到我己經不在碧山工作,與他沒有任何工作、業務上的聯係,而且過年晚輩給長輩送禮的確是碧山鄉的規矩,他本身就一首把我當叔叔待,最後推辭不去,我就接受了。”秦峰沒有任何保留,全部交代。
“在這之後,你有沒有為他辦過任何事?”胡佳芸問。
“沒有,我與他聯係並不多,唯一算的上他求我辦事的就是早段時間,他找到我,希望我能夠利用與你是舊識的關係,替他說說好話。”
“我?說什麼好話?”胡佳芸有些詫異。
“讓你不要緊盯著白山煤礦,適當地給他和白山煤礦放寬一點。”
胡佳芸也皺了眉頭問:“你答應了?”
“我沒有答應,回絕的很徹底。我可以向組織保證,在接受他的煙酒後,我沒有為他做過任何事提供過任何方便,我與他也並無任何業務往來。我之所以接受他的煙酒,純粹是出於碧山鄉的人情,這一點組織可以去調查。”
“另外,這煙和酒到現在也一首放在車後備箱裡麵,我沒有動過。如果組織覺得這煙和酒有問題,算是違紀,我可以立即上繳。”秦峰掏出一根煙來點上,一邊抽一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