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指腹落在皮膚表麵,觸感凹凸不平,赫然是一道狹長的傷疤。

沈辭悄然收回手,等謝逾睡熟,才沿著脊背一路向上,摸索起那道傷疤。可他幾乎將整個手臂探入謝逾睡衣,卻依舊沒能摸到疤痕的儘頭。

這是一道很長的疤痕。

沈辭指尖微顫,他悄無聲息地打開床頭小燈,而後跪坐在床上,捏著謝逾的衣擺,掀起睡衣一角。

在床頭燈暖黃的光暈裡,他看清了謝逾的脊背。

貴公子的脊背線條非常漂亮,皮膚透出淺密色的光澤,如同上好的絲緞,可絲緞上麵,卻縱橫交錯著許多傷疤的痕跡。

有鞭傷,燙傷,甚至還有刀傷。

這些疤痕經年日久,顏色逐漸淺淡,又被新生的嫩肉撐開,暈成大片的熟褐和赤粉,盤桓在脊背上,如同綢緞上的臟汙和裂縫。

沈辭定定看著它們,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謝逾身上……怎麼會有這些痕跡?

謝逾那是什麼人,那是謝家的大少爺,金尊玉貴的貴公子,平日裡吃得是黑鬆露魚子醬,戴得是江詩丹頓百達翡麗,這樣一個錦繡堆裡養大的少爺,怎麼會有這樣的痕跡?

沈辭不動聲色地將謝逾的睡衣往上撩,露出更大片的皮膚,他調整燈光角度,而後俯下身子,仔細觀察那些傷疤。

藥理學有針對疤痕組織的實驗,沈辭做過相關研究,大抵能看出傷疤的形成時間,應該是十幾年前。

十幾年前,謝逾還是個小孩子。

酒店床頭燈略有些昏暗,疤痕陰影模糊不清,沈辭皺著眉頭,又靠近了些。

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人攥住了。

沈辭指尖一跳。

謝逾抓著他翻身,掀開眼皮,懶散道:“做什麼?”

他酒醉未醒,帶著濃厚的鼻音。

沈辭一頓:“喝水。”

謝逾將睡衣拽下來,好笑道:“喝水?喝水掀我衣服做什麼?”

沈辭:“抬手時蹭到了。”

沈助教個性太過清冷,完全不是半夜扒人衣服的性格,謝逾也沒起疑,他仰麵攤在床上,給沈辭讓了個位置,抱怨:“大晚上得喝水,去吧。”

沈辭慢吞吞下床,假模假樣地倒水抿了兩口,又翻回床上。謝逾長臂一攬,像抱大號抱枕那樣將他困進懷裡,下巴蹭了蹭發頂:“快睡吧,明天你不還要上課。”

一夜無夢。

*

第二天,或許是因為昨天睡得早,謝逾醒時,沈辭居然還沒走,正坐在桌前翻看文件。

謝逾半坐起來,奇道:“你不上早課。”

以往每次起,都見不著沈辭人。

沈辭合上書:“今早沒什麼事……我打了早飯,吃嗎?”

他推過來餐盤,是酒店提供的早飯,各色糕點應有儘有,都整齊地擺放在雪白的盤子裡,謝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換衣服,心道:“沈辭這是

吃錯藥了?”()

大早上地對他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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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下一秒,沈辭忽然站起來,旋即床墊凹陷一塊,他在謝逾身邊坐下,伸手取了衣服,按在謝逾肩頭,道:“我幫你換吧。”

謝逾:“……?”

他眼中狐疑更甚,上下打量沈辭,目光中帶著探究,沈辭平靜地拿著衣服任他打量,眸子卻垂了下來,不與他對視。

謝逾:“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他撐下巴:“說吧,醫院那裡出了什麼事兒?說出來,你軟聲求上幾句,少爺我心情好了,考慮幫你解決。”

沈辭搖頭說沒事,目光卻落在他脊背上。那裡被睡衣好好地包裹著,看不清布料下的痕跡。

沈辭:“按協議要求,我該做這些的。”

謝逾心道果然有鬼,無論小說裡小說外,他倆什麼時候嚴格按照協議來過?謝大少做事全憑心意,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沈辭也冷若冰霜,沒給過原主一點好臉色,現在卻好好地湊上來,要幫他換衣服?

他不自然地攏好衣襟,下床洗漱,絲綢布料垂墜下來,徹底遮住脊背:“我不需要,你吃完飯去搞實驗吧,今天就呆在學校,我等下有事。”

謝逾還真的有事,許青山已經找好了律師,敲定了給青山精神病院的捐款方案,等著謝逾簽字。

兩人約著在酒店會議室見麵,許青山帶來了厚厚一遝合同,律師在旁作陪,謝逾隨便翻了翻,落筆簽字。

他簽得乾脆利落,一筆字銀鉤鐵畫,風骨錚然。

許青山一愣,滿臉不讚同:“你看都不看嗎?小逾,你這樣子很容易被騙的。”

謝逾笑了一聲:“我信得過你。”

小說世界很多人和現實對應,比如他爹和謝遠山,這個許青山他一看就覺得親切,像極了他現實世界裡的小舅舅,兩人平常不怎麼說話,但遇上事兒,小舅舅總是無條件偏袒他。

厚厚一遝合同簽完,資金下個工作日就會打入醫院賬戶,謝逾將筆冒一扣,隨口問律師:“有什麼出售奢侈品的途徑嗎?我有些車表想賣掉。”

這律所律師服務的都是富人,不乏家道中落的富二代,賣車表的不少。

對麵許青山愣了愣:“賣奢侈品?”

謝逾笑:“存點錢,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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