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同誌看著手中來自雁門關的戰報。
當看到上麵寫著,自家太子帶著四子越王李泰,親上戰場,於頡利兩萬騎兵對衝的時候,身為父親的他,此刻也不由得手上一顫。
縱然知道沒有壞消息傳來,那必然自己的兩個兒子。
都沒有什麼問題。
但一想到這裡,心頭還是難免的生出擔憂。
聽到杜如晦的提議,李世民不由得眯了眯眼。
沉吟起來。
如今他已然調動了河東道的兵力,準備對範陽盧氏幾家,趕儘殺絕。
靈州那邊李道宗也需要兵力來抵禦,可能出現的南下突厥騎兵。
長安周邊又沒有多餘的兵力調給自家太子。
那麼。
果真就隻能如同杜如晦所說,給那小子更多的兵馬節製之權。
“哼!便宜你小子了”
心中冷哼一聲,李世民頓時下令。
“傳朕旨意,允許太子除東宮六率外,節製不超過一萬五千兵馬,兵馬無詔不得擅離雁門關!”
“嘶!”
台下眾人紛紛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也是驚訝的不禁抬頭。
他們本來以為,陛下能夠就算是同意給太子殿下更多的兵權,就已經很難得了。
畢竟曆朝曆代,太子要是強勢,且還掌握兵權,都不會有什麼好得下場。
在兩人的估計中。
李世民就算同意給太子更多的兵權,那也最多算上東宮六率,湊個萬人。
沒想到,直接給了一萬五的兵馬節製之權。
算上六千精銳到離譜的東宮六率......
鄭江立即躬身高宣:“陛下聖明!!!”
李世民斜睨了對方一眼,淡淡擺手。
“滎陽鄭氏八族老為國捐軀,葬身突厥,實為國之忠義,禮部擬定後事嘉獎,朕親自批複。”
“臣謝陛下隆恩!”
隨著群臣退朝。
李世民快步回到後宮,剛走到立政殿這邊,便看到此刻正有一個個的太監宮女,正在從一輛馬車之上,卸下來一車又一車的東西。
看得李世民不由一愣。
“這是什麼情況,麗質那丫頭糖果鋪子又賺錢啦?”
李二陛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眼中閃爍著精芒的模樣,引得剛剛從立政殿中走出來的長孫皇後,不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陛下可莫要再惦記麗質的那些銀錢了,自從上一次被你用一塊本就屬於皇家的長安城空地,白白騙走了三萬貫,她可是接連好些天都未曾來本宮這裡了。”
聞言。
李二不由老臉一紅,注意到周圍此刻一個個動作忽然變得僵硬的宮女和太監們,頓時沒好氣的揮了揮手。
“都給朕退下!一幫子沒眼力見的.....”
高公公急忙讓人退下。
“這不是麗質送來的,那還能是.....嘶!”
李世民說著,伸手從掀開一個木箱,晃眼的金光在陽光的照耀下,讓李二說了一半的話,當場咽了回去。
倒吸一口涼氣,神色瞬間一變。
就連一旁的長孫皇後,也是俏臉不由一呆。
“這,這承乾竟然送來這麼多黃金?”
長孫皇後急忙走進立政殿之中,拿出來一份這支來自太原府的車隊貨品清單。
人參、冬蟲夏草、當歸、山茱萸等等名貴中藥材按照年份不同,紛紛記錄在上麵。
然而。
唯獨之後那混在其中,甚至於被長孫皇後都直接忽略的“黃金若乾”“各色寶石若乾”,此刻卻是直接給了大唐李世民陛下,一記沉重的暴擊。
“吱呀,吱呀,吱呀.....”
一個個木箱被他掀開。
足足五大箱完全被融成了金磚的黃金,此刻正靜靜的被碼放在其中。
那整齊的模樣,竟是讓李二有種莫名的廉價感。
像是.....一箱子的金黃色磚頭。
他呆呆的指了指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皇後,張了張嘴。
最後也隻能艱難的擠出來一句。
“朕的太子,給你送來這麼多的黃金做什麼?”
長孫皇後遞來一封信。
李二接過信件,信上的內容很溫馨,就是一封很平常的家書,有李承乾和長孫皇後說最近並州他正在努力做的事情,報喜不報憂。
總之就是各方麵都很喜人。
然後就是.....
“母後雖說食了那紅果,身體必定要比從前康健,但女人生育每一次都是對身體元氣的極大損害,父皇那邊,還是要儘量少接觸才是,可以讓宮內的其他妃子承受......”
李世民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他指著上麵的內容,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的皇後。
“這,這小子都已經開始管起來朕的事情啦?”
長孫皇後抿嘴輕笑。
隨後當李二看到,自家那個剛剛被自己賜予了節製一萬五千兵權的太子,竟然因為“給母後打造一些首飾”這種理由。
就讓人送來了足足五大箱的金磚,還有三四箱寶石的那一刻。
頓感口中一陣發酸。
“哼!他還欠了朕半座金山呢!至今朕的內帑都沒有見他送來一粒金沙......”
李世民氣哼哼得有些不開心。
原本還想要和自家皇後分享一下,朕的好太子,都能夠給朕開疆拓土的喜悅,此刻也在眼前這一箱箱被皇後搬進府庫的黃金珠寶麵前。
變得那般索然無味起來。
“高海!”
高公公急忙恭敬行禮:“老奴在......”
李世民一咬牙,冷哼一聲。
“你給朕親自去一趟並州,去問問朕的太子!朕的那半座金山呢?!啊?問問他,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欺君之罪!”
“快去!今天就給朕出發!要是要不回來金山,你也就彆回來了!”
高公公瞬間愕然:“啊?”
長安,鄭家府邸。
隨著報信的鄭氏子弟也帶著信件回來,整個府邸上下,很快便已是一片素縞。
家家白綾。
鄭氏祠堂之前,一個個家中有孩子葬身突厥的鄭氏族人,哭泣得身子都在顫抖,懷中捧著自家男人或者兒子的牌位。
隨著隊伍,緩步走入祠堂之中。
將其擺放在那香火騰騰的滎陽鄭氏祖宗畫像之下。
鄭江一臉鄭重。
身為家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