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日子很無聊,葉知梔已經無聊到給陪在她身邊的銀小灰數狼毛。
剛醒來那幾天,她被狼媽強製留在巨石窩窩裡不能出來,想偷偷下去也不行,反正狼王爸爸和狼媽輪流在窩裡看著她。
一旦她想動彈,狼王爸爸和狼媽的眼神就瞟過來,微眯的獸眼裡,透著很明顯的“看你想怎麼調皮”的訊息。
葉知梔總覺得自己不聽話會挨打,哪怕她是個傷患。
狼王爸爸和狼媽對她的偏愛呢?怎麼感覺好像突然消失了,她似乎和狼哥差不多待遇了。
明明以前不管她怎麼鬨,都不會被打,隻有狼哥才會時不時挨揍,當然了,她也知道,自己不會挨揍的根本原因是太脆,經不起狼媽和狼王爸爸拍打,難道現在的她在狼媽牠們眼裡,已經抗得起揍了嗎?
葉知梔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要不是在狼的認知裡,受傷需要大量進食,葉知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窩。她的存糧全部吃完後,就被允許下窩了,不過就算能下窩,也隻是在山洞裡走動一下,最多就是給自己烤肉煮肉湯的時候可以待久一點。
若非狼沒法幫忙烤肉煮湯,牠們還不想讓她下窩。當然了,銀狼有產生過給她烤肉的念頭,甚至還付諸行動,牠克服對火的恐懼,將乾枯的柴推進火坑裡,讓火燒大,然後將大塊的獵物扔進火堆裡。等火熄滅的時候,肉也燒成了碳。
這聞著的味道和幼崽平時吃的不一樣,銀狼就知道沒法吃,所以隻得允許幼崽帶傷下來給自己弄吃的。
不過這期間,銀狼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幼崽身邊的,牠不在的時候,是狼王跟著,至於其他狼,都治不住這隻小小的幼崽。
在狼群的觀念裡,養傷就是要多睡覺休息。因此葉知梔基本上沒能在下麵待多久,就要被趕回窩躺著。
葉知梔覺得自己被看得緊沒有自由,但狼看幼崽一天要往下跑三四次,覺得給她活動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要不是幼崽受傷之前就是這種進食習慣,牠們都要懷疑幼崽是故意的。
狼群覺得幼崽吃得少,現在幼崽進食的次數多,一天要好幾次,牠們也不覺得怪異。少吃可不就餓得快麼?哪像牠們,進食一次,兩三天都不用再進食。
銀一在窩裡陪了葉知梔三天,看她醒過來後就待不住,和一棕三頭狼出巢穴撒歡了。
葉知梔羨慕嫉妒,還是銀小灰好,這麼耐心的在窩裡陪著她。
她努力將銀小灰的脖子摟在懷裡,不過因為體型懸殊過大,反倒像是她挨靠著銀小灰。
葉知梔宣布,銀小灰才是和她第一好的狼弟。
銀小灰不知狼姐的想法,但十分配合的低下腦袋。
葉知梔的傷口愈合得很快,沒多久就大片大片的結痂,開始長出新的血肉。她望著肩上的露出黑紅色的痂,這麼深這麼大塊,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如果會留疤……葉知梔隻能安慰自己,還好不是傷
在臉上。
不過,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葉知梔沉思,望著自己露出來的肩膀,半天後才反應過來,她悲憤地一聲嚎叫,“嗷!!!”
她的衣服!!!
山洞裡悠閒趴著的狼群聽到突兀一聲叫,紛紛抬起頭豎起耳朵看過來,幼崽又又又怎麼了了?讓我瞅瞅。
葉知梔可不知道狼群看熱鬨的心思,她崩潰,她唯一一件穿得出去的衣服!就這麼廢了!
她的衣服嗚嗚嗚……
葉知梔傷心極了,哪怕身受重傷都沒有讓她這麼難過。她的衣服破裂了一大塊!怪不得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搞半天,她才反應過來。
不遠處的狼王扭頭看過來,默默望著幼崽無言,“……”幼崽又在鬨騰什麼?
銀小灰昂起頭,湊近葉知梔嗷嗚,好像在關心她怎麼了。
葉知梔抱住銀小灰,淚花都飆出來了。
她不想裸奔啊!總不能讓她在大熱的天氣裡穿獸皮套裝吧?確定不會讓她中暑嗎?
葉知梔傷心欲絕。
銀小灰舔舔葉知梔,雖然不知道狼姐怎麼了,但牠在努力安撫她的情緒。
葉知梔被銀小灰安慰到,沒多久就傷心完,她的心情冷靜下來,就想著要怎麼補救了。
她得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大不了就當是露肩裝。
她思索片刻,想到萬能的藤條,沒有針線,隻能看看怎麼用藤條補上了。
葉知梔安慰自己,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再苦,她也還有一件能遮羞的衣服。
她琢磨片刻,讓銀小灰的小獠牙戳兩兩對稱的四個洞,再把藤條穿過去這麼一綁,單肩雙吊帶。
葉知梔低頭看了又看,嘿,還彆說,挺有特色!就是沒有鏡子讓她欣賞欣賞效果。
葉知梔頓時不傷心了,還能繼續穿。
不過藤條會摩擦她的傷口,葉知梔便先把藤條拆下來,省得將她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皮膚磨傷了。
或許是年紀還小的緣故,葉知梔的傷口愈合的很好很快,當然也有神奇藥草的作用,除肩膀外的身上其他傷口有些開始脫痂,很多已經沒有痛感,而且那種受重傷之後的虛弱感也沒了,她覺得自己強壯得能再次和豺狗搏鬥。
狼王和銀狼看幼崽身上的傷恢複良好,就沒看管得很嚴,允許她在山洞附近走動。
葉知梔終於能放風,高興得跑進跑出,當然,在狼群眼裡是這個幼崽看著小小個,卻比所有狼崽子還會折騰,每天都在刷新見識。不過牠們也沒見過幼崽期這麼長的狼崽子就是了。
葉知梔可不是在玩耍,她可忙了,藥粉都沒了,她得繼續曬藥草,正好狼王爸爸咬回來很多藥草,還剩很多她沒敷完,這些全被她拿來磨藥粉。
她還要折騰她還沒成功的火折子。
葉知梔已經能簡單的吹出火星,但怎麼將火星保存更久是個問題。
還有她的種植野菜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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