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宏皺緊眉頭:“縣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中操場的藏屍案是怎麼回事劉總心裡應該非常清楚,三年前,宜安縣境內登記在案的大小磚廠十二家,河沙場家,水泥廠拌合站一共五家,到了去年,全縣的磚廠、河沙場以及水泥廠拌合站這些就隻剩下零星幾家了,剩下的這家都是你劉建宏名下的。”
“唯一一家不在你名下的河沙場老板一家三口在去年也神秘失蹤,家屬報案,公安局也沒有下文,以失蹤人口登記,這一家三口就是剛剛在縣三中操場底下發現的屍體。”
“這幾年來,消失的這些磚廠、河沙場老板幾乎都有同樣的遭遇,要麼兒女被綁架過,要麼自己和家人被人打傷打殘過,最後要麼不得不低價轉手賣給你,要麼首接關停。連報警都沒用,報警隻會越發遭到你狠毒的報複。”
“你壟斷了全縣建材行業之後,全縣建材行業普遍比外麵的價格高了接近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我們宜安縣的工程建設造價比外麵貴了百分之二十,這多出來的百分之二十最終都是我們宜安的老百姓買單。”
“劉總,我沒說錯吧?”秦峰淡淡地問著劉建宏。
“秦縣長,你想說什麼?”劉建宏冷冷地著秦峰。
“不急,劉總,聽我繼續說。全縣所有的ktv、網吧、洗腳城、酒吧等等與娛樂相關的場所要麼是你劉總名下的,要麼就是你劉總占股的,或者是你劉總手下小弟的,這些場所黃賭毒一個都不少,而且十分猖獗,根本就沒有王法。你劉總壟斷宜安的娛樂行業之後,宜安縣吸毒人數翻了一倍,大小治安報案數也翻了一倍,這還是公安局紙麵上的統計,我猜以原來公安局與你的關係,這個數據水分很大,真實的起碼還要再翻一倍。”
“這個劉總心裡也有數吧?”秦峰再問。
“這幾年來,宜安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人要在宜安縣成投資,不管是開店還是開廠辦企業,首先不是找政府,而是先找你劉總拜碼頭交保護費,如果不拜你劉總的碼頭並且按月上交月供,在宜安縣這生意就做不下去,要麼店被砸、廠子起火,要麼老板半夜被人套麻袋打進醫院。”
“前年,有個老板投資開辦了一家家具廠,因為沒拜你的碼頭,沒有按月給你的人交保護費,像是老板兒子半夜被人打進醫院,斷了三根肋骨,半年後,家具廠首接起火,老板兩口子差點被燒死,而後,老板關停了廠子,再也沒來過宜安縣。”
“也是在前年,宜安縣城開了一家大超市,這還不是小老板,是一家大公司來宜安投資的,開業半年,也是因為沒買你劉總的單,活活被你給整的關門歇業,這個公司的經理在公司的大會上宣布,他們公司永遠不進宜安縣。”
“同樣的例子數不勝數,現在不僅在宜安縣,整個西泉市都知道,宜安縣是投資禁地,進宜安投資,錢和命隻能剩一個回來,這些不全是你劉總的功勞,但是你起碼起了一半的作用。劉總,我也沒說錯吧?”
“這些還隻是明麵上,至於你私底下欺男霸女、為非作歹乾過的那些勾當那就更是罄竹難了,宜安縣的老百姓隻要提起你劉建宏誰不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但是卻又敢怒不敢言。”
“你去這次操場藏屍案發生之後網絡上那些留言,從來沒人說過這個案子與你有關,但是宜安縣老百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案子肯定是你做的。另外網絡上爆料出來的那些你乾過的為非作歹的事有多少?”
“如果這次不抓你,如果這次放過你,我對得起宜安老百姓嗎?我對的起我自己的良心嗎?而且,有你在,宜安能有發展嗎?老百姓能過生好日子嗎?能過上安心的日子嗎?”
劉建宏冷冷地著秦峰,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出來,秦縣長對我竟然這麼了解。”
“你劉總在宜安實在是太有名了,我想不了解都難。以上的這些有些是謝建凱跟我說的,有些是我沒事到處暗訪時聽來的。”秦峰依舊微笑。
“那秦縣長今天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告訴劉總一聲,好日子到頭了,能享受一天就抓緊時間享受吧。”秦峰依舊麵帶微笑。
“哼,聽秦縣長話裡的意思是沒得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