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紐約,一如既往的熱鬨。
超級英雄們穿著奇裝異服,招搖過市。
幫會槍戰。
路人互毆。
超市零元購。
到處都是針頭、葉子、尿騷味,以及流浪漢,還有發了癲的甜甜圈。
是一座犯罪率突破天際的,世界安全城市top10。
與昨天不同的是。
城市裡,多了一個白色的蜘蛛俠。
紐約警署,上任了一個叫喬治·斯黛西的警長。
這可愁壞了金並。
他很急。
真的很急急急。
因為他如今已經是紐約地下皇帝,統籌著所有幫派,企業化管理著犯罪。
還與老爹公司合作愉快,時不時就把不聽話的小弟,推出去拍電影。
是那種真槍實彈,拍一次就死的勁爆電影。
很火爆很賺錢。
可。
如此完美的產業鏈,因為白色蜘蛛俠的出現,而耽擱了。
那個新來的家夥,一點禮貌沒有,像個愣頭青,哪兒有幫派槍戰,就去哪兒攪和。
從表現來看,她純在打抱不平。
就完全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逮到哪邊打哪邊,唰唰唰一頓噴絲,把幫派成員捆綁,然後丟給警署。
不知道,還以為她是警署中人。
偏偏新上任的喬治·斯黛西警長,也是個罕見的清流,什麼贖罪券、販罪卡、包月服務……全都停了。
本來,按照紐約道上的規矩,大家不管乾啥生意,把稅,或者說保護費交了,然後自由活動就行。
像幫會之間發生點戰爭什麼的,不是正常?
幫會互毆,死了誰不是死罪犯?
偏偏!
喬治·斯黛西是個理想主義者,他新官上任,大手一揮,說罪犯也是人,哪怕是惡貫滿盈的罪惡頭子,也隻能由法律製裁。
而在法律製裁他們前,無論對方有多麼罪大惡極,紐約警署也一定保護到底。
金並:“?”
不是哥們,你說得一點都對,但這裡是紐約,是米利堅啊!
現在的風氣就是,你身上不背點罪名,不納投名狀,不上島,你都彆想當議員。
你能耐大,何不去懟議員?
你彆折磨哥們啊!
再說了。
把罪犯抓進去有屁用?
不是到處都在除罪化、合法化嗎?
罪犯坐牢是享受,享受完就出來了,你警署死的人,可連撫恤金都得不到!
你到底在牛什麼?
金並橫豎想不通。
氣得直接跑到老爹公司告狀。
礙事梨聽完報告。
思索片刻,動用九頭蛇查了查情況,她決定親自出一趟馬。
cEo,啟動!
當然。
各種短視頻宣傳,要先發先行。
先聲奪人。
……
紐約,鐘樓。
是地標建築。
也是蜘蛛俠彼得·帕克的舞台。
“你也要起舞嗎?”
他每天都會在這裡直播跳舞,然後根據粉絲的需要,去打擊犯罪,或者幫忙蓋樓,送點外賣。
毒液戰衣,給予了他充沛的體力,以及風騷的舞姿。
他每天都很充實。
……
鐘樓上,彼得·帕克在看風景。
鐘樓下,馬路旁。
金色頭發,翠綠色瞳孔,嬌小身形的格溫·史黛西在看他。
她原本是一位普通的大學生。
直到她在一次野營中被帶有放射性的蜘蛛叮了一針,從此便擁有了彼得一機靈的蜘蛛感應,能飛簷走壁的蛛毛力,力量、速度也進化式提升。
在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彼得·帕克後。
她在痛苦中,學到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道理,因此披上戰袍化身為了紐約的好鄰居“蜘蛛俠”。
這些時日裡。
格溫也不是沒幻想過“複活吧!我的朋友!”
但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
看著不僅是蜘蛛俠,還是超級明星,更是彼得·帕克的那個人。
格溫心中,百感交集。
她情不自禁就開始刷短視頻。
如下——
【彼得·帕克暗中守護女友,卻慘遭分手,他看著她上了他的超跑,一朝蜘蛛俠身份曝光,紐約轟動!】
【分手你提的,我超級明星你後悔什麼?】
【妖孽浩克在都市!】
【火車頭,絕絕子!把你們全都創創死!】
【托爾為什麼消失了?他的溝子……】
土的格溫不看。
但土成這樣的,她看得入迷。
刷著刷著,就刷到了采訪金並的短視頻。
“你什麼白色蜘蛛俠、什麼喬治·史黛西的都在打擊罪惡?能打嗎?打不了的知道吧!”
“紐約市,市長、議員、警長……一屆一屆換了多少了?”
“世界最高監禁率+坐牢每天收費249美元,有錢的享受,沒錢的變成新時代的奴隸。米利堅的法律,到底在懲罰誰?”
“各種警署會員卡、親屬卡……改過嗎?換湯不換藥啊!”
“米利堅沒有貪汙、吃拿卡要,因為這些全都合法化了!”
金並坐在鏡頭前,大吐苦水道:“我除了是企業家威爾遜·菲斯克,我還是金並。”
“明人不裝暗逼,大家應該知道真正的我,公眾視線外的我,在從事什麼職業。”
“你們可能會覺得我在賊喊捉賊。”
“但事實就是,我發自內心的希望這座城市能變得更好。如今能不辜負這座城市的,不是一個直腸的警長,也不是一個對抗犯罪的英雄。”
“這座城市,需要像我這樣的人,也隻有像我這樣的人,才真正理解它運作的方式。”
“這是一座罪惡都市!”
“它需要的不是杯水車薪的徒勞,而是所有的犯罪,都被一個人管轄,都得到規範的製約!”
格溫:“?”
第一眼,她是困惑的。
但緊接著翻看評論區。
“啊啊啊啊金並寶寶太努力了!”
“說真的,住金並社區,比住富人區都要舒服。起碼不用擔心米利堅往你家裡送流浪漢。”
“是啊!要是被環保、動保協會、非法定居者刁難了,找警署有屁用?還得是金並!”
“做警署在心中,有事電話打不通!”
“米利堅的官員有腦子?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白色蜘蛛俠真不懂事啊!又是個沒有老爹公司超英職業證書的野生超英吧?”
格溫:“……”
她沉默了。
說實話,她以前也不是沒有與金並作對,也不是沒有聽過金並的歪理邪說。
那時候,她可以喊著“愛與正義”,直接吐絲。
但現在不行。
因為金並不是對她說,而是對全紐約說。
因為從事實上來講,企業化罪惡的行為,真的讓這座城市更安全、更有秩序了。
因為當普通人也可以發聲,他們第一個乾的就是超英。
或者說。
沒有老爹公司職業證書的超英。
這一切是如此的荒誕,但因為米利堅更抽象,荒誕也成了美好。
畢竟直觀對比,黑袍世界第一季,在公司管轄下的超人類,殺一個人就要上熱搜了。
隨便殺,殺一百年。
也比不上漫威一個超級英雄鬨出的一個大事件,更具破壞性。
這種荒誕。
撕裂了格溫的認知、三觀。
超級英雄,便是對嗎?
她爹喬治·史黛西警長的做法,真的是在幫助大眾,而不是維護那些真正的罪惡嗎?
她開始懷疑人生。