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日觀一人積百善(1 / 1)

何考說的話,小胖倒是挺願意聽,隔天就跑來告訴他:「本部門三十多個人,我就發現兩個沒病的。以後和這兩人打交道,我是不是都得小心點?」

何考:「誰啊?」

小胖:「—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娥總。』」

何考笑了:「那你當然得小心點,你師父托我監督你修行,娥總可是咱們部門的主管。」

小胖撓著後腦勺道:「咋這麽多人都有病呢?」

何考:「你不是醫生,還沒搞清楚有問題和有病的區彆。有些人隻是不夠健康,某些方麵的功能弱一點,不能說他們有病。」」

小胖:「你說話的口吻,怎麽跟我師父差不多?」

何考:「林前輩也是這麽說的?」」

小胖:「對啊。」

何考:「那你還說人家都有病?隻是體質不夠完美而已,你師父要你日觀一人丶積成百善,直至一階圓滿-————-今天的功課做了嗎?」」

小胖:「做了啊,一大早我就給老張看出來一堆毛病。」』

何考:「老張呢,怎麽沒來吃午飯?』』

他們說話的地點是公司的餐廳,壓低聲音就像交流什麽秘密,說到這裡何考才發現老張好像不見了。

小胖:「他已經去醫院了,臉色煞白煞白的——--我這算不算日行一善啊?」

何考正色道:「林前輩的原話,是『日觀一人丶積成百善』,可沒說什麽日行一善!況且你這也不是什麽行善啊,就是故意嚇唬人吧?」

所謂「日觀一人」,就是每天選擇一個觀察物件,仔細體會其經絡氣血執行,觀察其特徵,若發現其異常,則分析其可能的成因。

所謂「積成百善」,就是在這些分析樣本中,累計得出一百種五氣均衡的結論,所謂「善」是完善的意思,而非行善。

人與人之間的個體差異是非常大的,所以需要足夠數量的樣本去觀察,才能知道什麽人在什麽情況下,是相對正常的狀態。

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所謂的正常狀態也是因人而異,一個運動員的康複標準或許是能夠上場踢球賽,而一個數學老教師則不然。

這就是一階診斷者的日常修煉。

當然,在有必要也有可能的情況下,發現一個人有什麽問題需要及時救治,

也可以儘量提醒對方。

今天早上小胖就盯上老張了,因為是老張主動過來套近乎的。小胖作關心狀,說老張的氣色不好,眼圈發黑嘴唇發烏,是不是心臟有問題?

然後他又問老張,近來是不是有這樣丶那樣的感覺?結果他越問老張就越有感覺,原本還好好的,回到自己的工位後,老張莫名其妙就開始冒虛汗了。

還沒到午休時間,老張就捂著胸口去找娥總請假,說是不舒服,要去醫院做檢查,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擔心自己隨時會猝死-————

老張確實不太健康,心臟以及其他方麵的某些功能不算好,主要是生活習慣造成的,但隻要不刻意去做什麽作死的事,倒也不至於猝死。

去醫院做個檢查,反正也不是壞事。

老張的事就是一個小插曲,以小胖的脾氣完全能乾得出來,何考隻是提醒了他一番林青霜交代的注意事項。

小胖看不出高雪娥有什麽問題,他也沒有太在意丶一個部門這麽多人,總得有幾個各方麵都很健康的吧,隻能歸結到「體質很好沒毛病」這一類。

至於何考,以小胖自前的水平還是看不透的。

對於如何判斷某個人是不是術士,有各種方法以及前人總結的經驗,但依然很不容易,因為誰也不會把修為境界寫在腦門上。

比如林青霜就善於斂息,而何考修煉的潛行術也有非常好的斂息效果,在平常情況下很難看出什麽端倪。

錢固然是觀察時間何考最多的修士了,他原先曾判斷何考的修為至少有二階,主要依據就是普通人很難有那種神氣完足的狀態。

但是這種判斷隻是一種猜測,而且也看不出對方究竟是什麽路數。可一旦動手施展各種術法,神氣波動特徵便不可能掩飾得住。

那天何考與任仲清動手,不僅暴露了三階修為,也讓錢固然確認一一他就是地師大人穀椿的秘傳弟子,因為何考施展的任地班形術與任仲清一樣熟練。

何考如今的處境,其實要比小胖凶險得多,那麽他又如何判斷所遇到的人是不是術士呢?江道禎早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所以給他開了個外掛,留下了那道神念心印。

凡是在去年十月的術門弟子大普查中,正式列入譜冊的術士,何考見了麵都能認出來,且知其修為來曆·隻要對方沒有刻意掩飾行藏。

所以他才能一見麵就認出二大爺蕭光年,也能一眼就認出任仲清。

但外掛也並非萬能,首先長老級彆的術士資訊就不在這道神念心印中,還有不少「野生」術士並沒有納入術門的統計資料。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道神念心印中的內容也會越來越過時,就比如他身邊的人,錢固然和林青霜已先後突破四階,小胖和蒙芽也新近拜入了術門。

接下來的一周,何考一直在監督著小胖修煉,小胖倒沒再鬨出什麽麽蛾子。

這天下班前接到一個電話,錢總通知何考去彙報工作。

茶已經泡好了,錢總沒有坐在大班台後麵,而是等在茶幾旁邊。

何考在沙發上坐下道:「錢總,有什麽事找我?」

錢固然:「你這語氣!咱倆誰是領導啊?」」

何考笑了:「當然你是領導,我都叫你錢總了,一個電話就上來彙報工作,

究竟需要我彙報什麽工作?」

錢固然:「得,算我跟你彙報工作。」』

何考:「有啥事就說吧。』

錢固然:「兩件事,第一是方總那邊在總裁辦公會上提了,要在你們部門新任命一名副主管。」」

何考:「業務也沒什麽問題,高主管乾得好好的,沒必要多此一舉吧?哪怕從節約人力成本的角度,這也沒必要,項目組缺的不是領導。」

錢固然:「你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任命一名副主管,是什麽意思嗎?』」

何考:「我哪兒清楚啊,又不會搞辦公室政治。您是領導,請您告訴我。」

錢固然:「娥總乾得好好的,業務也沒什麽問題,在這種情況下來這麽一出,通常就是這麽幾個可能。

一是某個人不太好安排,所以給他這麽個閒差,就是個職務待遇而已。二是分權,從原主管手裡分走一部分業務許可權。

三是接班,隻是當個過度,熟悉一段時間後好接替原主管的職務。至於第四嘛,可能是要找一個突破口,想搞什麽事情-——-」」

何考打斷他道:「那錢總認為是那種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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