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身體一僵,悄無聲息的挪開了一點。
但是凱米就在麵前,珀西也不敢挪遠,他屏息凝神,感受著母神的手指戳在腰肉上,一筆一劃。
“珀西,你的屁股,還壓著。”
“……”
精靈王耳尖紅得滴血,他微微挪動,又移開了些許。
頭頂的壓迫感終於散去,伊路待在被子裡,將曳地的銀發一點點拽上來,收攏在身邊。
他安靜無聲,卻一直在緩慢的動作,而凱米和珀西僅僅隔了兩米,精靈族又是視力極佳的種族,巡林官餘光一掃,呆愣道:“珀西大人,你的床……”
好像在動?
珀西上前一步,將床完全遮擋住了,他打斷凱米,單手按住巡林官的肩膀,語調冷肅:“走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帶我去見見那位闖入者。”
說到正事,凱米當即肅容:“好的,珀西大人,請跟我來。”
腳步聲響起,他們走遠了。
伊路掀開被子。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抱怨道:“悶死了。”
精靈王保持著苦修士的生活,處處貫行著苦修的風格,他的被子也一樣,被單是粗糙的亞麻,紗線稀疏,摸上去略顯紮手,棉花也隻有薄薄的一層。
神靈今夜打算在這裡睡覺,當然不會容忍這麼硬的床上用品,他在空中畫出淺金色的法陣,神明的床墊和被子便落了下來。
伊路打了個響指,床鋪自動鋪好,被子四角整齊的落在四周,枕頭疊放在床頭,他打了個哈欠,躺了上去。
等人的時間略顯無聊,伊路隨手一伸,精靈王的書櫃便飛出來一本,落在他的手中。
66趴在伊路的腦袋頂上,好奇的打量封麵:“珀西居然會看這種東西。”
是本風俗小說,帶著點擦邊和豔情的意味。
伊路:“不是珀西看的,是他從族中收繳的,存放在這裡。”
精靈族偶爾和其他種族做些交易,比如用鬆山的山珍交換矮人的秘銀,人魚的珍珠,而人族的冒險家會將各色奇怪的東西運往大陸所有角落,包括他們的風俗小說。
精靈族中年輕且跳脫的精靈們,往往對小說很感興趣。
伊路漫無目的的翻閱著小說,翻著翻著,便靠在床頭睡著了。
*
珀西隨著凱米來到關押闖入著的木屋,幾位長老已經到了。
闖入者被麻繩束著雙手,高舉過頭頂,固定在了刑架上,他頭發卷曲,形容狼狽,穿棕色束腰馬甲和白襯衫,是吟由詩人的打扮,本應該十分貴氣,但現在身上全是泥土印記,褲腿上蹭著草葉子,皮膚也被林間的樹枝滑破了,溢出點點鮮血。
是一隻魅妖。
珀西轉向長老席:“這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長老苦笑:“如你所見,一隻成年魅妖,他不肯開口告訴我們為什麼闖入族內,怎麼逼問都沒辦法。”
他攤手:“再這
樣下去,我們隻能用非常手段了。”
伊路不允許精靈對同族動用刑法,但某些古老的刑具依然保留了下來,就鎖在審訊室的地下。
珀西還未說話,魅妖已經看了過來,一雙上揚的桃花眼帶著漫不經心的挑釁。
魅妖嗓音沙啞,帶著彆樣的魅意:“精靈王,不必多費力氣,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珀西抬眼看他:“萊娜的戀人?你是來找她的?”
魅妖一愣:“呃……”
珀西道:“精靈族地處鬆山腹地,周邊地勢環境複雜,且不說河穀戒備森嚴,一旦迷失方向,萊娜就可以為你收屍了”
魅妖:“……”
他語調中的魅態散了個乾淨,冷硬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珀西冷淡道:“貿然闖入的後果,就是你非但帶不走她,還會深陷囹圄。”
說罷,他不再看魅妖,而是轉向了幾位長老:“看樣子,他並不是有組織的入侵,憑他的實力,也沒法對族內不利,這懲罰,我們需要斟酌一一。”
按照往日的章程,精靈族會將人教訓一頓捆起來,放在橡木桶中,讓木桶隨著河穀的山溪漂流向下,算作放逐。
這方法有點聽天由命,水性好實力強勁的能掙脫,實力弱的可能溺死在溪水中,也可能迷失在鬆山,化為滋養灌木的肥料。
……至於這隻魅妖。
萊娜選中的伴侶,實力有點點弱。
長老問:“按照規矩,不告而來,私自闖入,應該放逐,引誘族內精靈,沉溺歡愉,應該和萊娜一同受戒鞭,但您的意思是……?”
普通的鞭子很難傷害到精靈,但是戒鞭不一樣,即使實力強悍如珀西,也得躺上十天半個月。
長老斟酌道:“千百年來都是這樣的,倘若您要修改,恐怕不和規矩。”
若是之前,長老會不會這麼小心的和精靈王說話,但神靈的態度決定了一切,當母神小心的將冠冕放置在精靈王的頭上,銀眸裡揚起細碎的笑意時,珀西的地位就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那個受母神厭棄,被族中孤立的王,而是神靈喜歡寵愛的那個。
珀西道:“前些日子我與母神談話,他對類似的事件有不同看法,我會再與母神確認,定下處罰。”
精靈王從來不是嚴於待人,寬與待己的性格,恰恰相反,珀西對自己的要求遠勝他人,他早就犯下了與萊娜相同的罪過,甚至更加嚴重,萊娜隻是與魅魔相愛,可他卻覬覦著神明。
倘若萊娜真的要受戒鞭,精靈王隻會要求加倍承受。
在珀西找母神坦白時,也做好了接受一切處罰的準備,但現在,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