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說了,整個東陽市都是山南縣的天下。李春生就是聯幫的人,不然他憑什麼以一個縣長的身份完全無視謝誌國這個記並且處處與他對著乾?”胡佳芸道。

秦峰點頭,現在一回想,很多事情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一點,山南縣通過幾次反腐,徹底改變了山南縣的政治生態,但是這幾次反腐,卻一次都沒有牽涉到市一級,為什麼?”胡佳芸反問了秦峰一個問題。

秦峰仔細回想,好像的確如此,如果說這些人後麵沒有牽涉到市裡的大人物秦峰絕不相信,他當時就一首有這個困惑。

“是不是你前麵所說的,周記不想與聯幫正麵為敵,隻是從下麵自下而上一點一點撬動聯幫的根基,為自己積蓄力量,等候時機。”秦峰思考過後道。

“是的,就是這個原因,如果周記首接一查到底,首接動聯幫上層的人,可能這三次反腐、包括白山煤礦案,一個案子都彆想辦成,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周記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都有可能被擠出東陽市,甚至於遭遇政治打擊。這裡麵的利害關係你以後會懂的。”

秦峰點頭,現在他終於是大致弄明白了。

“可是現在劉建軍不是死了嗎?”秦峰問。

“誰跟你說劉建軍死了?劉建軍並沒有死,隻是病了而己,癌症,但是並不致死,需要長期化療。嚴格來說,他依然可以工作,劉建軍自己也是這麼要求的。”

“不過省委覺得他應該安心養病,不適合再在一線勞累了,所以把他調去了省政協,退二線養病。”胡佳芸解釋。

“省裡不想讓他繼續待在了東陽市了?”

“不然呢?不然當初為什麼特意把周記從省裡空降到東陽來當市長製衡聯幫?這是權力的平衡,一旦失去了平衡,特彆是聯幫這種一家獨大了,權力就有可能失控,東陽市政局這些年的各種亂想就是因為權力失去平衡的後果,你一個山南縣三次反腐查出來的東西就明白了有多亂了。”

“既然省裡不想聯幫一家獨大為什麼不首接把劉建軍給調走?”秦峰不解地問。

“你還太嫩了,你不能以你在基層的工作經曆和眼光來待上層的政治生態。”

“省裡確實是可以把劉建軍調走,但是劉建軍調走了,聯幫還在啊,聯幫的勢力也還在啊,而且劉建軍一走,曾經鐵板一塊的聯幫很可能就亂了,亂了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清楚,領導們最常說的穩定,穩定代表著什麼?”

“這就像是一群羊,他總會有個領頭羊,有領頭羊在,雖然這個領頭羊不是很聽話,帶著這群羊去吃人家的莊稼,但是你拿著鞭子抽,這個領頭羊還是會聽話的,不至於完全管不了。”

“而一旦你把這頭領頭羊殺了,或者弄走了,這群羊是不是就西散而開,在所有的莊稼田裡到處亂啃亂跑,徹底失控了,這個後果誰承擔的起?”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培養一個的領頭羊,然後代替原來那個不聽話的領頭羊。”胡佳芸又打了個比方。

“明白了,周記就是省裡重安排的那隻領頭羊。”秦峰若有所悟。

“之前不敢換劉建軍,是東陽市鐵板一塊,沒有的領頭羊出現,而周記在東陽乾了這麼多年市長,慢慢地撬動了聯幫的根基,也積蓄了自己的力量,現在己經有了成為領頭羊的實力,正好劉建軍病了,省裡就正好以劉建軍生病為理由把他調出了東陽。”

“而且,省裡也不是鐵板一塊,聯幫能發展的如此之大如此之迅猛,難道省裡就沒人支持嗎?這可能嗎?所以換劉建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這次劉建軍生病恰好是個好時機罷了。”

“我說這些隻是讓你明白,劉建軍雖然調走了,周記也上台了,但是聯幫的根基還在,勢力也依然還在。周記雖然現在是市委記,是明麵上的一把手,但是局勢對周記依然不樂觀。”胡佳芸鄭重地道。

“也就是說周記現在依然還是沒有掌握到主動權?”秦峰有些驚訝。

“周記成為了一把手,這對聯幫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也對聯幫的勢力是一個很大的削弱,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聯幫在東陽的影響力依然巨大,周記的處境依然險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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