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剛回到辦公室不久,又接到了於娜的電話。
秦峰來到東陽市市委這一年多以來,與於娜的聯係屈指可數,畢竟兩者之間的地位以及空間距離都越來越遠。
那邊剛傳出山南縣出事,這邊於娜就給他打來電話,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喂,於娜,什麼事?”秦峰接過電話問。
“秘長,沒打擾您吧?”於娜也對秦峰變的很客氣。
“沒有,暫時沒事,你說什麼事?”
“中午有空嗎?想請您吃個飯。”
秦峰猶豫了一下,問道:“還有誰?”
“沒有彆人,就我一個人。”於娜道。
秦峰再次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好,不過我這邊時間不確定。”
“沒關係,我在這等你,你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們下次再約就行了。”
於娜顯然知道秦峰的性格,如果有彆人秦峰不一定會答應赴約。
秦峰之所以願意與於娜吃這個飯主要還是在了於娜個人的麵子上,畢竟於娜給過秦峰很多的幫助,這個恩情秦峰不會忘。
於娜選擇的飯店離市委不遠,秦峰下班後走路趕了過去。
於娜說到做到,沒有彆人,就隻有於娜一個人,即使是隻有她和秦峰兩個人,但是於娜還是訂了一個包間。
“秘長,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於娜站了起來迎接秦峰。
“就我們兩個人彆搞得這麼生分,叫名字就行。”秦峰在桌子邊坐下。
“那不行,該稱職務還得稱職務,不能讓人說我不懂事。”於娜笑著道,然後拿起酒給秦峰酒杯倒酒。
“酒就不喝了,下午還要工作,上班時間讓領導聞到滿身的酒氣不好。”
“也是,那就喝點果汁吧。”於娜也沒強求,然後讓服務員上菜。
“今天來找我是公事還是私事?”秦峰一邊吃著一邊開門見山問。
“公事。”於娜也灑脫。
“黃越讓你來找我的?”
“縣長去找市政府領導彙報工作去了,中午縣長請了秘長吃飯,讓我來見你,他知道他過來找你你不一定樂意見。”於娜道。
“怎麼了?黃縣長這是遇到了難處了啊。”秦峰笑著問。
“的確,山南縣最近發生了點事,黃縣長希望這件事市裡能讓我們縣裡自己解決,所以想讓我請秘長您幫個忙,把這事壓一壓,儘量不要驚動周記。”於娜也沒有囉嗦。
“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秦峰大口吃著。
“老鎖廠那塊地的開發上出了點問題,鎖廠老職工對安置條件不滿意,與開發商發生點衝突。”於娜簡短地道。
“就這麼點事黃縣長不至於這麼大動乾戈吧?”秦峰笑著問。
“昨天晚上開發商的挖機壓死個人,今天早上開發商與死者家屬和下崗職工發生了大規模的衝突,目前還有兩個人重傷住在醫院。”於娜道。
“現在平息了嗎?”
“縣委縣政府正在做工作。”
“那就是還沒有平息,於娜,你給我說句實話,你覺得這個事你們山南縣政府能平息嗎?”秦峰抬頭問。
“這個……我想縣領導肯定會儘一切努力把事情平息下來的。”於娜模棱兩可地道。
“於娜,我今天答應來見你的是你個人的麵子,與黃越無關。所以,我把你當朋,我也希望你能把我當朋,咱們說點真心話。”秦峰道。
於娜抬頭著秦峰,有些為難,最後還是道:“很難,下崗職工的安置要求政府和開發商都不可能答應,縣政府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出來安置。”
“就算政府和開發商現在願意出這錢,但是己經見了血,矛盾己經變成了仇恨,這個事想要善了不太可能。如果從一開始就對下崗職工們采取懷柔政策,這個事情政府和下崗職工各退一步,這個事還能解決,現在不可能。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意見。”於娜說道。
“如果我是下崗職工,首先這個公道我一定要討,你們山南縣政府能給他們這個公道嗎?這不是牽涉到哪一個人,如果隻一兩個人通過各種手段還能壓下來,可這牽涉到這麼多人,怎麼壓?”
“其次,出了這麼大的事,被動的是縣政府和開發商,下崗職工不是傻子,如果是我,我肯定會想要把事情鬨大,鬨得越來越好,鬨得越大事情受關注度就越高,他們的正當要求才能得到滿足,這個公道才能討回來。現在是網絡社會,你們縣政府能壓的下來嗎?”秦峰問著於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