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滑動發出輕微的哢嚓聲,梁敘從昏沉中猝然驚醒,抬眼看向房門。
推門而入的年輕人過分俊美,鼻峰眉骨的每一處轉折都恰到好處,帶著撲麵而來的青春氣息。
來人不是助理張平,而是新葉的少東家……時律。
梁敘瞳孔驟然收縮。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跑馬燈似的閃過了許多問題……時律怎麼會在這裡?時律聞到他泄露的信息素了嗎?時律會發現他隱藏的身份嗎?如果時律發現了,該怎麼辦?
可還沒等假性fq期渾噩的大腦給出準確的結果,梁敘便怔住了。
時律大步走過來扶住了他,準確的說,抱住。
梁敘幾乎難以支撐身體的重量,隻能靠雙手勉勵支撐,才避免了滑落於地的醜態。
而時律扣著他的肩膀,以一個半摟半抱的姿勢,強硬的接過了他身體的大半重量,他借著這個姿勢,單手扶著他的後腦壓下來,低頭湊進了梁敘的腺體。
Alpha靠近的時候,後頸皮膚燒灼似的發著燙,又被空山新雨的味道安撫下來,可當Alpha的呼吸噴在敏感的腺體上,那裡還是受驚般顫抖起來。
時律試探性的親了親腺體,他吻得十分克製,直到繃直瑟縮的軟肉微微放鬆下來,才小聲安撫著,重複著:“沒事,馬上就好,隻需要一下下,不會很疼。”
就像之前的那些夜晚,在鎮海酒店29樓昏暗的房間中,安撫那位他以為是弟弟的Omega那樣。
“……”
梁敘放鬆下來,任由身體癱軟在alpha懷中。
犬齒咬上皮膚,信息素注入血液,梁敘條件反射的拉住時律,屏住了呼吸。
等標記結束,時律鬆開嘴,腺體上隻留下兩個淺淺的牙印,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旋即,焦灼如潮水般退去,躁動平息,身體清安後,困倦便蔓延了上來。
像是馬拉鬆之後的按摩休息,像是連續熬夜後無人打擾的沉眠,亦或者是過度工作後漫長的假期,梁敘感覺他躺在度假島的躺椅上,身邊是碧海,藍天,沙灘,耳邊是海浪湧動的聲音,而他躺在巨大的遮陽傘底下,在閒適溫柔的海風中,想要沉沉睡去。
時律站得很穩,即使承擔了梁敘的大半重量,也沒有絲毫的歪斜,他就著這個姿勢,單手抽出兩張紙,幫梁敘拭去腺體上黏膩的冷汗。
時律輕聲問:“還好嗎?”
梁敘搖搖頭,過了好一會兒L,又點點頭。
他也說不出來,現在是好還是不好。
身體在標記的餘韻中微微顫抖,本能叫囂著想要與Alpha親近纏綿,如果剛被標記的Omega是貓,Alpha就是個巨大的貓薄荷,隨時隨地散發著誘人的氣味。
梁敘勉強克製著與拉開拉開距離,可他高估了自己的體能,當即踉蹌兩下,Alpha的憂慮看著他,卻沒有違背他的意願靠近,隻是問:“……你,你還好
嗎?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靠著我。”
“……”
理智在這一刻焚燒殆儘,本能占據上風,他迫切的想要與Alpha擁抱,想要聞他頸肩的味道。
梁敘閉了閉眼,啞聲道:“需要。”
於是時律攬著他,或者說抱著他,信息素的影響從來是相互的,對Omega,同時葉對Alpha,隻是時律來自二十一世紀,他對信息素天生頓感,可此時,他依然感到微醺了。
將Omega抱回懷裡的時候,肌膚相貼,熱度隔著衣料傳遞,兩人都喟歎一聲,湧起奇怪的滿足感。
但時律依然不太敢過多觸碰梁敘。
他們還沒有確定關係,過分親密會顯得越界,故而時律隻是遲疑著抬起手,放在了梁敘的脊背上。
梁敘很瘦,他能摸到肩胛骨微凸的痕跡。
憑心而論,時律的動作生疏而笨拙,顯然沒怎麼擁抱過,可貼在後心的手掌溫暖滾燙,他嘗試著揉揉懷中人的後背以作安撫,像撫摸一隻貓或者小孩子。
在這樣溫和的安撫下,所有的不適褪去,奇異的酥麻從後背湧上來,梁敘一頓,睜開了眼。
他正對著鏡子。
自從繼承新葉,時律就開始穿西裝,他本就寬肩窄腰,身材出奇的好,腰線一收更顯提拔,鏡子裡隻能看見他的背影,卻足夠惑人了。
相比起來,梁敘如今的形象算得上淒慘,他臉色難看,眼鏡歪了,鏡鏈鬆鬆垮垮的垂墜下來,額頭與發間不知道是水還是汗,就連鏡片底下的睫毛,也掛著欲墜不墜的一滴。
實在狼狽。
可不等他心酸自嘲,那欲墜不墜的一滴,便被時律用紙拭去了。
對方沒追問,像是拭去了普通的汗珠,時律輕聲道:“好點了嗎?”
梁敘點頭,時律還想多問兩句,卻忽然止住了話頭,而懷中Omega也又一次僵住了脊背。
門口有人路過。
腳步聲正透過洗手間門傳進來,有點悶,是皮鞋鞋跟叩擊地麵的聲音。
公司裡有許多的Alpha高管,而Alpha天然對Omega的信息素敏感,現在在這小小的洗手間中,兩人信息素的濃度高到到嚇人,青竹酒與空山新雨互相糾纏,難舍難分,像把整個洗手間搬到了山林之中,仿佛推開窗,就能見證一場山間大雨。
雖然新葉總部的新風和過濾係統都是用最好的,洗手間的門也嚴絲合縫,但誰也保不準,氣味會不會透過縫隙泄露出去。
倘若這味道被聞到,兩人就什麼都解釋不清了。
時律和梁敘崩緊了神經。
腳步聲越來越近,談笑聲隱隱傳來,離洗手間最多還有十米遠。
梁敘的腺體貼已被揭下,手中也沒有其他的腺體貼,時律則單手抵在門口,他反鎖了洗手間的房門,另一隻手抽出紙巾,打濕擰乾,壓在了梁敘的後頸上。
門外的腳步聲越發清晰,已經到了門口,現在路過的這一段就
該是信息素最濃的地方。()
時律和梁敘默契的沒有說話,呼吸都放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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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門外人並未察覺異常,腳步聲沒有停留,漸漸遠去了。
梁敘如今的狀況不貼腺體貼顯然無法出門,否則以他現在信息素的濃度,整個頂樓的Alpha都要躁動。
時律:“我去給你拿腺體貼?”
他買了,但是放辦公室了,沒帶著身上。
梁敘不知道他有,隻是摸索片刻,遞給他一把鍍鋅鑰匙:“……麻煩你了,在我辦公室的抽屜裡。”
時律便打開反鎖的洗手間門,觀察片刻,貼著牆根出來了。
一個alpha從Omega的洗手間出來,時律不想被當變態。
他四處打量,走廊裡空無一人,梁敘的辦公室離這小50米的距離,時律不知為何,心跳加速,莫名緊張,他大步流星路過走廊,進梁敘辦公室前又再次心虛,四處打量,見四下無人,才推門閃了進去。
進去後的第一時間,時律手肘抵住辦公室門,哢噠一聲鎖死了。
梁敘辦公室不是時律第一次來,他翻開抽屜,裡麵都是私人用品,包括車鑰匙,玻璃杯,手機支架,以及棉簽等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比起平日裡從頭到腳一絲不苟的梁敘,這些小東西很有生活氣息。時律莫名有種大學生第一次動女朋友私人物品的無措感。
他在抽屜最底下翻到了腺體貼,還有一張房卡。
是鎮海酒樓29層總套套房的黑金房卡。
時律將房卡和其餘物品放回原位,拿好腺體貼,又貼著牆根回了的洗手間。
Abo的世界的洗手間有6種類型,Alpha、Beta、Omega三種乘上男女,時律在大學就差點走錯過,現在他抬頭看見洗手間上麵一個Omega專屬標誌,心虛的摸了摸鼻尖。
雖然公司的Omega高管都不在吧,這行為也怪變態的,萬一給人撞上了,指不定傳出什麼。
時律深吸一口氣,壯士斷腕般推門而入。
就在他出去的短短幾分鐘內,洗手間內的梁敘已經調整好了儀容。
他將發尾的汗珠洗去,淩亂的碎發梳上頭頂,銀邊眼鏡也好好的架在了鼻梁上,雖然身體仍舊虛弱無力,但已經好上了許多。
時律剝開腺體貼的背膠,撩開梁敘耳後的碎發,小心的調整位置。腺體上的皮膚極其脆弱,被咬了一下已經腫起來,微微泛著薄紅,和周遭冷白的皮膚格格不入。
還怪吸引視線了,讓人想用手指碾一碾,碰一碰。
時律咳嗽一聲,將腺體貼好好黏好了。
總是待在洗手間也不是個辦法,時律將新風係統開到最大,轉頭問梁敘:“還能走嗎?”
梁敘正撐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麵,艱難的穩住身體。以他的性格,就算四肢酸軟,渾身乏力,也不會在頂頭上司、新葉的少東家麵前露出不適的表情,更不會尋求幫助,他隻會硬撐著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 可時律不僅僅是他的上司,也不僅僅是新葉的少東家。
可看著Alpha俊美關切的麵龐,鬼使神差的,梁敘便很輕的抽了聲氣,為難道:“不是很能。”
Alpha果然慷慨的借出了胳膊:“那我扶著你。”
梁敘垂眸,他很慢的伸出手,輕輕挽了上去。
時律再次轉動門把,從洗手間探出頭來,走廊空空蕩蕩,並沒有人,高管們忙於各自的工作,都待在辦公室裡,時律便扶起梁敘,攙著他往辦公室走去。
這實在是一個過於親密的姿勢,Omega渾身癱軟,提不起絲毫的力氣,身上沾染著Alpha的信息素。而Alpha衣衫淩亂,也給Omega的信息素沾了一身。
清竹酒和空山新雨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既清冽又馥鬱,極端矛盾又意外貼合,
這個時候,任誰看見他們,都會往奇怪的地方遐想。
畢竟除了那些事,還有什麼能讓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水乳交融呢?
短短50米的走廊,時律和梁敘都心跳加速,走廊兩邊就是各個高管的辦公室,每人都是新葉說得上話的人物,其中不少和他們開過會,就在今天早上。
個彆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牢,隻虛掩著,梁敘和時律都將腳步放的很輕,時律穿著休閒西裝配小白鞋,腳步聲不大,梁敘卻是最正統雙排扣槍駁領西裝,配牛津中跟皮鞋,他的鞋跟敲在地板上,再輕也有聲音。
鞋跟每響一下,兩人的心就提起一分,幾乎懸到了嗓子眼,生怕兩排的辦公室裡有人聽見動響,往走廊看上一眼。
可惜天不隨人願,就在勝利在望,他們離梁敘辦公室10米左右的時候,兩人聽見了拐角處傳來交談聲。
這裡是一處折角,被設立成公區的休閒區,有一麵巨大的落地窗。窗邊養了一排喜陽的大葉芭蕉植物,被園藝修剪成錯落有致的形狀,偽裝出熱帶雨林造景,芭蕉旁設了幾個沙發軟椅,供人休憩。
其實在新葉大樓最開始的設計規劃中,總裁的辦公室應該占據一整個頂層,最多再帶兩個會議室,用來開會,至於其他股東和各部門領導的辦公室,則設立在下一層。
但梁敘是親切溫和的人設,他的身份也決定了他不適合在葉老爺子沒死前大肆奢靡,於是這版方案被否決了,頂樓和其他樓層一樣設立了很多辦公室,隻是梁敘的稍大一些。
但現在,梁敘無比後悔這個決定。
眼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眼見就要迎頭撞上,梁敘推開時律,跌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兩人的默契便凸顯了出來,時律迅速反應,他順勢鬆開梁敘,來不及過多調整,隻脊背抵在沙發背上,做了個放鬆休閒的姿勢。
於是當某股東轉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落地窗外是巨大的夕陽,光線透過雨林的縫隙灑落下來,形成了類似丁達爾效應般的光暈,而梁總坐在沙發上,深色的雙排扣西裝雍容得體。
他單
手撐著額頭,額發儘數後梳,那銀框眼鏡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