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是艾爾德娜大陸上很特彆的一支。

它們區彆於普通動物,或者由於血脈傳承,或者由於自身的經曆與奇遇,總之,它們都在漫長的歲月中擁有了知性,可以被稱為“他”或“她”。

七階以上的魔獸默認知性較為完整,八階以上的魔獸已經能夠如智慧種族那樣思考,而到了九階,這樣的魔獸不僅能被稱為強者,也可被尊稱為智者。

高階魔獸彼此間或有紛爭,不過他們都非常慕強,最向往龍。

在魔獸們眼裡,龍有堅實鱗甲,鋒利四爪,還有傳承的龍語魔法,又能化為人形,是他們這些高階魔獸夢寐以求的境界,於是代代龍族的皇者,也被魔獸們奉為他們的皇者。

龍不一定承認,但魔獸不管,貼之!

可到了蘇爾特這一代,怎麼貼起來這麼讓人後悔呢?

陛下啊!

橘白貓翠表情嚴肅地後腿支撐,兩個前爪搭在一起,做出交叉拒絕的姿態。

不要短說!就超短說吧!

蘇爾特深表遺憾,他覺得說得已經很短了,世風日下貓心不古,現在的貓貓真的很沒有耐心。

“那從神戰的第一場……”

再短點!

“好吧,就在今天早上……”

蘇爾特之所以出門,嚴格意義上是因為自己作死。

就在今天早上,因為拜爾諾瑪不在家,龍打掃完自己的窩,又打掃完妖精的房子,閒得長毛。他踱步到那個妖精飼育水生物種兼調節家中風水的大魚缸前,攬缸自照,美得冒泡……等等,泡好像不是他冒的?

龍瞬間把臉貼在了魚缸上,發現一條肚子鼓鼓眼神呆滯的魚,向他吐出了一串泡泡。

嘿你!

“吼!”

聊聊,必須聊聊!這魚對他是不是有什麼意見?萬一帶著意見在諾諾麵前進了讒言呢?

黑龍一縱身就跳上魚缸頂,魚缸邊緣被水濺濕,稍微有點滑,龍不在意。他想到妖精教育過他要換位思考,於是為了能夠跟魚好好聊聊,他把頭塞進了魚缸裡。

“咕咕嗷……”

我們聊聊!

隨著他的折騰,越來越多的水開始湧動,濺濕了魚缸邊緣,魚缸邊緣變得越來越滑……

橘白貓翠聽到這裡,已經能想象到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了,她用單爪捂住了臉。

“熱知識,魚缸邊緣沾了水,真的很滑。”

蘇爾特熱心地給貓貓科普,接著又長籲短歎。

“所以我就掉下來了。”蘇爾特憂愁地蹲在那裡,同他悲傷怎麼認了這麼個王的臣子抱怨,“要命的是,掉下來的時候,我沒夾住背鰭,它就那麼‘咻’地立起來,然後地板就這麼‘哢’地不動了。”

橘白貓翠:“……”

地板本來就是不會動的,這個說法是說地板裂了吧?

貓貓心累地抹了把臉,再看麵前傻樂的狗C和眨著金瞳的

龍,突然覺得這兩個生物大體上是一樣的。

“喵?”

所以您采取了什麼麼補救措施沒有?她可是聽說妖精很在意周圍環境的規整,要是突然發現地板裂了縫,很可能當場強迫症發作,然後揍龍。

蘇爾特的龍瞳略有漂移。

“我采取了一點搶救措施,但好像沒有用。”

妖精的三層小樓第一層,巨大魚缸前,開裂的地板上是同樣開裂的行星和恒星花紋。現在這些星星上都被胡亂打上了繃帶,貼上了創可貼,旁邊甚至還掛著點滴,某種意義上來說,龍確實做了一些搶救措施。

但有什麼用啊!

裂開的地板就像破掉的口袋一樣,是不會自己長好的啊!

“我現在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不是出門來想辦法嗎。我目前想到的辦法是,在諾諾回家之前,提前問好妖精究竟喜歡用什麼材料來當地磚,買一塊,打磨好,放回去,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蘇爾特眯起金瞳,顯得超樂觀。

“放心,我提前給諾諾發了消息,表示我要出來巡視一下領地。我不在家的話,諾諾也很少突然回去,暫時不會發現地板的問題。”

橘白貓翠心累地點了點頭。

好,她明白了,她就說死宅怎麼出門了,原來如此。陛下有八百個心眼子,八百零一個用在怎麼活著上,怪不得一直作死還能在妖精手底下活著。

但是她常年鎮守翠木村,植物草藥可能了解一些,說起珍貴的礦石材料,就不太知曉了。本著臣子的忠心,她建議蘇爾特可以詢問一下見多識廣的其他魔獸王者。

“正是這個道理,你看我這不是帶著狗C出來了嗎。”

蘇爾特一俯身,提住橘白貓後頸的皮毛,把她提起來放到肩膀上。橘白貓翠在雙腳離地的那一刻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咪”,就被拎走了。

“走了,去下個村鎮。”

蘇爾特看了眼順出來的懷表上的時間,再將這個一看就不屬於他的花草纏枝的懷表仔細合上。

“為了我不挨諾諾揍,衝!”

橘白貓翠:“……”

所以您其實是會挨揍的是嗎?那之前在叫什麼!

狗C在旁邊“汪汪”,陶醉地舞獅子。

過下一個城鎮,蘇爾特頭上多了隻球形的白山雀;再過一個城鎮,拖著長尾的兔子一跳一跳跟在他身旁;銀月的狼王步履沉穩,頭生金角的鹿脊背上如落小霜……

在已經距離王城很遠的偏僻城鎮的旅店二樓,黑白相間的熊貓兔恭敬退向一旁。蘇爾特站在房門前,抬手敲門……抬手一拳將門擊穿,手很自然地從那個擊穿的小洞伸進去,拉開了裡麵的門栓。

龍眼裡本來沒有門,不過在外的時候他會注意一點,維持自己的形象,也保護諾諾的形象!

被保護了形象的妖精:“……”

住在這個房間裡的冒險者:“???”

這什麼忘帶鑰匙回自己家的感覺!

不是,回自己家也不能這樣吧!

被強行開門的冒險者隻穿著褲衩,暴怒不已,然而等他看清門外的人時,他愣住了。

“你……”他撓了撓頭,想不出什麼形容詞,隻能用一個名詞,“動物園?”

“咪。”

趴在蘇爾特肩上的橘白貓小聲叫了一聲,帶著些警告,蘇爾特抬手止住。

“我有事想問你。”他問得很平靜,“鎮上有人說,你護送了一個南部的商人到此,現在對方人呢?”

因為先前發現龍威影響過大,蘇爾特此時已經把龍威停了,冒險者還不知道自己免於瘋狂掉血的厄運,但對方微微眯起的金瞳,破了一個洞的門,還是讓他像小學生一樣站直了,不敢放肆。

冒險者是刀口上舔血的賣命工作,壓根不講究什麼保密,他痛快地吐露全部。

“除了我,他還雇傭了幾l個南部的劣跡冒險者,跟他們比跟我親密。我隻護送對方到這裡,他說接下來就不用送了,在這裡把一批材料賣掉,接著就會去王城那邊探親。”

冒險者還仔細想了想。

“他倒沒透露過在王城的親戚的身份,不過我看他神神秘秘的,還雇傭了那種窮凶極惡的人,所以翻了他的垃圾桶,以免他犯什麼事牽連我。”

打工人優先乾的事就是把自己擇出來。

“他的垃圾桶裡有一角沒燒完的信件,在王城,他應該是有個表哥還是表弟來著,是個子爵。”

都交代完,他有點緊張地看著眼前一看就不簡單的金瞳青年。

這樣的人親自上門來詢問相關事情,那個商人絕對不對勁,很可能犯了什麼事。看周圍這些魔獸,每一個看起來都平平無奇,可怎麼仔細看看,他會覺得無法呼吸呢?

他看見貓眼中的冷光,羚羊的銳角,就連窩在青年黑發間的白絨球,都顯得那麼恐怖。冒險者越想越害怕,覺得自己卷進事裡了。

“我先聲明,我隻是接了公會裡的任務,都是正規渠道接的,在進行任務之前,我、我可真的不認識他啊!”

冒險者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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